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柔挑釁的話,聶倩無動於衷,她信步離開,徒留她一人在房中尋氣受。
書院!
已經很好有像現在這邊熱鬧,寧雅嫺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衆人面前展示她的才藝,寧恆遠貼心的爲林馨婉夾菜斟酒,照顧的無微不至。
擺在寧萱芷面前的酒杯不曾動過,她不想破壞這難得的氣氛,但也不會善良的以爲林馨婉請她過來毫無目的。
假戲看多了有些累,剛要起身就被寧雅嫺叫住。“喜宴上,妹妹舞劍甚是優美,不如我再撫一曲,妹妹獻舞蹈給煜哥哥看?”
“芷兒,你就跳一曲助助興。”
樂聲悠揚,寧萱芷接過王爺手裡的長劍,隨着寧雅嫺的琴聲在院子的空地上翩翩起舞。
好久沒有練小叔留下的劍法,現在使起來覺得比剛開始要輕了許多,難道是最近修煉‘覓沁經’的緣故,內功又增進了不少?
心不在焉的寧萱芷沒有留意身後,她長劍凌空飛躍而起,只聽一聲慘叫,身後的寧雅嫺摔倒在地上,臉上落下鞋印,還粘着沙土。
寧萱芷有些慌忙,瞪着眼不知如何是好。
寧雅嫺咬了咬嘴脣,碧玉上前擦去了她臉上的沙土,埋怨道:“二小姐下腳真重,小姐的臉都腫了。”
“碧玉休要胡說,妹妹只是舞劍舞的興起,纔不小心踢到我,哪有成心的意思,不要亂說話讓爹孃生氣。”
寧萱芷詫異的張着嘴,這是她認識的寧雅嫺嗎?
“你們都過來吧!”
林馨婉招呼着兩人落座,衛煜小心擡起寧雅嫺的臉,細細看後說道:“不礙事,不會留疤!”
“都是我不好!”
“妹妹說的是哪裡話,不過是無心之舉而已,我也沒受什麼傷,你就不要介意了。”寧雅嫺依舊溫婉安慰着寧萱芷,她舉起杯笑着說道:“難得今日那麼開心,我敬爹爹和娘白頭偕老,敬煜哥哥前途似錦,敬妹妹能嫁得如意郎君。”
這杯酒,寧萱芷喝着瘮的慌!
寧雅嫺看起來猶如盛開的一朵百合,典雅不失高貴,舉手投注之間無不是恰到好處,言詞間不想往日那般不留餘地,而是處處留下三分田,完全變了個模樣,難道這幾日閉關修煉就是爲了這脫胎換骨的樣貌?
晃神下,只聞林馨婉提及早上修建院子的事,雖不是惡人先告狀,但也把事情經過說的理佔三分。
這事遲早寧恆遠都是要知道的,放在這就桌上提及,即便是想要維護聶倩,礙於衛煜在場,寧恆遠也只能悻悻作罷。
“讓芷兒做監工確實不妥,此事我再與倩兒商議。”寧恆遠隨口答道,他既不贊成也沒說不可,就是此事還有迂迴的餘地。
寧萱芷微微皺起眉頭,坐在一旁的寧雅嫺忽然說道:“三姨娘讓妹妹做監工的意圖真心不好猜,我們旁人說多了難免會招人挑撥的嫌疑,不如妹妹就接下這監工的職責,再有爹委派一名有經驗的人幫襯,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本王也覺得此事不好再言論,大人夾在中間頗有爲難,三夫人如此相信二小姐,再推脫勢必招來埋怨,倒不如就以雅嫺妹妹說的,給二小姐找個得力的幫手,這樣即稱了三夫人的心,也解了二小姐燃眉之急。”
寧萱芷嘴角抽搐了下,這分明就是火上澆油!狠狠瞪了衛煜一眼,不料他的眼眸是異樣認真,看不出戲虐之神情,這讓她心裡不免嘀咕起來他的真正用意。
“既然王爺也覺得此法甚好,就以嫺兒的提議去辦,這府裡各自都忙着,誰來協助此事比較好?”
“大人若是不嫌棄,本王到有一人推舉。武修!”
“王爺這萬萬不可,武修是您的貼身隨從,哪能屈就與府內當監工啊!”
“本王說使得就是使得!近日他犯了事,本王正愁着沒地方打發,就讓他在大人的府上當幾日監工,去去他那一身的傲氣,大人就當替本王解決一間家事,不會不給面子吧!”
“老臣惶恐!”
修建院子的重大責任就這麼落在了寧萱芷的身上,而且還不用徵得他本人同意,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決定了下來。
寧萱芷心裡有說不出的恨,卻找不到一丁點的反駁理由!
走在被月光照的發白的石板路上,寧萱芷把衛煜罵了個遍,還是無法消氣。
拋棄一塊石子丟向湖面,寧萱芷忍不住嘆氣起來。“要是那個傢伙在就好了,就算我推辭不掉,好歹還能讓他當個監工。”
“他是誰?”
衛煜從後面跟了上來,聽到寧萱芷嘀咕聲,這滿腔的好心情被毀於一旦。
“拜某人所賜,從現在起我將永無寧日。”
衛煜一把拽住了寧萱芷的手臂,把她拖回到自己的跟前。“他是誰!”
學着衛煜的咬牙切齒,寧萱芷也一字一字的說道。“不要你管!”
衛煜冷哼出聲,見前方有巡院的護院走來,把寧萱芷拽進了一旁的林子裡。
“你要幹嘛,嗚!”
