鳳凰說完就勒着馬兒死在玩,殷湛然不再說話,帶着馬兒幾步往前走。
天色暗了下來,現在已經是黃昏,殷湛然看着那落日,他想若是鬱飄雪在,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帶着她在這裡坐着。
“這裡的靈氣已經近乎衰竭了,不過……”鳳凰說着從馬兒上掙扎着想要下來,可是卻不知道怎麼下來。
殷湛然在一邊看着,“你不會下馬麼?”
“不會啊,我都不會騎馬,剛剛是模仿着那些人的動作,可是我沒看過那些人下馬。”鳳凰在馬背上掙扎着。
殷湛然便知道她剛剛是跳馬了,伸手拍了拍馬頭,那馬兒立即乖乖的跪了下來。
鳳凰一見就笑了,立即就下了馬來,馬兒又重新站起來。
“不剛剛說這裡靈氣近乎衰竭,不過什麼?”殷湛然見她下來站好就問,鳳凰哦了一聲,馬上想到了這件事。
“這裡的靈氣快要消失的感覺,但是……好像……我……”
鳳凰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說,她自己言語組織已經有些亂了,便在哪裡抓着頭,歪過頭看着殷湛然。
夕陽餘暉暖暖的灑在他的身上,彷彿爲他鍍了一層柔光,那一瞬間,鳳凰覺得他比自己見到過的所有人都更加美好。
“看夠了?”殷湛然冷冷丟下這句話,鳳凰翻了個白眼,看着面前的情況。
這裡就像荒漠的沙丘,地上是堅硬而乾涸的泥土,面前是房子高的小沙丘,沒有一絲綠色,在餘暉下更加帶着一種荒涼。
“你……明白什麼叫空間麼?”
鳳凰斷斷續續的說了這個詞。
殷湛然搖頭。
“從未聽過。”
鳳凰聽到這話抿着脣嗯了一聲,在想着要找個什麼樣的接入點。
“那你聽過時空麼?”
鳳凰又問了一句,殷湛然點頭,“我妻子曾經給我說過這個。”
鳳凰啊了一聲很是驚訝,“你已經有妻子了?”
殷湛然笑了出來,“我連孩子都有了。”
鳳凰心裡有點堵,呢喃嘀咕,“怎麼就有了妻兒了呢。”
殷湛然假裝沒有聽到她這話,“我知道,有什麼用麼?”
鳳凰擡起頭,眼裡有些失望,“時空的單獨存在,就是一個空間,而這裡就是有一個空間,只是我找不到入口。”
鳳凰說着有些懊惱,殷湛然擡起右手握成拳抵在脣上,這個似乎就像夢鄉一個,另一個存在,或者說就像鬱飄雪的來歷,來自另一個時空,另一個空間?
“我知道入口,只是你不必跟着,留下。”
殷湛然看着髒兮兮的她,鳳凰啊了一聲,現在她知道殷湛然不是故意丟下她的。
“我不能跟着你去嘛!”
“我不知道此去是不是有危險,而且我是去找我妻子。”
鳳凰嘟了嘟嘴明白了,殷湛然是怕她妻子吃醋,只好答應,而殷湛然又給了她銀錢,叫她去外頭有人煙的地方等着他。
鳳凰走了,殷湛然就拍了拍馬兒的背,讓它自己在這一代隨便走。
殷湛然看着面前的環境,起步往前,按照六十四個方位的位置,結合眼下時辰的八門,從無妄位置踏入。
忽然,面前聳出一座山門,就孤零零的停在哪裡。
殷湛然立即往前進了門,那門便有消失,而這裡,也不再見殷湛然的身影。
無邊無際的夜色,籠罩在一座城中,鬱飄雪已經回了屋子來,看着在牀上的女兒,她突然心頭一驚,媽的她忘了問女兒生命之源的那個事了。
她心裡懊惱,立即起身就要去找甄賀,卻見甄賀已經走了進來。
“甄賀,飛白吃了生命之源,到底是什麼原因,會不會傷害她?”
她急忙下一把抓着甄賀的手臂,甄賀剛一進屋就被她抓着,原來是這件事。
“沒事,不過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甄賀聲音一如既往的沉。
“什麼事?”
“你丈夫來了。”
“什麼?”
鬱飄雪聽到這話驚得她自己都不相信,殷湛然來了?
“他……他在哪兒?”鬱飄雪驚慌的問,連說話都有些結巴。
“他很有能耐,居然進了神隱之門,現在已經在城裡了。”甄賀淡淡的說着,實在不想是在提起情敵的模樣。
“帶我去見他。”她急急的問,甄賀卻搖頭。
“你身子……”
“我很好,我沒事,帶我去見他。”
鬱飄雪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事,雖然還在坐月子,但是她現在恢復的很好,而且裹着斗篷,不吹風,應該不會有事。
甄賀看着她堅持的眼睛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撇開頭看着放在一邊的斗篷,初一已經去拿過斗篷爲她披上。
殷湛然記得上一刻還是黃昏,可是現在,已經是月色中天。
他擡起頭看了看,又看着面前。
這是街道,看起來像是都城那樣的大城市,四周都是房屋,沒家門前都放着兩個紅紅的燈籠,裡面發出的白光穿過紅色的燈籠紙,使得那大紅色變得有些暗色,看起來有種種暖暖的感覺。
殷湛然走到一側的一家燈籠前,他一看就覺得這些燈籠不對勁,有點沒有火苗在裡面的抽搐感。
燈籠地是沒有糊燈籠紙的,所以殷湛然站在燈籠下一看,只見裡面放的居然是一顆夜明珠。
這個發現讓殷湛然有些詫異,便一連看了好幾家,裡面放的都是夜明珠,唯一的區別只是大小,有的只有龍眼大小,有的卻又成人拳頭大小。
就算是再富貴的人,也不至於這樣做。
正在疑狐,轟轟的馬車輪子醒來的聲音驚醒他,擡起頭,只見寬闊的街道上行來一輛馬車。
馬車華貴奢侈,前面走着的,是一匹馬,馬兒坐着一個人,看不到面目,因爲他帶着白玉面具。
那人騎着馬走到殷湛然面前停了下來,身後的馬車也停了下來,那人就騎在馬上高高在上的看着殷湛然。
殷湛然也看着他,他的眼裡沒有一絲的卑微。
“甄賀,爲什麼停下?”
馬車裡突然傳來聲音,殷湛然只覺得自己心都靜了下來,極力使得自己靜下來,去聽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