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辭的眼眸裡是一片清澈,心如止水,“姑娘,在下雖然現在一貧如洗,但在下寒窗苦讀,飽讀詩書,心懷大志,他日定能金榜題名。”那個時候他與青煙的洞房花燭夜。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
每個讀書人的內心都是金榜題名,考娶功名光耀門楣,先立業後成家,那個時候迎娶所愛之人,洞房花燭,這就是他的美夢。
夏若薇挑挑眉,將頭湊近允辭的耳朵,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你既然如此寒磣,那麼我劫色好了。”說的有些勉強,完全是退而求其次。
夏若薇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允辭的耳垂,允辭的身子一僵,耳朵一下子紅了,酥麻的感覺也順着耳朵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幾拍,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允辭深呼吸,壓下這種異樣的感覺,只是語氣依舊很平淡:“姑娘請自重。”
夏若薇的臉緩緩的湊近允辭,因爲明晃晃的劍還架在允辭的脖子上,他沒有動彈分毫,只是看着夏若薇的臉離他越來越近,平常從未與女子如今接近,不由的臉微紅,一臉的尷尬之色。
夏若薇在離他一寸的距離處停下,笑道:“我本來就知道我很重,不需要你提醒。”語氣裡帶着一絲的漫不經心。
允辭:“……”對於面前這位姑娘的後臉皮,他已經到了無語的地步。
允辭的面色更加紅了幾分,卻有找不到更好的詞說夏若薇的行爲,最後罵道:“不知羞恥!”
夏若薇的嘴角微勾,“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是本姑娘漂亮,還是你的未婚妻漂亮?嗯?”最後一個“嗯”字說的非常的慵懶隨性。
“姑娘自是絕色,如天上的仙女隕落凡塵,只是在下已經有了未婚妻,在下與她自小就有婚約,在下自是不會辜負青煙的情緣,姑娘,在下從未見過姑娘,姑娘爲何百般糾纏,在下也說過,姑娘怕是認錯了人……”
夏若薇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被允辭一口一個“姑娘”,一口一個“在下”給鬱悶到,感覺好生疏,好不喜歡,現在回想允辭以前自稱“本尊”是多酷,他叫自己“若薇”是多麼的動聽。
看着允辭一張一合的嘴,夏若薇已經忍耐到了極點,不想聽到他說那麼疏離的話。
夏若薇吻住允辭喋喋不休的脣,將他後面所有要說的話全部堵在喉嚨口,允辭的身子再次一僵,夏若薇是很享受的閉上眼睛,而他的瞳孔卻越睜越大。
脣上柔軟的感覺令他的心也爲之一顫,他也不去糾結這個感覺到底是什麼,現在他感覺自己被非禮了,非常的憤怒,也不管此時此刻他的脖子上還架着一把鋒利的劍,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夏若薇推了出去。
隨着允辭的這個動作,劍鋒很快就劃破他的脖頸,殷虹的血慢慢的滲出,順着劍身緩緩的從劍尖滴落到地上。
允辭只是感覺脖子微疼,並沒有在意這些,他瞪着夏若薇,臉頰緋紅,眼眸裡也是慢慢的怒火,“姑娘,你怎可如此,你這樣,讓在下以何顏面,面對在下的未婚妻。”
夏若薇沒想到允辭會突然將她推開,踉蹌了幾步,收起手中的劍,隨後就將視線停留在允辭的脖頸出,看到那一條殷紅的血跡,她的眼裡流露出一絲的歉意。
夏若薇:我只是想要開一下玩笑,沒想到真的惹火了他。只是聽到他如此再也另一個女人,心裡還是很不爽,一直安慰自己不要生氣,允辭只是喝了孟婆湯纔不記得她,可是……爲什麼還是那麼難受。
夏若薇伸出手指,想要看看允辭脖子處的傷口,卻被允辭一個閃身躲過,她的手停留在半空,眸子裡閃過一絲的受傷。
“姑娘,男女有別,共處一室於理不合,”允辭說着從懷裡掏出三兩銀子,遞到夏若薇的面前,“這是在下的全部家當,姑娘拿去,夜黑風涼,還請速速離去。”
夏若薇的目光看向允辭手裡的三兩碎銀子,嘴角微抽,她緩緩的擡頭看向允辭,一步一步的朝着允辭而去,允辭大驚,這感覺就像是小白兔遇到大灰狼,夏若薇每上前一步,允辭就後退一步。
夏若薇:沒想到轉世的允辭如此的弱,比小辭的時候還要好欺負,以前的允辭總是高高在上,彈指一揮間就可以殺掉一個人,而現在的允辭弱的就像是純情的小白兔!
