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湛然認真的說着,鬱飄雪聽完反而笑了,殷湛然沒有那麼多權力,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壓力。
“好,那以後,就我們一家人,你再也不用去操心外面的事。”鬱飄雪早就不願意他再揹負那麼多,現在,他終於再也不用去承擔了。
殷湛然輕笑,歇下所有,才能自在。
永定城依舊是大雪紛飛,殷湛然早已經不管朝政的事了,每天閒着沒事,一則掛心夜城的事,剩下的時間全部都給了鬱飄雪母女兩人。
“飛白睡着了,你還要在這裡守着麼?”殷湛然進了殷飛白的房間時就看到鬱飄雪坐在小牀邊,一臉溫馨幸福。
聽到殷湛然的話她急忙轉過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纔起來走到他身邊,一手挽着他,“飛白睡着了,我們出去。”
殷湛然乖乖的被哄着出了殷飛白的房間,兩人便走在房外的走廊上。
“這雪下起來真的是沒完沒了的。”鬱飄雪有些抱怨,殷湛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東城一到冬季就是這樣的,對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殷湛然說完拉着她手就往前走,鬱飄雪笑了出聲,“去什麼地方,看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鬱飄雪不知道去的是哪裡,不過她肯定,那一定是好地方。
殷湛然只會把最好的給她。
“去了你就知道了。”殷湛然回頭,只是笑着,卻是買了個關子。
鬱飄雪就不再問,兩人一路往前,走了好一會兒,越見偏僻,比曾經殷墨年住的院子還要僻靜。
“你看。”殷湛然停了腳步,兩人就站在屋檐下,透過白雪看去。
不遠處的花園裡,荒僻自然的生長着好些月季花,有紅的,有黃的,也有白的,一起盛開,看起來美極了。
“這麼冷,月季花居然還能盛開。”鬱飄雪很難以置信的偏過頭,一臉笑意的看着身邊這個帶自己來看花的人。
殷湛然抱起手來呵呵笑,“難道你沒聽說過此花無日不春風?”
鬱飄雪當然聽說過,只是她以爲的冬季,應該是剛剛入冬,或者馬上就春天的那種,怎麼也沒想到,這樣嚴寒的冬季,她居然還在開。
殷湛然見她一時間居然看呆了,只覺得她這個樣子十分可愛,原本嘛,女人本就是可愛的。
她一頭髮絲如墨,高高挽起一個普通的髮髻,頭髮只有一支簡單的不能再見到的銀簪,其他的一樣裝飾沒有,就連項鍊手釧鐲子什麼的,也是一樣沒有。
這樣的素淨,偏偏穿了一身大紅色,連帶披風的紫色也襯托的更加豔麗,站立在大雪邊,她整個人都如雪一般的清透。
“飄雪……”
他突然伸手牽過她,鬱飄雪啊了一聲回過頭,殷湛然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神,輕笑一聲打破了自己的尷尬,“你要喜歡,我叫人放進花盆裡,端進屋子去擺着。”
鬱飄雪哼笑了一聲,“不用了,這些花在這裡開得好好的,我要是把她們突然移走,搞不好就死了,就讓他們呆在這裡好了。”
鬱飄雪也不喜歡因爲自己的喜歡就殺了她們,殷湛然聞言愣了一瞬,立即不顧大雪直接就撲進了雪中,在那片月季花邊看什麼。
鬱飄雪見他淋着雪心裡有些着急,便給自己的兜帽帶上,跟着過去了。
“你來做什麼?”殷湛然見她走到自己身邊問,鬱飄雪也不回答他,伸手將他披風的兜帽給他戴上,避免了淋雪。
“你做什麼,我們來沒帶傘,你也不知道戴兜帽。”鬱飄雪有些不悅,殷湛然輕笑,一手牽着她,偏過身已經在看這月季花的花地。
這是一塊跟臥室差不多大的花地,在這個季節還開着花,發着深綠色的葉子,也實在是一道風景。
“咦……”殷湛然輕哼出口,一把放開鬱飄雪的手踏進了花地裡,那月季花枝幹絆着他,他卻不管,直接走了進去,彎腰竟然抱起了一盆月季花,又左右看看,這才走了出來站在鬱飄雪身邊。
“我看了看,這裡的月季花都是種在土地裡的,若是移出來,很難保證活着,不過幸好有一盆是栽在花盆裡的。”
殷湛然說着笑了起來,舉着自己手裡的花盆笑着,就像一個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糖果。
鬱飄雪忍不住笑了起來,紛飛的大雪落在他頭上的兜帽上,落在他抱着的花盆裡那花兒上,鬱飄雪看着他的眼,就像新月一樣的美好動人。
“那我們回去吧!”殷湛然見事情辦完便一手抱着花盆,另一隻手想去牽鬱飄雪,卻發現自己雙手都有泥濘。
也是,這樣的天氣,整個世界都是潮溼的,花盆放在這裡肯定也全是泥,殷湛然這一抱,真的是一身髒。
“你喜歡麼?”殷湛然收回手要去抱花盆,鬱飄雪卻一把伸手牽着他原本想牽着自己的手,“喜歡啊,你看,這雪白的花瓣,就像白雪一樣。”鬱飄雪看着他抱着花盆裡的白月季說着。
那月季一尺半高,卻開的極好,極其繁盛,居然就開了四朵花,多多如同雪花,還有兩個花骨朵。
殷湛然一手抱着花盆,兩人漫步回去。
“這月季有大紅色,白色,黃色,其實剛剛我進去花地看,裡面還有幾株粉紅色,只不過少,不怎麼看見。”殷湛然說着笑了笑,“那塊地好像是被遺忘了似得,裡面亂的很,應該是沒人搭理,這花盆看起來像是放在屋子裡的那種,應該也是被丟出來的吧!”殷湛然猜測着說。
鬱飄雪瞧着那雪白的花朵,開的有些像玫瑰,可是花瓣比玫瑰多,比玫瑰大,開的比玫瑰開。
“是你們兄弟兩人丟的麼?”鬱飄雪歪着腦袋疑狐的問。
殷湛然搖了搖頭,“我不大關心這些,皇帝的話十分愛花,不分高低貴賤,又怎麼捨得丟棄。”
鬱飄雪想想也是,那時候的殷墨年過得十分抑鬱,只有花能日夜陪在他身邊,自然不捨得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