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我想見見這個暗中幫我的人。”
“他想見你,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回去吧!”
一路急趕,清風把寧萱芷送回‘落月閣’後,轉身就要離開,寧萱芷拽住。
“你在國公府裡,究竟在做什麼?”
“姐姐,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這個蘇翰林心存野心嗎?我已經探查到了眉目,稍加幾日便可掌握他想要謀反的證據。”
“你當真去查了,此事跟我們沒有關係,你還是早點從哪裡出來,不要再多待,我不放心。”
“姐姐,我不會讓蘇家白白欺負你。”清風撫開寧萱芷的手,轉身透入黑暗中。
次日一早,林馨婉派來了梳頭的老媽子,在精心的裝扮下,寧萱芷出落得猶如青蓮般高貴淡雅。
“二小姐穿什麼都是那麼的漂亮,簡簡單單一身白衣,就能將您的氣質襯托而出。”老媽子由衷的說道。
“我們過去吧!”
林馨婉盯着從門外進來寧萱芷,一件再簡單不過的白衣,頭戴一直翡翠步搖,瞧着清貧的叫人恥笑,卻無形中散發着高貴的氣息,這樣的人即使穿件布藝丟在大街上,也難以藏住滿身的貴氣。
再去看身邊的寧雅嫺,兩人放在一起,這差別就顯而易見了。
“宮裡稍後會派人來接,你爹爹已經被聖上請入宮中,這是自上次懲罰之後第一次被宣入宮中,你們爹爹能不能再次返朝就要看你們的了。”
“大娘,不與我們一同前往嗎?”
“皇后只召見了你們,凡事看着你姐姐,她怎麼做你就跟着怎麼做,明白嗎?”
半柱香的時間,劉福在門外喊着宮裡的馬車已經在府外等候,林馨婉把兩人送上車後,知道看不到背影,才返回院子。
幾個奴婢在房裡收拾,忽然溏心皺起眉頭,她按着胸口跑了出去,在牆角邊乾嘔了起來。
林馨婉臉色露出喜色。
“這個月的葵水還沒來?”
“嗯,好像是過了日子!”
“今天你就不用出來做事了,在屋子躺着,回頭我找個大夫去房裡看看。”
“夫人的意思是,我懷上了?”
“看過後才知道!若是懷上了,你這名分怎麼定,還得問過老爺才行。”
溏心應了聲,走回自己的屋裡。躺在牀上尋思着寧萱芷說過的話,見識了林馨婉的態度,她頓時明白自己的處境,想要活命就要靠自己。
車輪滾滾,坐在車內的寧萱芷盯着寧雅嫺,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般。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沒有!只是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本來就是高貴的小姐,豈是你這樣的人能明白的,不要跟我說話,記得一會我怎麼做,你就跟着做。”
寧萱芷挪挪嘴,幾句話就逼出原型還真是有意思。
馬車從側門進入後,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後,停在了一扇宮門前,出來四個宮女把寧萱芷與寧雅嫺帶人宮門,分別坐上轎子疾步往皇宮走去。
寧萱芷坐在轎子裡有些昏昏欲睡,這一路兜兜轉轉,她都快被轉暈了,都說皇宮深如海,想着這些繞來繞去的路,住在這裡的人心思也跟這路一樣十八彎吧!
啪嗒,轎子落地,寧萱芷一下被震醒,她理了理衣角,從轎子裡走了出來,見寧雅嫺還坐在裡面,不由的愣在了那。
身後傳來了笑聲,兩個宮女對着她指指點點,另一邊寧雅嫺是等着奴婢上前,掀起簾子後才走了出來,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撇撇嘴的寧萱芷等寧雅嫺走上來後,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悄悄推到寧雅嫺身後。
“兩位是尚書府寧大人的千金嗎?”
“正是!”
“請隨奴才來!”
小太監在前面跑着,他腳步如飛,走出一小段後會停下來等寧雅嫺,臉上沒有任何神情。
只有一點點路,寧雅嫺卻用了很長的時間,跟在她身後的寧萱芷,腸子都快要打成結了。“你走快點,不要讓皇后久等。”
寧雅嫺挑起眉,身爲大家閨秀,豈能像個莽夫一般跨步。“你急你先走啊!”
寧萱芷撇撇嘴,她大步越過寧雅嫺跟上了小太監,把她一人撩在了身後。
行至一般,遇上從慈寧宮出來的宋公公!“二小姐,怎麼就你一人,大小姐吶?”
“姐姐腳不太舒服,在後面。”
“哦,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
宋公公快步走遠,不一會的功夫,寧萱芷就見寧雅嫺用小碎步跑着過來,看着就像是短腳的豬似得。
“兩位小姐在這裡稍後,我進去通報。”
宋公公把兩人留在了宮殿外,跨門而入,等了會,就聽到裡面有人宣喝請寧雅嫺與寧萱芷進入。
大殿上!
齊皇后端坐在高處,她莊嚴的面容下,一雙厲目俯視着跪拜在殿上的兩人。
坐在齊皇后兩側的分別是庶妹德妃與當今聖上最爲寵愛賢妃。
“你們兩人走上前來,讓本宮好好看看。”
寧雅嫺在行過大禮後站起身,以最優雅的姿勢走道了臺階下,她始終都低着頭,不感與其直視。
“你就是寧雅嫺吧!”
