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堯的手裡握着一隻繡球,時而在兩隻獅子背上跳着輕快的舞步,時而臨空翻個跟斗,時而將手中的球耍的如花式籃球,肆意揮霍着無來由的熱情。
那隻繡球在他的身上靈活的跳動,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從左臂穿過肩膀滾到他的右手心,他將繡球往地上一扔,隨即腳尖將繡球踢高,兩隻獅子張開大嘴,眨着眼睛,撲上去,想要咬住那顆球。
旭堯騰空一跳,很輕鬆的就將繡球橫踢出去,讓兩隻獅子撲了個空,隨即踩在獅子頭頂,接住那顆繡球,從半空如天女散花般的下落。
紅色衣襬隨風張揚開來,就像綻放的曼珠沙華,看的周圍的女子都失了神,陽光打在他的身上,他成了唯一的亮點,看的那些花癡女恨不得變成他手裡的那顆球。
花韶白拉着白妤婷擠進人羣,他翹首朝中間耍着繡球的旭堯看去,指着某男,花韶白驚喜的叫道:“妤婷你看。”
白妤婷順着花韶白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人羣裡耍着繡球的旭堯,她本來還想問問旭堯的母親,看能不能聯絡上他,沒想到某男穿着一身亮眼的紅,在人羣裡耍帥。
花韶白拉着白妤婷努力的往前面擠,圍觀的以女子居多,男人圍着看的焦點自然是站在門口那對風華絕代的神仙眷侶,女子容貌出塵絕豔,男子更是傾倒衆生,只是他的氣場太過冷,很多人都被允辭的冷眸震懾,變成若有若無的偷看。
花韶白終於擠到夏若薇的面前,“若薇。”他的聲音很清潤,在喧鬧的鑼鼓聲中,很快就被淹沒,夏若薇還是通過花韶白的脣語,知道他在說什麼。
夏若薇笑着搖搖頭,感謝的話她不願意聽的,她要感謝的是他,若沒有他,旭堯也不會順利的出生,或許她早就死在水城,如果沒有他,她與允辭不可能有最後的一次夢幻般的相見,她與允辭的命運走向就不是現在這般。
花韶白見夏若薇笑着搖頭,他回以一個微笑,隨即看向人羣中間的紅色身影,白妤婷咬着下嘴脣,看着人羣裡的旭堯,她知道,這輩子她不可能走到他的身邊。
他如衆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她只能在看得到他的距離,靜靜的看着他,她與他的那距離不會縮短爲零。
白妤婷落寞的垂下眼簾,再次睜開看向旭堯時,已將變得平淡無波。
花韶白握着白妤婷的手緊了幾分,他沒有錯過白妤婷眼裡的神色,隨即望向旭堯,眸色深沉。
旭堯將手中的繡球突然拋高,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繡球,繡球在半空炸開,如煙花般珣麗,變成百朵紅豔的花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牡丹盛開的越發的燦爛,變成一片花海。
最後,變成大紅色的帷幕,在半空中浮現一句話,“祝美人孃親開張大吉!”
這字體只是呈現二十秒之餘,隨即慢慢脫落,紅色脫落成片片花瓣,從半空飄零而下,變成一片花瓣雨,而天空上的字跡變成白色,映襯着蔚藍色的天幕,上面寫着:“允辭愛若薇!”
夏若薇的嘴角揚起一個笑,隨即搖搖允辭的胳膊,“允辭,旭堯似乎比你浪漫哎,這個禮物我好喜歡!”
允辭垂眸看着懷裡雙眼閃着星光的夏若薇,她這是在嫌棄他不懂得浪漫?居然拿他跟兒子比!
允辭摟着夏若薇的腰,有些委屈的說:“若薇,爲夫整個人都是你的,此心可比明月,那小子的意思,自然也是爲夫的意思。”這樣的告白着實很有創意,允辭是個實在的,並不會旭堯那樣的花花心思。
人羣裡頓時驚呼聲此起彼伏,擡頭看向天幕,只見白色的字跡慢慢融合在一起,變成一隻白色的鴿子朝夏若薇的方向飛來。
夏若薇張開手讓白色的鴿子落在她的手心,一道金光閃過,白色的鴿子消失不見,躺在夏若薇手心裡的是一條珍珠項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這樣的神奇驚呆了全城的女性,所有人用崇拜愛慕的眼神看向旭堯,這真的是太浪漫了。
允辭彎了彎眼眸,將夏若薇手裡的項鍊戴着她的脖頸,然後幫她順了順後面的長髮,打量着她的項鍊點頭,“若薇,這條項鍊很襯你膚色,很漂亮。”
旭堯飄飄然的站在夏若薇的面前,“孃親,孩兒可是連夜想出的這個驚喜,可喜歡?”
夏若薇笑着抱着允辭的脖子,話卻對着旭堯說的,“很喜歡。”
旭堯嘿嘿一笑,隨後他的轉身,舞獅結束,“今天是第一樓開張的日子,歡迎大家捧場!”
