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婷托腮坐在院子裡看天,她一如既往的站門口把風,允辭夫婦在房間裡爲花韶白診治。
蔚藍的天幕飄着幾朵白雲,參天的樹如一把雨傘,爲她擋去刺眼的陽光,卻有幾縷陽光透過枝葉照在她的臉上,她閉目享受此刻愜意的時光。
心裡想着:等到花韶白病好的差不多了,她也得回白家,雖然沒有高手陪在她身邊,回家族有點危險,到時只能請幾個賞金獵人陪着她一起回去。
然後將白家的內鬼給揪出來,沒有她手裡的鑰匙,這些人動不了她的家產。
白妤婷回頭朝緊閉的房門張望了一會,心裡也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治療花韶白的呆傻症,每一次花韶白出來後的變化還是挺大的,沒有之前的傻乎乎,卻更喜歡纏着她。
白妤婷悄悄的朝房門的方向靠近,像個小賊似的躡手躡腳,終於將耳朵貼在門檻上……
房間裡,夏若薇趴在桌子上,看着牀鋪上允辭爲花韶白注入神力,三個月過去,允辭只幫花韶白找了三魂,加上他身上的兩魂,聚集了五魂。
有了五魂花韶白的智商明顯比以前高出了許多,不再呆呆傻傻一無所知,而允辭將一些花韶白的筋骨順便打通一遍,並且注入智力和靈力,讓他從一無所知直接提升爲學富五車。
別人辛辛苦苦寒窗苦讀纔有的學識,花韶白卻只是睡一覺就有了。
時間在指尖流逝,半響後,允辭收回手,夏若薇來到花韶白的牀前,“允辭,辛苦了。”然後體貼的爲允辭摸了摸額頭的汗水。
允辭握住夏若薇的手,下牀來到夏若薇的身邊,將她摟在懷裡,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隨後撒嬌:“若薇,爲夫那麼辛苦,娘子應該給點獎勵的。”
允辭這撒嬌已經做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即使外人在場,他都直接無視。
夏若薇一笑,隨即在允辭的臉頰上一親,“乖。”然後像摸寵物似的摸了摸允辭的頭。
允辭:“我們的天下第一樓明天就要開業了,旭堯那小子怎麼還沒有回來?”
夏若薇:“快了吧,我還指望着他給我舞獅助興呢。”
民俗傳統,認爲舞獅可以驅邪辟鬼。故此每逢喜慶節日,例如新張慶典、迎春賽會等,都喜歡敲鑼打鼓,舞獅助慶。
允辭的腦海裡想象着旭堯穿上舞獅服,鑼鼓音樂下扮成獅子的樣子,作出獅子的各種形態動作。那會是怎麼樣的搞笑,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覺得若薇的提議非常的好。
夏若薇看向允辭嘴角的笑意,心裡想:允辭這是有多想看兒子出醜,她讓兒子回來的另一個原因,她想要見見跟旭堯一起那個叫雲詩琳的女子,她調查出那個女子的身份,有些訝異。
雲詩琳是千機閣的當家,是前閣主收養的義女,更另她吃驚的是,這個女子的身世,雲家在京城可算是百年的世家大族,卻在十年前被朝廷以通敵賣國的罪名滅了雲家滿門。
那一夜雲家滿門抄斬,大火將雲家燒了三天三夜,雲詩琳是雲家唯一的倖存者。
在雲家滿門抄斬時,她被奶孃藏在地下室,地下室有一條密道通向郊外,雲詩琳就是這樣逃出生天,最後遇上她今生的貴人被帶回千機閣,她的武功天資極好,才十年的時間,武功造詣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只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眼眸總是冷冷。
雲詩琳自從坐了當家的位置後倒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也沒有人知道千機閣的當家其實是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姑娘。
夏若薇:我還是很開明的母親,只要旭堯喜歡,哪怕她是一個殺手,只要對旭堯是真心的她絕不反對他們交往。
作爲一個母親,她還是想要找雲詩琳好好的談談,想要試探下她是不是也喜歡旭堯。
允辭瞥了眼牀上還在熟睡的花韶白,拉着夏若薇的手說:“若薇,我們出去吧,花韶白也沒有那麼快醒。”
夏若薇偏頭看了眼熟睡的花韶白,反正有允辭在,她跟花韶白說不上幾句話,還是讓門外的白姑娘進來陪他。
房門“吱呀”被從裡打開,白妤婷一個趔趄,差點就在夏若薇很允辭面前行跪拜禮。
白妤婷站穩,尷尬的笑了笑,“叔叔阿姨,花韶白沒事了吧?”她只能借關心花韶白的名頭,來掩蓋她偷聽的事實。
夏若薇見白妤婷如此一說不由的笑道:“韶白已經沒事了,今天是最後一次治療,救治很成功。”夏若薇看着白妤婷眼眸發笑,好似在說:白姑娘,你和韶白真的很般配。
被夏若薇這樣的眼神盯着,白妤婷的臉上露出一絲的尷尬,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那我去看着他。”說着低頭朝房間裡走去。
允辭拉着若薇往前走,“看來,旭堯這月老做的還算成功。”
夏若薇看向允辭,一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表情:“允辭,你居然在誇獎我們兒子,這話如果當着他面說,他指不定開心成什麼樣子。”
允辭眼眸彎了彎,“他是本尊的兒子,本來就出衆,在他面前誇多了指不定尾巴都翹到天上,自然誇不得。”
夏若薇將頭靠在允辭的肩膀上,笑道:“允辭,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旭堯遺傳了你的傾城容貌,繼承我的開朗個性,完全的極品。”
允辭的嘴角微抽,“若薇,爲夫怎麼覺得這句話,你是在自誇多一些?”
