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如雞的蛇卵一碰到人的肌膚立即就活了過來,眨眼就已經鑽進了他的身體裡。
地上慘叫不斷,一聲接一聲,卻不多時就消失,鄭瑾看着地面,已經被吃的只剩下一對對的白骨了,一絲絲的血肉都看不見。
那被衍生出來的幾百條蛇迅速的往淳于恨靠攏,全部進了他的錦袍下,消失不見了。
山上再次只剩下白如雪、淳于恨、鄭瑾,淳于恨憋了一肚子氣,便也不看鄭瑾,而是瞧着白如雪,“你又損兵折將了,真的是非常的抱歉,淳于不是故意的。”
淳于恨說着真的彎腰給她道歉,隨着笛音消失,天上烏雲漸漸散去,天光乍現,厲鬼消散,一切,又是剛剛一切美好的模樣。
………
山腳下,天上烏雲聚攏,整個千巒峰厲鬼聲聲,鬱飄雪就覺得不對勁,“招魂御鬼倒是淳于那個傢伙會幹的,他不會出事了吧!”
鬱飄雪心裡有些慌,殷湛然站在她身邊皺起眉來細細聽着,“我好像聽到淳于恨的笛音。”
獨忘機就在一邊,也在細細的聽着,“還有箜篌天引的音。”
鬱飄雪心裡一驚,腰上已經被殷湛然抱住,直接往厲鬼聚集的地方而去。
三人一路急追,要是淳于恨真的遇上了箜篌天引,只怕就兩人的力量不足以應付過來。
山上,白如雪的笑容越來越美,此刻也停了手裡的動作,而是看着淳于恨,“你一定很累了吧!不斷以笛音壓制我,還跳了招魂舞,引來孤魂厲鬼,此刻,你已經消耗了很多真氣,一定很累了吧!”
白如雪說着輕輕笑了起來,十分的得意,“要不要休息會兒?來,我的手臂讓你枕着。”
白如雪說着晃了晃她的玉臂,淳于恨卻只是笑笑,“我不喜歡睡女人,我喜歡女人給我做蠱母。”
他說着,眼裡閃過濃濃的煞氣,白如雪卻只是笑,“累了還不休息,那就直接點吧!”
話音落,箜篌裡走出一個青衣人,淳于恨的神情凝固了起來,“穆青衣!”
那晚,是他們四人聯手,最後還是鬱飄雪衝上去刺了他一刀的,現在就他們兩人,只怕……
“你的傷好的真快。”淳于恨一剎那間又恢復了一向的模樣,穆青衣走到箜篌邊,衝着淳于恨作揖,“多謝淳于公子記掛在心,在下已經痊癒。”
淳于恨‘哦’了一聲,“好的真快,怎麼,你這樣的高手,也打車輪戰麼?”
淳于恨歪着頭抱着手臂瞧着他,穆青衣搖頭,“車輪戰也好,單打獨鬥也好,都是你死我活,對我而言,實在是沒有什麼區別,若是淳于公子今日能殺我,解我脫離苦海,青衣萬分感謝。”
穆青衣說着又是一個作揖,淳于恨冷冷哼笑,“你自己沒用,沒法斬斷對這個女人的想法,倒是來求我。”
淳于恨很不傻,他看到面前的一切就明白了,穆青衣早已陷入了對白如雪的感情裡,被這個女人操控去做任何事。
穆青衣不語,就站在哪兒,像個木偶似得。
白如雪哼笑了一聲,站在哪兒看着面前兩人,就像看着兩個死人一樣。
“淳于恨,你的聲音真好聽,可惜,我再也聽不到了。”話音落,白如雪手裡箜篌一引,直接就壓制了兩人的行動,而穆青衣身影快的幾乎看不到影子,右手成爪,直接去扣淳于恨的咽喉。“阿恨!”鄭瑾開口,原本是想去支援淳于恨,不想白如雪的箜篌音已經到了,他生生被阻止,而淳于恨手裡的玉笛已經不見了,轉而是不把短刀,穆青衣右手一爪,居然凝氣爲水,化水爲冰,轉冰爲劍,
來不及反應,冰劍已經刺入了淳于恨的心口。
一切都停止了,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不管是嘈雜的、還是悅耳的,一切都消失了。
淳于恨站在那兒,他看到了自己心口的冰劍,自己的血順着冰劍出來,一滴滴的滴在地上,穆青衣手裡催動真氣,一瞬間化冰劍爲氣消失在地。
淳于恨的眼前第一次那樣的清明,那樣的絕望,他看到面前是一片很美的山,看到鄭瑾正奔跑到自己身邊。
“淳于恨!”耳邊遙遙傳來人聲,他偏過頭去,看到鬱飄雪他們三人奔來,他突然想起初見鬱飄雪的時候,她還是個孩子。
“呵……”他輕笑,鄭瑾已經衝過來抱住他要倒在地上的身子,穆青衣就站在一邊看着,“我聽說,你是個十分愛乾淨的人,所以我不會濺你一身血,抱歉。”
淳于恨已經跪坐在地,身子衝着一邊倒去,而鄭瑾就抱着他,那冰劍一箭穿心,穿過了他的身子,而今,他的前胸後背都在流血。
“阿恨?”鄭瑾在叫他,輕輕的,生怕嚇着他。
淳于恨眼前漸漸的迷糊起來,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了似得。
“阿瑾,帶我……回,蠱池,一定……”淳于恨最後的話,脆弱的如同冬季的小草,說完這句話,他便閉上眼,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殷湛然衝到他身邊的時候一把扶着他的肩膀,卻什麼都來不及了,他瞳孔已經散了,氣息一看沒有了。
獨忘機就站在一邊,看着他,多年交情,到頭來……
鬱飄雪身子都是顫抖的,她跟淳于恨是好朋友,可是現在……
一邊的白如雪‘哈哈’笑了起來,看得出來她的心情非常的好,她笑的也十分的邪肆。
………
天色暖暖,漸漸有了春天的感覺,謝白雲駕着馬車一路前進,一路上人行極多,漸漸地就少了起來,十分的稀少。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消耗生命之源的能量?”謝白雲衝着馬車裡的人問道。
盛千月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但現在,靈石下落沒有,他更加得不到殷飛白做祭祀,要想讓天獄羅剎衝破生命之源,借道夜城來此神州,只能這麼做了。“我也不知道。”他的聲音衰敗的就像秋冬的枯葉一樣,聽不到一絲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