旭堯說了一些開場白,隨即站在夏若薇和允辭中間,一手挽起一個朝裡面走,隨着他們的進入,一羣愛慕者差點將大門給擠爆……
有了帥哥效應,天下第一樓的名聲自然很快宣揚出去,夏若薇拿兒子的帥臉做了明星效應,拍賣品都是被旭堯大帥哥給觸摸過,或者使用過一段時間的,最後都是高價被人拍走。
對於這些,旭堯並不糾結,只要他這個親孃不拍賣他就行。
入夜,旭堯打了一個哈欠,此刻他坐在花韶白的房間,燭火搖曳,面前的花韶白和白妤婷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啓齒的樣子,看得他有些鬱悶。
旭堯敲敲桌面,“你們兩個有話快說,本公子都喝了三杯茶了?”
花韶白和白妤婷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花韶白先開口:“旭堯,我想請你幫個忙。”
旭堯半點意外都沒有,只是瞟了眼白妤婷,笑得有點詭異,“那要看是什麼人令你如此上心,本公子不喜歡淌渾水,如果這個人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不要爲難我;如果這個人是你的妻子,那就另當別論,本公子也是有情有義的,你的妻子,就是我嫂子,自然全力以赴。”
白妤婷雙手暗暗握成拳頭,旭堯果然很賊,居然設了這樣一個圈套給她鑽。
她若不跟花韶白有點關係,他是不願意幫陌生人的忙,可他跟花韶白也認識不久,爲什麼旭堯會無條件的幫花韶白,卻不願意幫她,好歹她跟他也不算陌生人,也曾同生共死過,雖然旭堯是被她給拖累的。
花韶白偏頭看向白妤婷,那清澈的眼眸似在詢問她的意思,像是在無聲的說:妤婷,我可以說你是我妻子嗎?只有這樣他纔會幫我們。
白妤婷看向坐在一旁雲淡風輕的旭堯,墨紫色的眼眸波光流轉,他的嘴角掛着一抹邪笑,非常的欠扁。
白妤婷瞥了眼坐在她身側,等着她答案的花韶白,花韶白果然變聰明瞭,沒有自作主張承認她是他的女人,他也是在試探她的心意,想要她親口承認她喜歡他。
可是,她喜歡花韶白嗎?
聽到花韶白說保護她,送她回家時,她有些感動,但那不是愛。會靠着花韶白的肩膀哭泣,是因爲他離她最近,她只是借用他的肩膀,不是所謂的愛情。
如果她承認後拒絕,她就變成欺騙單純男人的懷女人;若不承認,又該怎麼說服旭堯幫她?
白妤婷垂眸陷入掙扎中,擡頭看向旭堯,眼眸裡似有一絲怒意,拍着桌子站起身,她只是看着眼前笑得很邪魅的男人,他依舊穿着那一身紅衣,整個人邪魅無比。
白妤婷咬脣,轉身不發一語的離開,脊背挺得筆直,背影是那樣的決然。
白妤婷:旭堯,即使你不喜歡我,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羞辱我的自尊,我做不到對着不喜歡的男人說愛,那是利用,花韶白那麼單純,我不想利用他,更不想要傷害他。
花韶白目送白妤婷遠去,眼眸裡閃過一絲的黯然,隨意用困惑的目光看向旭堯,那眼神是在說:你知道她喜歡你,你還這樣對她?
旭堯聳聳肩,表情有些無辜,用眼神回答:喜歡本公子的女人有很多,若我不在開始時斬斷她們的想法,給了她們飛蛾撲火的希望,最後痛苦的纔是她們,愛的越深,愛而不得,不是更痛苦?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花韶白的嘴角露出一個笑,隨即拍了拍旭堯的肩膀,“我有一事很好奇,還希望你能幫我解惑。”
旭堯哦了一聲,“問吧,本公子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旭堯把玩這手中的茶杯,心裡對花韶白的話已經猜測到一二。
“我跟你素不相識,你卻找到被遺棄在山上獨居了二十年的我,照顧我,幫我牽紅線,治療我的癡傻症,這是爲何?”花韶白恢復正常後,就很困惑這個問題,從救白妤婷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旭堯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可卻偏偏要對他這個陌生人非常的好。
旭堯看着眼前很認真的花韶白,他笑道:“我在報恩。”答案呼之欲出,只是簡單的四個字。
花韶白的眼波流轉着吃驚,困惑,“報恩?”
WWW▪тt kān▪C 〇
旭堯一笑,“你今生會癡傻,是因爲你在前世的時候救了我,古有結草銜環,所以前世的恩,今生回報,前世欠了你的情也一併還上,花韶白,謝謝你救了我,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只要你相求的事情,無論何事,我都會幫你。”
花韶白看着桌子上的燭火,眸光復雜,再次看向旭堯,笑道:“前世,旭堯你的藉口會不會太爛了一點?”
燭光在旭堯的面前搖曳着,將他的影子投射到牆上,旭堯眨了眨眼,“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