雙脣冷不防就被衛煜的薄脣給堵住,所有想要喊叫的話被硬生生堵了回去,讓寧萱芷是又羞又憤,揚起手扇了過去。
衛煜看都不看一眼便扣住了寧萱芷的左手,接着是右手,抓着兩隻手的手腕抵在了她頭頂上方,放開她的脣瓣後,露出壞笑。
“打人可不是一個大家閨秀還有的行爲。”
“你放開我!”
“放了你,再給你機會打我?”
“我保證不打你!”
“你的保證在本王心裡沒有多少信賴的含量。”
果然,寧萱芷不能衛煜說完,擡腳屈膝就頂了上去。
“哦!你要謀殺親夫啊!”
衛煜一隻手撐住寧萱芷的兩隻手腕,在她出腳的時候,騰空而起,躲過了攻擊後,另一隻手拍向她擡起的另一條腿,身子一旋落在旁邊,順勢抱起寧萱芷往林子更深處走去。
“放我下來,你這混蛋。”
衛煜巡視了四周,確定沒人後,才找了個空地席地而坐,但並沒有放開寧萱芷,而是將她翻過身子,面朝下的按在了大腿上。
啪!
一巴掌落在翹臀上,清脆的聲音隔空響起,時間彷彿在這一秒停頓下來。
寧萱芷瞪大雙目,她的臉一瞬間紅到了耳根,猛地一回頭,對着衛煜的大腿咬了下去!
嘶!
衛煜發出呼痛聲,揚起手又是幾巴掌下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
“本王說過的話,你忘了嗎?不準想我以外的男子,被我知道了後果很嚴重。”
“我沒有!”
“撒謊,該罰!”
寧萱芷哭了,因爲羞憤而掉眼淚,也因爲滿腹的委屈!但她不想讓衛煜知道,所以咬着脣忍着不出聲。
“那個人是不是秦褚!”
得不到寧萱芷的迴應,衛煜更是怒火攻心,他不想承認自己嫉妒,但就是不願意看到她爲了秦褚而露出落寞的神情。
下手也不由的加重了幾分,直到聽到一絲異樣,才翻過寧萱芷,看到淚眼模糊,又倔強咬着嘴脣不出聲的小臉,他後悔了。
“鬆口!”
寧萱芷倔強的搖搖頭。
“本王命令你鬆開!”再咬下去必定出血,衛煜惱怒的喝道。
可是,寧萱芷彷彿就是認定了要跟他對着幹,說什麼都不鬆口!
衛煜不顧一切的用手指去撬開那張嘴,卻被寧萱芷趁機一口咬了下去。
十指連心,衛煜皺起眉頭,連哼哼都沒有,任由寧萱芷用力咬着。
寧萱芷是真的氣壞裡,她討厭不講理的王爺,討厭他說中了自己的心思,更討厭自己分不清究竟是爲了什麼而生氣。
嘴裡嚐到了血腥,寧萱芷慢慢鬆開嘴。
“真是狠心的女人,見血了是不是舒服點了?”衛煜舔乾淨傷口處的血跡,心憐的說道。
“你幹嘛忍着,幹嘛對我這麼好?”
“沒有理由,我高興。”
“不對,你對我不應該是這個態度,明明那麼厭棄我。”
寧萱芷不看衛煜自言自語起來,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被他聽到。
“厭棄你,這話從何說起,我若是……”
“說了你不懂!反正今天這事,我們互相扯平了,你要是敢拿這個跟我翻舊賬,我一定咬斷你手指。”
衛煜呵呵笑起來。“斷指是小,將來是無法讓你滿足,那可就是大事,所以……”
“無恥,下流!”
寧萱芷一把推開衛煜,提起裙襬朝着‘落月閣’方向跑去,是不是還回過頭看看衛煜站立的地方,吐吐舌頭,十分的可愛。
衛煜打從心底不由的笑出聲,搖晃着腦袋從林子裡走了出來。
“雅嫺妹妹?”
寧雅嫺渾身發抖的站在林子外,露水沾滿了她的髮絲,看起來是等了很久。
“看你都凍僵了,我送你回去。”
衛煜抱起寧雅嫺迅速回到‘鳳陽閣’,讓碧玉chun蘭燒水替她洗澡。
“洗個熱水澡,去去寒氣。”
“煜哥哥,別走!”
寧雅嫺哆嗦的拉着衛煜的手,眼裡佈滿的淚水。
衛煜點點頭。“我在外面等着。”
洗漱後的寧雅嫺看起來很文靜,若不是眼裡還有淚花,衛煜真認爲自己剛纔是看走了眼。
“時辰不早了,我留在這裡對你清譽不好。”
“我很羨慕妹妹能有王爺的賞識和愛護!”
衛煜心裡咯噔了下,這個開場似乎不是那麼美妙。“雅嫺妹妹很快就會成爲太子妃,不知會羨煞多少人。”
“不,我不要當什麼太子妃,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衛煜笑的有些尷尬。
“煜哥哥,能不能幫我找到他?我知道我娘要我嫁入皇宮,這是我的命,我只想在進宮前,再看看他,問問他。”
衛煜留意到了寧雅嫺手裡的長笛,忽然想到剛剛在寧萱芷身上也看到了一支工藝更精湛的短笛,不由的臉色微變。
“雅嫺妹妹說的這人是不是那個吹笛人?這事在京城都傳開了,雖然只是道聽途說,不過太子還是心有芥蒂,妹妹還是早些斷了這年頭。”
“如果我沒有見到他,我不會有這樣的牽掛,可是他就這麼一句話不留的走了,我……”
“他是?”
“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