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飄雪突然抿起了脣,看着殷湛然的眼。
“因爲……我自殺的刀,是真的。”
殷湛然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她也是神識進去了夢鄉,爲什麼她的刀會是真的。
“文衍,其實……那個醫藥箱,一直都是障眼法,東西,從來不在醫藥箱裡,而是……在我的大腦裡,和……我的意識,綁定在一起。”
她突然擡手,就在他的面前憑空拿出了一把刀來,握在了手裡。
殷湛然看着還是有些意外,總覺得是很神奇的事情。
不過他更在意的事,這樣的秘密,鬱飄雪告訴了他,那說明她心裡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隱瞞,已經完全的相信了她。
“你沒事就好,你是孤王妻子,但是記得,這些話,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麼?”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知道。”
鬱飄雪慌忙的低下頭,轉過身去喝着碗裡的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第二大的秘密說出來了。
第一大的,自然是她不是鬱文侯的女兒鬱飄雪。
殷湛然倒是沒有在意,奇怪的事那麼多,有什麼好詫異的。
“孤王又沒說什麼,不必緊張,對了,吃了東西,要去看絕川麼?”
鬱飄雪啊了一聲,絕川她肯定是要去看的,只是她想到剛剛她醒來,阿大叫人去叫殷湛然,過了好久他纔來,是在忙?
“對了,剛剛你是從哪裡回來的?在忙麼?”
“宮裡,不忙。”
“誰信你。”
殷湛然笑笑,覺得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便就將最近皇帝的事都說了,鬱飄雪聽得心裡有些噁心。
“你別胡鬧,不管怎麼說,秦霜一個丫鬟,你還真的送她進宮不成?皇帝那些嬪妃能活吃了她,你去把她帶出來,而且外人要是知道了,該怎麼說你?”
殷湛然挑眉瞧着她,哼哼的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這麼給你夫君着想啊。”
鬱飄雪哼了一聲別過臉去,好像有些嫌棄他似得。
“誰爲你着想,我只是可憐秦霜好好的做個丫鬟奉個茶,被你們兄弟這樣捉弄,估計她心裡都嚇死了,你趕緊去,把人帶出來。”
殷湛然難得的聳了聳肩,一派無奈。
“沒辦法,孤王爲了帶人走,都說秦霜服侍過孤王了,皇兄還是不放人。”
鬱飄雪聽得抽了抽嘴角,殷湛然這話可嚴重了,問題是皇帝居然還不放入,這……
“好了,你還是進宮去吧!除了秦霜,不是還得給那皇帝看奏摺麼?”
鬱飄雪聽着都覺得累,殷湛然怎麼一天到晚事情那麼多啊。
殷湛然一面嗯了一聲應下,一面從懷裡掏出一塊金色令牌給她。
“帶着這個去地牢,不然你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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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飄雪拿過令牌,顯然她要沒有令牌,那些人可不會管她是不是王妃。
“我知道了。”
殷湛然嗯了一聲,確定人沒事了這才又再次進宮去。
鬱飄雪醒來後的確就已經沒事了,除了身子有點虛,畢竟睡了幾天,一直沒有活動。
吃完東西她便拿着那令牌去了地牢,她還不知道王府竟然有這樣的地方,外頭重兵包圍,鬱飄雪要不是手裡有令牌,也根本進不去。
一路經過重重關卡後她終於進了地牢。
裡面很暗,空氣也不怎麼流通,高高的牆上有幾個小小的天窗矗立在哪裡,散着微微的光,同樣,也從哪裡吹進了冷冽的風。
這地牢很安靜,裡面站着士兵在看着,鬱飄雪就這樣一直往前走,她發現這地牢軍人只關了一個人,那就是絕川。
他那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實在是扎眼。
絕川正依靠在牆壁上,他幾次試圖衝破體內的牽制卻發覺根本就沒用,那真氣一直就留在他的身體裡,幾次輕輕以試探就覺得筋脈似要爆炸一般,他心裡明白,若是他強行衝破,只怕當然就是筋脈爆裂而死。
而就在這樣煩躁的時候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雙鞋子。
一雙女人的腳,桃紅色的衣服很是豔麗,他擡起頭,就見到鬱飄雪站在外頭。
這裡的牢房是用精鋼製成的,鬱飄雪就在外頭站着,兩人倒是無障礙的面對。
“你適合穿豔麗的衣服,很漂亮。”
絕川就那樣靠在牆壁,坐在地上,看着外頭的鬱飄雪,她看起來氣色不錯。
鬱飄雪見着他這個樣子心裡居然覺得很舒服,她特地換了一身明麗的衣服,這樣使得人看起來更加的精神。
“是啊,王爺也喜歡我穿的豔麗,他常說女子年輕,穿豔麗的好看。”
鬱飄雪一面說一邊理着腰間的流蘇,心情看起來好極了。
“這裡……是王府?”
絕川問,他醒來後就在這裡,而且他已經肯定這裡不是夢了,外面守衛也不回答,直到鬱飄雪出現,還這樣的閒適,他終於相信了。
“是啊,不然我怎麼能來?”
絕川聞言哼哼的就笑了起來,站起身來,他只要不動武,其實還是很自由的。
雖然現在的自由也有限。
鬱飄雪見他站起來了也沒退後,她知道絕川出不了這裡,既然殷湛然讓她來,那就已經能絕對保證他的安全。
絕川走了過來,兩人就隔着闌珊站着,就隔着三尺的距離,隔得那麼的近。
“夢鄉里的東西都不是真的,可是你那把刀卻是真的,你怎麼可能把真的東西帶在身上?”
絕川唯一想不通的事這點,其他的,他都能想明白,包括他爲什麼被殷湛然擒住。
“我不想告訴你。”
鬱飄雪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不會把自己第二大的秘密說出來。
絕川對於她的冷淡早已習慣了,所以並沒有生氣,而是四處看了看這裡的環境,儘管這裡實在沒什麼可看的。
“他沒有陪你來麼?這麼忙?還是又在別的女人那裡?”
“你說什麼也沒用,你可知我爲什麼要來?”
鬱飄雪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很動人,絕川當初就是這樣想的,現在依然是這樣想的。
“來看我有多悽慘?還是來告訴我你們過得有多恩愛,又或者……想好好折磨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