“你……你要……做什麼?”允辭的聲音難得的顫抖,隨後他發現自己無路可退,他已經坐在靠牆的牀鋪上,不知爲什麼,感覺這個情節似乎有些眼熟……
夏若薇站在允辭的面前一撫袖,一道五彩的光芒從她的指尖發出,如一條麻繩,將允辭整個束縛住,允辭悲催的發現,自己已經全身動彈不得了。
對於夏若薇更是驚恐了三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妖術!
夏若薇看着有些驚恐的允辭,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眼裡閃爍着皎潔的光芒,她慢慢的靠近允辭,允辭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像是在說:姑娘就是要了在下的身子,也得不到在下的心。
夏若薇的手指觸摸這允辭殷虹的傷口,隨着她手指的移動,允辭脖子上的傷奇蹟般的癒合如初,沒有血痕,沒有疤痕,變回原先潔白如玉。
感覺夏若薇去氣息離開,允辭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就見夏若薇在他的桌子前坐下,桌子上不知何時已經擺出一套紫砂壺的茶具,一邊還有一中黑色的熱壺,下面有青色的火焰煮着茶,壺蓋上已經冒着熱氣。
允辭的嘴巴張了張,終是沒有說什麼,他想問問她是怎麼變出這些茶具的,想想這個女人的出現也非常的詭異,自然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黑壺的水已經煮沸,夏若薇將沸水傾入紫砂壺、公道杯、聞香杯、品茗杯中,潔具提溫將茶葉放入茶壺中,多少以佔其容積之七分爲宜。沸水衝入茶壺中,“高山流水”,即高處直接衝入,使開水有力地衝擊茶葉,蓋好壺蓋,以沸水淋於壺上。即對茶壺進行淋頂。
第一壺茶爲洗茶不喝,沸水倒入壺中,迅速倒出。以初沏之茶澆衝杯子,稱“洗杯”——“若琛出浴”,第二壺茶,就可以準備斟茶了。將壺中茶倒入公道杯,爲使每個人都能品到色、香、味一致的茶。
夏若薇端起一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卻是露出一個笑,“允辭,你可知,爲了學這個,我泡廢過多少的茶葉?呵呵,現在想想之前的經歷,感覺自己確實笨了一點,想着有天可以泡給你喝,學的特別的用心。”
這個是她在百花殿的時候學的,以前的她看過允辭泡茶,只倒是動作優美,沒想到自己學的時候還是有點難度的。
夏若薇緩緩的站起身,端着茶杯一步一步朝允辭的方向而來,將茶送到允辭的嘴邊喂着他喝,允辭只是一臉惶恐的看着夏若薇,心裡如小鹿亂撞,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夏若薇看着允辭將那些茶全部喝完,才滿意的一笑問:“好喝嗎?比你泡的如何?”
見允辭依舊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這雙眼睛非常的清澈明亮,看着這樣的允辭,夏若薇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的苦澀,委屈蔓延整個心房,她抱着允辭的脖子,將頭埋在允辭的懷裡,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像是要將她百年來受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
允辭的身子不能動彈,只能由着夏若薇抱,聽着她慘烈的哭泣聲,他的眉頭微皺,竟然感覺一絲的難過,想要安慰幾句,才發覺自己似乎沒有什麼立場安慰她,便由着夏若薇哭個稀里嘩啦。
過了許久,夏若薇的哭聲漸漸的停歇,她抱着允辭,將自己的眼淚鼻涕全部蹭到允辭衣襟上,然後很安心的靠在允辭的懷裡,閉上眼睛,竟是昏昏沉沉的睡去。
允辭本以爲由着夏若薇哭夠了就會放開他,卻沒想到她卻緊緊的抱着他,然後以這樣怪異的姿勢睡着了。
他很無語,爲什麼這個姑娘的行爲如此的奇怪,說要打劫自己,卻沒有將自己那三兩銀子放在眼裡;她那套紫砂壺的茶具就價值不菲,想來她也是非富即貴之人,跟本沒有必要打劫他;她莫名其妙的煮茶,親手喂他喝茶,還莫名其妙的抱着他痛哭……
難道說他以前真的認識這個姑娘,纔會這樣被她如此的纏住?
允辭渾身被綁着更是動彈不得,聽着夏若薇均勻的呼吸聲,他一嘆,低喃:“姑娘,你這是何苦呢?”
允辭:這個姑娘的名字叫什麼?她好像說過,她叫若薇?
“若薇,若薇……”允辭一遍一遍的咀嚼這個名字,還是沒有想起什麼,最後睏意來襲,他的眼皮也越來越沉,最後沉入夢鄉。
第二天,允辭緩緩的睜開雙眼,就看到夏若薇趴在着他的胸口,兩人疊躺在牀上,她的臉上已經沒有昨天的憂傷,卻是一臉的溫柔,眨眨水靈的大眼,“親愛的允辭,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