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慶殿,鬱飄雪一路上都在瞪着殷湛然,見到四周已經有宮人出現,鬱飄雪哼了一聲,“怎麼樣?身材好不好?”
殷湛然知道她生氣了,一把抓過她的手,不讓躲開,“我真沒看。”
鬱飄雪見抽不開手,切了一聲,“沒看你怎麼知道是誰?”
殷湛然見說不清楚了,只好承認,“好吧!當我只看了一眼,你不是也看到了嘛,大家扯清了。”
鬱飄雪哼了一聲,想着那兩人,“那妃子是什麼來頭?”
殷湛然搖頭,“不知道,在楚宮找到的后妃記錄上沒怎麼注意哪些不重要的妃子,應該很普通。”
鬱飄雪聽着哦了一聲,這件事便沒再去想,那個妃子……
“那個妃子……蕭子卿這人真的是。”鬱飄雪現在變得一點也看不起他,殷湛然卻是輕笑,“這有什麼,蕭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種事出的多了,之前的蕭子鈞,還對自己親妹妹下手呢,當初淑安貴妃就是爲了逃走,所以才選擇來和親的。”
鬱飄雪啊了一聲,頓了頓,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原本只是出來走走,沒想到會撞見這樣的事。
其實那兩人已經走得夠遠了,只是殷湛然耳力太好,隔得那麼遠都聽得到。
“你也是,聽到這種聲音,就不要靠近了嘛!”鬱飄雪有些抱怨,殷湛然抿了抿脣,“我也是好奇嘛!”
鬱飄雪忍不住撲哧了一聲,這種事也有好奇的?
正說着話,見到六公主走了出來,殷湛然見到是她,便開口道:“皇妹?”
六公主見到是他們兩人,一時間又想到自己丈夫,“原是皇兄,沒事,我喝了些酒,便覺得有些昏昏沉沉,出來走走醒醒酒罷了。”
六公主說着接過丫鬟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臉,殷湛然瞧着她,頓了頓道:“今日來的人多,皇妹一個人,太妃也難免擔心,若是有人能陪在身邊,也好有個說話的人。”
殷湛然在勸着她,見六公主沒有說話,也沒有反對,想來是六駙馬離開的傷痛減少了些,“此次西秦和南楚來的皇室子弟,倒也頗有幾個優秀的,不如皇妹招個駙馬在身邊,以後生個一男半女在身邊,也好承歡膝下。”
六公主原本就沒怎麼在意,卻在聽到‘生個一男半女,也好承歡膝下’的時候臉色有些冬日,殷湛然知道這句話才說到她的心坎了,便繼續道:“皇妹若是不喜歡,那就在本朝找,青年才俊也多,只要是皇妹喜歡的,看上的,皇帝也必定爲你賜婚。”
六公主聽到這裡心裡越來越亂了,她漸漸的年紀也大了,也開始在想孩子的事了。
“這事……我想想。”
殷湛然點頭應下,“那好,皇妹若有,便說就是。”
六公主點頭,嗯了一聲,“那皇兄先回去殿裡吧!我在外頭走走。”
殷湛然好了一聲,牽着鬱飄雪往大殿裡走去。
六公主心裡恍惚的很,便一個人隨便走走,正是因爲心裡亂,所以才往僻靜的地方走。
忽然,一個身影一閃,跟着出來的兩個丫鬟一暈,砰的倒在地上,六公主一驚,正要轉身,身影一晃,有人點了她穴道,六公主便什麼也不知道的暈了過去。
六公主之所以敢往僻靜地方走,是因爲她知道這皇宮裡是絕對安全的,但世上本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殷湛然與鬱飄雪進了大殿,裡面歌舞正好,一派盛世昇平。
兩人坐下,宮女便倒了酒來,鬱飄雪端着酒杯與殷湛然又開始飲酒起來,一面看着歌舞,說說笑笑,或許最美好的時光,也不過如此。
皇宮僻靜的屋子裡,地上躺着六公主,而身邊的丫鬟,卻只有一個是躺着的,還有一個是站着的,搖晃醒了躺着的丫鬟。
“快醒醒,公主一直叫不醒。”
站着的丫鬟是一張瘦瘦小小的臉,尖尖下巴!而躺在地上的,則是一個圓圓臉的女子。
“啊……”
圓臉丫鬟醒來,尖臉丫鬟便急着道:“公主不知道怎麼了,一直醒不來。”
圓臉丫鬟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六公主的確暈着,她心裡慌了,六公主要是出什麼事,她一百條命也賠不起啊,“我剛剛……我們好像被人偷襲了?”
尖臉丫鬟一臉的擔心,“好像是,但就算是被偷襲,這種事我們也不能說啊,萬一讓人知道,公主在皇宮裡居然出事了,外人怎麼看?”
圓臉丫鬟想了想也是,一時間正爲難,尖臉丫鬟從六公主頭上取下發釵遞到圓臉丫鬟手裡,“你帶着這髮釵去找宣王爺,既然這件事不能到處說,那去請王爺悄悄來處理了這件事。”
圓臉丫鬟看着手裡的金釵點頭,“好,那我去請王爺,你在這兒等我。”
圓臉丫鬟說着就跑了出來,尖臉丫鬟見她身影消失在雪夜中,眼裡閃過一抹怨毒的笑,臉上一抓,居然扯下一張人皮面具。
“皇兄,你這招,可是好毒啊。”孟子墨轉過身,看着從裡屋走了出來的孟亦棠。
孟亦棠握了握已經廢了的左手,“他不是喜愛他的王妃到了連妾都不要的地步麼,那若他王妃看到他跟你一出交合,那……”
孟子墨輕笑,“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他爲了維護兩國的關係,也必須要給我個名分。”
孟亦棠點頭,他眼裡的算計一閃而過,他的心裡當然不是這麼想的,他就是要鬱飄雪看到這一幕,但對孟子墨說的,卻是另一套。
“皇兄,這藥真的有用?殷湛然常年奔波,這……”孟子墨疑狐的看着一邊早已點燃的香爐,看着那裡飄出的絲絲青煙。
孟亦棠目光轉去看着那香爐,“若是媚藥,他絕對會發現,但是這並不是毒藥,只是一般的薰香罷了,叫雪蘭花,本就沒有毒,而我早已令人在大慶殿的薰香裡放了依蘭,因爲依蘭也是做香料的一種,所以根本沒有人發覺,但是依蘭花和雪蘭花混在一起,就激發了藥性,而且最妙的是,中毒的人根本不知道跟自己一起的人是誰,他會在中毒後幻想出抱着的女人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