“回皇后娘娘,臣女寧雅嫺,這位是我庶妹寧萱芷。”
寧萱芷想要模仿寧雅嫺走路,不過走了兩步險些摔倒,索xing邁開平日的步調走道臺階下,低着頭脆聲說道:“臣女寧萱芷,給皇后娘娘請安。”
“本宮對兩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傳言果然不虛。”從兩人的xing子上很容易辨認誰是誰。“移駕後花園。”
一行衆人隨着齊皇后走入後花園的涼亭中,這裡已經擺下茶宴,各色點心是寧萱芷見都沒有見過。
“二小姐上次帶入宮中的香袋,本宮十分喜愛,不知你是用什麼香調製而成,我請宮裡的制香師調製,始終做不出你的味道,這期間可有什麼秘密?”
寧雅嫺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說道:“謝皇后娘娘……”
寧萱芷好奇的盯着寧雅嫺,後者發現四周忽然安靜下來,頓時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她臉耍的紅了起來,不知如何譚塞過去。
“回皇后娘娘,這還得多虧姐姐提點,我纔想到用草料混入製出淡雅的清香,不是姐姐,我恐怕要苦惱到現在吶!”
“哦,原來是這樣!”齊皇后淡淡一笑。“大小姐在各位夫人心目當中可是一個楷模,我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讚美,賢良淑德,溫潤淡雅,心地善良大方,我看何止這些,你們說是不是?”
“是,皇后娘娘。”
“雅嫺,今日天氣甚好,不如爲本宮彈奏一曲,助助雅興。”
寧雅嫺落座在一邊的瑤琴旁,吸了口氣,雙手在琴絃上拂動,動聽的樂聲四起,而坐在涼亭中的四人似乎對寧萱芷取出的香袋更感興趣。
低頭撫琴的寧雅嫺嘴角掛着笑,精緻修飾過的臉龐像是凍結了般抽搐着。
睜!
流暢的樂聲愕然止步,涼亭中的人轉向寧雅嫺,一根琴絃斷裂彈起刺破了手指。
“去叫太醫。”
“沒事的!”寧雅嫺重新取了根琴絃,安裝好後,試了試琴音後,再次撫琴而起,絲毫不顧手指的疼痛,硬是將一首曲子彈奏完後,才起身走到齊皇后跟前跪下。“請皇后娘娘贖罪!”
“琴絃斷裂而已,你何罪之有,快快起身,過來坐。”齊皇后讓寧雅嫺坐到自己身邊,牽起她的手細細看着,用自己的絹帕替她包紮傷口。“哎,受傷了就不要再繼續,要懂得保護自己。”
“臣女只是不想掃了娘娘的興致,平日裡練習的時候,也會經常遇到,所以已經習慣了。”
齊皇后攤開寧雅嫺的手掌,指尖因爲練琴而磨出硬皮。
“娘娘還是別看了,臣女的手粗劣,不能沾污了您的鳳眼。”
“本宮倒是覺得這是世上最漂亮的手,先皇成跟本宮說過,一人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老天爺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寧雅嫺嬌羞的低下頭,低聲說了句謝謝,乖巧的模樣惹得一邊的德妃也頻頻點頭稱讚,對齊皇后笑笑,四人隨意聊着,話題脫不開女爲知己者容的話題。
對此寧雅嫺倒是有自己的一套見解,女人都是愛美的,尤其是那些不怎麼漂亮的女人,更愛美。
幾句話就把三位娘娘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她的身上,把寧萱芷一人撇開,在她恭維的言辭下,不露痕跡的指出了幾位娘娘妝容上的不足之處,輕輕幾筆,便讓幾位娘娘立即像是變了個人似得,無不稱讚寧雅嫺不僅僅是琴藝好,連着修容的手法也是那麼的特別。
就在寧萱芷百般無聊的時候,宋公公疾步走來。
“老奴拜見皇后娘娘,各位娘娘。”
“聖上那邊可否結束。”
“已經結束,聖上晚宴要在乾坤宮設宴,請幾位娘娘與兩位小姐一同赴宴。”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齊皇后站起身,她握着寧雅嫺的手走出涼亭,聖上設宴對寧大人是好事,你們隨我一同回宮,晚上的妝容有勞你們了。
寧雅嫺與寧萱芷跟着齊皇后會慈寧宮,德妃與賢妃也各自回自己的宮裡準備。
寧雅嫺可謂是拿出看家的本事,愣是把一個上來年紀的中年婦女,變成了十七八歲的少女,寧萱芷從旁看着也不僅被齊皇后的美麗說撼動,不過也驗證了歲月是把刀,再怎麼保養,容顏是無法留住的。
齊皇后對着銅鏡滿意的點點頭。“我身邊要是有個像你這麼手巧的公主該多好。”
“臣女不敢妄想。”
“呵呵,起來吧!”
寧雅嫺站起身,與銅鏡中的齊皇后凝視了片刻,她像是受驚嚇的小鹿似得低下頭。
“萱芷,我讓你制的香可帶進宮?”
“回皇后娘娘,臣女現在還不能製出符合您的香,再過三個月,入冬後,用沾染過雪水的針葉做入香的引子,會更貼切皇后娘娘的氣質。”
齊皇后的臉色陰沉了下來。“這麼說,就是沒有製成了!”
“請皇后娘娘贖罪,不過臣女另外製作了一份,請您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