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飛羽面對所有人的質問,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說他是侯青雀的哥哥?可是他知道,侯青雀進宮之後等於是冷宮,皇帝對她沒有絲毫的喜歡,這讓他都不明白爲什麼當初皇帝會選她。
可是,說自己是跟六公主一起來的,這種事情發生,六公主真的會站在自己這邊麼?
當然,殷湛然也不喜歡侯飛羽爲了自保而把六公主供出來,所以在鬱飄雪耳邊輕輕開口。
鬱飄雪瞧着皇后對他的質問疑狐的‘咦’了一聲,“他是蕭家人麼?”
正在一籌莫展的侯飛羽一驚,立即點頭,“對,我是蕭氏,郡王世子,此次進宮赴宴,不想喝了點酒有點暈了,迷迷糊糊的就走到這裡來了,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侯飛羽說着還像模像樣的伸手摸了摸頭,一面心虛的看着殷湛然兩人。
他之所以不敢說,是因爲怕這兩個認識他的人指出來,那時候可就萬劫不復了,還會連累妹妹,可現在……
雖然他也疑狐爲什麼鬱飄雪要幫他?莫非是她還是喜歡他的?
這樣一想侯飛羽心裡又有些雀躍起來。
陸映彤聽到他的話淡淡的哦了一聲,今晚來的人那麼多,一個郡王世子自然是引不起注意的,陸映彤也根本不想把事情鬧大,便看着孟子墨,雖然語氣是平靜了,只是卻再也聽不出情緒了。
“八郡主,你可有受到什麼傷害?”陸映彤的話令孟子墨等人心裡一驚,現在這件事根本沒法栽贓給殷湛然,可一旦承認和麪前這個人……
孟子墨咬了咬脣,不甘心的看着殷湛然,卻看到鬱飄雪就在殷湛然旁邊,正冷眼瞧着她。
孟子墨無法,咬了咬脣,今天,她真的失算了。
“我沒有受到傷害,我有些醉了,先走了。”
孟子墨說着裹緊外套,真的就往外走去。
這件事,她只能自己吃虧,因爲拉不下殷湛然下水,那就誰都不能拉下水。
孟氏的人都走了,今晚除了這樣的事,他們的臉已經丟盡了,只有孟亦棠的時候停在兩人的身邊,看着鬱飄雪的眼神複雜的很,就像火在冰裡燃燒似得。
“哼!”丟下一個冷哼,孟子墨從這裡離開,侯飛羽走在走後,看着鬱飄雪,鬱飄雪偏過頭,靠在殷湛然身上。
整個屋子便都只剩下殷湛然夫妻與皇后等人,皇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嫂子,會是這樣一個人,她之所以沒有仔細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孟子墨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她心裡清楚的很。
“皇后,假山那邊有情況找你。”殷湛然安撫了鬱飄雪說着,皇后知道那邊有事,她知道,今晚有兩件事。
“那王爺,不如一同前去?這假山邊隔得遠,現在人也不多,還請王爺一同前往。”陸映彤是堅定要拉他下水,而且假山那邊什麼情況也不好說,萬一有人鬧起來,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實在是麻煩。
鬱飄雪答應了下來,看着殷湛然,“我們一起陪皇后去。”
鬱飄雪一笑起來就很乖巧的樣子,雖然她一點也不乖巧,不過殷湛然總是沒法拒絕她,所以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外頭立即備了攆,剛纔還熱鬧非凡的桐花臺,一時間已經變得清冷無一人。
外頭,殷湛然扶着鬱飄雪先上了攆,他才起身上去,一行人便往假山那邊而去。
雪越來越大了,飄飄落落灑在鬱飄雪的兜帽上,灑在她的雙肩,就像一朵紅花身上那一絲絲的純白。
殷湛然不厭其煩的給她將肩膀上的白雪撥開,鬱飄雪覺得好笑,自己當真需要人照顧到這個地步。
“他已經到王府了,就在屋子裡。”鬱飄雪微微歪着身子說着,殷湛然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來靈石對他真的很重要,只要他一天沒有得到靈石,他就會安靜一天,只是他爲什麼需要靈石,只怕也不是這麼好探究出來的。”
殷湛然雲淡風輕的說着,緊了緊握着她的手,突然笑了起來,“這步搖是給你戴的,不是給你殺人的,我送你的東西怎麼能去殺那樣的人,你以後要是想殺誰就跟我說,我給你殺。”
殷湛然想起她方纔在桐花臺,瞧着孟子墨,堅定說着只能有她一個女人的時候,心裡高興的很,鬱飄雪想起剛剛的事,她的確是有些生氣,低着頭抿了抿脣,“其實……我有時候覺得,孟子墨挺可憐的。”
殷湛然聞言緊緊抿了下脣,看着面前微微低着頭的鬱飄雪,他這個妻子什麼都好,唯獨就是有時候容易爛好人。
“爲什麼覺得她可憐?她天生就是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有着姣好的面容,是衆星拱月一般的存在,你爲什麼去可憐她?我倒覺得你比她可憐,你那十幾年過得簡直是修羅地獄。”鬱飄雪語氣有些強硬,他決定一定要改掉鬱飄雪爛好人的毛病。
鬱飄雪嘟了嘟嘴,也是啊,孟子墨過得可比自己好多了,自己去可憐她?笑話!
“我知道啊,哎呀,我就是突然一下腦子不正常而已,沒事啦。”她說着笑笑,看着坐在面前的殷湛然。
人性本就是善惡的結合體,這並沒有什麼毛病。
殷湛然想了想,理了理她耳邊的髮絲,“你是覺得她一個公主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不過這是她自找的,她要不想着害人,自己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孟子墨雖然漂亮,可惜腦子不好使,被孟亦棠當槍使。”
殷湛然說着哼笑,把玩着腰間的玉佩,眼裡閃過冰冷,孟子墨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這件事就看陸映彤怎麼處理,會不會告訴陸亭北。
鬱飄雪撇撇嘴,瞧着他道:“陸亭北會不會知道啊?”
“肯定會。”殷湛然想也不想的回答,鬱飄雪便不再說話,果然,政治這東西,玩它的女人太少了,實在是女人沒那麼狠心。
“皇后娘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