夏若薇嘻嘻一笑,指着天上的一朵雲,“說曹操曹操到,允辭,待會你跟他說,他比較怕你。”
在家庭教育的問題上,允辭就是黑臉,夏若薇永遠是慈母的形象。
旭堯飄飄然的從半空飄下,掏掏耳朵,“孃親,孩兒的耳朵一直髮癢,你們是不是說我什麼壞話了?”說着朝夏若薇擠擠眼。
允辭乾咳一聲,擺出一副嚴父的架子,“旭堯,你娘說明天天下第一樓開業,爲了宣揚喜慶的氣氛,你負責舞獅助助興。”
聞言,夏若薇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什麼!?”旭堯驚呼,然後看了看二老,“你們可是我親爹媽,你們請個舞獅隊不就好了,爲什麼要我舞獅,將你兒子英俊帥氣的臉藏在獅頭下,多憋屈。”
旭堯:爲什麼我的親孃就因爲這點小事將他叫回來,他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呢!
夏若薇乾咳了一聲,隨後挽着兒子的胳膊拉到一邊,在旭堯的耳邊小聲的說:“旭堯,那個跟你一起的姑娘,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旭堯怔了一下,不明白夏若薇的思維爲什麼會突然跳到雲詩琳的身上,“那姑娘沒有看上你兒子我,跟別的男人跑了唄。”語氣輕鬆自在,沒有半點的傷心失落。
夏若薇抽了抽嘴角,“你不是自詡是女人都會被你傾城的姿色迷得神魂顛倒,這回怎麼踢鐵板了?”
旭堯苦下一張臉,“孃親,你怎麼可以奚落你寶貝兒子呢?我都失戀了,你不但不安慰我,還奚落我,還讓我給你們舞獅。”
夏若薇笑了笑,“百善孝爲先,旭堯,你孃親我讓你舞獅,又不是讓你當街跳脫衣舞,你就連孃親這小小的心願也不成了?”
旭堯的嘴角爲抽,轉了轉眼珠子笑道:“孃親,既然是新店開張,怎麼說都得捧場,明天我一定給孃親一個驚喜,那個舞獅的事情,你就別折騰我了,我出錢請京城裡最出名的舞獅隊。”說着挽着夏若薇的衣角撒嬌。
夏若薇嘴角上揚,拍拍旭堯的肩膀,“好吧,孃親最疼旭堯了,自然不會爲難你,那我就等着你明天的驚喜!”說着不忘眨眨眼。
旭堯在夏若薇的臉上親了一口,“孃親,你跟爹慢慢聊,我去準備明天開張的事情。”然後鬆開夏若薇的手,瞥了眼允辭沉着一張冷臉,“父君,我把孃親還給你,別總用看情敵的目光看着我。”
旭堯說着聳聳肩,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兩人的面前。
允辭牽起夏若薇的手,望着旭堯遠去的背影,“那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沒大沒小的。”
夏若薇挽着允辭的胳膊,“允辭,你說旭堯會送什麼驚喜給我們?”
允辭挑挑眉,眸裡劃過一絲的笑意,“那小子鬼點子多,希望明天的別出什麼亂子就好。”
白妤婷坐在花韶白的牀前,打量着牀上閉目呼吸淺淺的花韶白,花韶白的眼皮動了動,隨即睜開雙眼,看向牀邊的白妤婷,嘴角露出一個笑,“妤婷,睜開眼就看到你,真好。”
白妤婷乾笑了兩聲,怎麼聽起來好像她一直在守着他,等着他。
“花韶白,你感覺怎麼樣?”白妤婷伸手在花韶白的眼前晃了晃,想要確定他的呆傻是否真的治好。
花韶白握着白妤婷一直晃的手,“感覺你的手晃的我眼暈。”
白妤婷抽回自己的手,“看來你真的是好了,既然好了,生活應該不需要別人照顧了吧?”
白妤婷想到這三個月與花韶白的相處模式,完全是她在帶一個六歲的孩子,什麼事情都是她幫着他,包括吃飯,哄他睡覺。
想到花韶白的弱智,還很好奇的問你十萬個爲什麼,這是要多大的耐心,才能不被這樣的笨蛋給氣死。
花韶白下意識的抓住白妤婷的手,他已經聽出白妤婷話裡的離別意味,她是已經厭煩他,討厭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