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極姝美,是天下第一美人的意思嗎?不過,倒也當得起。”
殷湛然對女人倒也沒有什麼想法,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辨別美醜的能力,若是單從這張臉來說,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她的確擔個起。
至姝聞言便笑得花枝亂顫,一雙眼神飄渺有情看上了殷湛然。
“那奴家這天下第一美人,可夠入公子的眼?”
至姝一邊說着,一邊將軟的如花兒一樣的身子往他身上去靠去,若不是旁邊還有一張桌子,想來至姝的身子已經坐到了殷湛然的大腿上。
鬱飄雪越看越鬱悶,這都什麼情況,自己這個正室還在呢,不管自己受不受寵,怎麼說自己還是名義上的妻子呢。
一想到這個鬱飄雪鬱悶,乾脆自個兒就走了出去,眼不見爲淨。
門外的庭院這會兒看着真是寂靜,晚風習習吹來帶着涼意,她擡起頭看着天上的彎月,這會兒已經是半夜了,天色這麼晚,他們也應該休息,明天可還要下崖底去在找蝴蝶草。
殷湛然纔是主力,可是他現在卻被裡面那個女人纏住了,越想鬱飄雪心裡頭越氣,倒不是因爲她愛上了殷湛然,而是因爲自己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不管怎麼樣,至姝現在的行爲就是打了她的臉。
這無關愛情。
走出了屋子,站在院中的庭院裡,微微擡着頭,正好看見半空的上弦月。
“是啊,都是下半月了。”
她一面自言自語一面擡手摸了摸頭,她來到這個世界有多久了呢?
她站在哪裡想,好似她也記不得,現在是正月,她是初二還是初三來的呢?
她記得她來的時候是晚上,第二天嫁給殷湛然,第三天進宮結果被追殺,第四天自己獨自進宮謝恩,然後太后說那天是初六,邀請她和殷湛然初九進宮,那這麼算來,她是初三穿越來的。
想到這個她想起院門口的那棵玉蘭樹,那時候還沒開,然後敏少孤院子的梨花和辛夷卻都開了,想來,一則是他院子裡的品種都是殷湛然特意按照他的愛好準備的要早開,二則,那段時間,也是剛剛開吧!
想到這個她忍不住的就嘆了口氣,隨後的十五,那是新年,可在王府,她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喜氣,十五那天元宵節,也是了,那是敏少孤發病的日子。
嘆了口氣,她乾脆蹲下身來抱着自己,原來,自己都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
心裡正在感嘆,蹲下身正好在庭院的花壇邊,接着微光看到那些野草,在夜色下泛着淡淡的黑色。
“這些……”
出於職業病,鬱飄雪馬上就研究起這庭院中栽的草,這些草她並沒有見過,系統裡的記載也非常的有限,不過掃描後對於成分的認定,卻都是非常好的傷口融合藥材,藥效非常只好,哪怕就是將另一個人的皮膚移植到你的身上也可以使之傷口融合而不出現排斥,甚至能使兩種膚色達到統一。
鬱飄雪得到這個發現後簡直是震驚,什麼也不管直接就瞧了下四下無人,乾脆不管不顧的將這些藥材都放進隨身的醫藥箱裡,等到每樣都採集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行爲算不算是偷啊?
“呆着幹嘛!”
正在她發呆的時候身後傳來殷湛然一貫的聲音,起身回過頭來,她走前了兩步,沒見到至姝跟來,瞧了眼門裡這才湊到殷湛然身邊。
“這庭院裡的藥材……都是好東西,我剛剛每樣都弄得點,那個……我這算不算偷啊?”
“算。”
殷湛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殷湛然抿了脣低下頭,伸手進醫藥箱準備把自己偷的東西都拿出去,殷湛然卻又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不過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山上的,是被人搶佔的,你黑吃黑,也無所謂。”
殷湛然的話無疑給了鬱飄雪一個藉口,擡起頭一臉狡黠的看着他。
“那……我就都弄走了。”
“嗯。”
正好這時,殷湛然身後門口的燈光一晃,至姝滿臉怒氣的從門裡走了出來,站在離兩人不過六尺的地方。
“敏然你就不是個男人。”
鬱飄雪懵了一下,這纔想起這時殷湛然用的假名,頓時就疑惑了,難道剛剛自己給騰了地方,兩人這麼會兒功夫就已經完事了?
“喂,你說什麼呢,你自己脫了人家褲子試過?”
鬱飄雪也不是省油的,不管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名義上的男人,被這麼說她還有臉麼?
但是殷湛然偏過頭暗暗瞧了一眼,這種話,哪裡是個女人應該說的。
“別鬧。”
他開口,語氣倒是有幾分寵溺,只是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思去聽。
至姝沒想到鬱飄雪居然比她還直白,被憋得一張臉通紅,慢慢的挫敗感讓她衝着鬱飄雪就來。
“她要是個男人怎麼會不喜歡我?我看他要麼是個瞎子,要麼是個太監,再要麼,就是分桃之愛。”
鬱飄雪覺得這女人比她還彪悍,心虛虛的偏過頭,一面在想殷湛然會不會衝過去掐死她。
“我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太監。”
殷湛然一點也沒生氣,還很正經的回答了至姝的話。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不喜歡我?沒有男人會不喜歡我?”
至姝尖聲問,似乎男人不喜歡她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你身上的香味不夠濃,遮不住你身上屍體的腐臭味。”
這下連鬱飄雪也疑惑了,這話……她能聽懂,可是,什麼意思呢?
“公子,這話……我……”
“字面意思。”
“啊……”
“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我看到過身邊成山堆的屍體腐爛,看到蒼蠅在屍體上飛,看到烏鴉飛來吃腐肉,看到屍蟲在他們身上蠕動,我看到鮮血流出最後成了暗色引得血蟻吞食,屍體的氣味,我絕不會錯。”
他的聲音聽不出多餘的情緒,似講述一件平常事一般,偏偏在場兩人都不害怕。
鬱飄雪是醫生,這種事本身心理素質就強,倒是至姝不害怕,她有些疑惑。
“公子這話,奴家怎的聽不懂?”
至姝臉上的憤怒消失了,轉而是一種勾魂的笑,婷婷嫋嫋的像他邁步走來,伸手便要將雙手勾在他脖子上,鬱飄雪見了還得了,這簡直是打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