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辭雙手緊握成拳,自然不能坐以待斃,旱魃如今復活,如今靈魂裡有四個強者在裡面,若將他體內一半怨氣注入旭堯的身體,孩子還那麼小,要麼承受不住怨氣的侵蝕而亡,要麼就如旱魃所說化身成魔!
這兩種結果都不是允辭想要看到的,他纔將若薇救活,除去她身上所有的魔性,而現在悲劇轉眼到他兒子身上,真是令人很抓狂。
如今旱魃怒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就是想要看他手足無措,乾着急的樣子,他的心裡才能痛快,這就是復仇所帶來的快感。
旱魃轉眸看向允辭憤怒的眼眸,嘴角的笑意更濃,“允辭神尊,如今你連你的兒子都救不了,是不是覺你這個神尊很沒用?”
旱魃的手扣着旭堯的脖子也越發的用力,旭堯已經停止哭泣,小臉因爲窒息變成醬紅色,墨紫的眼眸也變得空洞,像是已經看到死亡將他包圍。
允辭手中凝聚成一團金色的球體,還不待允辭發力,紅色的綢緞橫空而來,纏繞住旱魃的脖子,清亮的聲音響起:“本尊最討厭拿一個孩子要挾,顯得太齷齪,太卑鄙,太沒檔次,有本事是就一對一的單挑!”
聽到說話聲,旱魃紅色的眸子變得柔和起來,即使脖子被纏繞,沒有掙扎和怒意,光聽到聲音就已經另他熱血澎湃。
原本的怒火漸漸的消消下去,他擡頭看向黑暗的半空,找尋說話之人。
一道紅光自半空劃過,猶如絢麗的流星,一個身穿紅衣的妖嬈女子出現在允辭的面前,手握另一端的綢緞,冷冷的凝視着斗篷下的那雙赤紅的眼睛。
此女紅衣甚火,在昏暗的空間顯得格外的奪目,似彼岸的曼珠沙華,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用一根白玉的髮簪挽出一個髻,細長的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瓏的瓊鼻,粉腮微暈,滴水櫻桃般的朱脣,完美無瑕的瓜子臉嬌羞含情,嫩滑的雪肌膚色奇美,身材輕盈,脫俗清雅。
允辭凝視眼前的女人許久,雙眸漸漸幽深,將手中的金色球體收回,隨即看向被紅色綢緞纏繞的旱魃。
旱魃明顯是呆住了,扣着旭堯脖子的手也有了鬆懈。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女人,赤紅的眼眸裡是滿滿的喜悅,像是隔了千萬年的思念,終於見到他最思念的人。
連着聲音也有了一絲的顫抖:“朱雀,你……還活着!”混合低啞的男性聲音,自然是惡靈化身的朱雀的情郎。
朱雀在旱魃身上打量了一圈,用困惑的眼神睨了對方一眼,“你是誰?”
旱魃明顯有些激動,他等了她千年,如今的長相自然不是千年前的他,朱雀不認得他,他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更多的是重逢的喜悅,再沒有什麼比見到朱雀更加開心的事情。
旱魃的身後出現白髮的風子瀟,這一切都如計劃好的在進行這,風子瀟選擇偷襲,收斂氣息,慢慢的靠近旱魃。
允辭也在同一時間看到旱魃身後白髮的風子瀟,眼眸裡閃過一絲的困惑,轉而看向站着一邊的手持紅綢的朱雀。
朱雀的表情非常的冷淡,自然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允辭,她靜靜的看着旱魃許久,緩緩的吐出一首詩:“相思苦令白髮生,惆悵青絲不復存。雖願與卿長相守,無奈世事不由人。昔情種種難再續,今朝孤樽易相與。”
風子瀟白髮隨風而動,手持寶刀驟然爆發出紫色的光芒,朝旱魃的背心刺去,速度之快如電閃雷鳴。
旱魃癡癡的看着朱雀慢慢的念着情詩,他的思緒似回到千年前,與朱雀初遇的時光……
突然,旱魃感覺背後一陣冷風颳過,待反應過來時,纏繞在脖子上的紅綢已經纏繞住他手中的旭堯,綢帶輕扯,旭堯被紅綢纏繞騰空而飛。
旱魃感覺這中間有詐,朱雀現身的時機頗爲蹊蹺,想要飛身去接住孩子,可惜身後風子瀟的刀已經近在眼前,他只能轉身和風子瀟打成一團。
紅綢帶着旭堯騰空,旭堯也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只是轉動着眼珠子,打量着四周。
允辭一個飛身接住孩子,垂眸看到懷裡的旭堯除了面色有些發紅,脖子上有淤痕,少量的怨氣注入他的體內,倒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允辭將手放在旭堯的胸口爲他渡氣,順便將他身上的怨氣排出體外,旭堯睜着黑紫的眼眸可憐兮兮的看着允辭,小嘴一癟,像是在控訴他的委屈。
允辭看着兒子這樣的表情,自然是心疼不已,眼底的寒意越來越勝。
紅綢從旭堯的身上抽離,朱雀轉而去與旱魃纏鬥,經過允辭身邊時被允辭一把扣住,允辭深深的凝視着眼前的朱雀,朱雀也回視着他。
眼神交匯,允辭就已經知曉朱雀的真實身份,他輕嘆,用眼神說:若薇,這裡很危險,你帶着孩子先離開。
夏若薇知道自己的幻術可以騙的了別人,一定騙不過允辭。
不待夏若薇回答,旭堯已經落到她懷裡,允辭轉身,沒有多話就衝進戰鬥圈與旱魃糾纏在一起。
沒錯,這個“朱雀”正是夏若薇用仙力幻化出來的。
與風子瀟來的時候,兩人就商量好,她扮成朱雀拖住旱魃,風子瀟負責後面偷襲。
夏若薇低頭看着懷裡的旭堯,失而復得的喜悅浮上心疼,將懷裡的旭堯抱得緊了些,在他的臉頰和額頭落下一個吻,眼淚就這樣沒有預兆的落了下來。
“旭堯,對不起,是孃親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對不起。”夏若薇抱着旭堯在他的耳畔一遍一遍的說着。
好半天,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纔想到,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擡頭看到晦暗的半空中,三個身影打在一起,光芒四射,聲音隆隆。
夏若薇轉眸看向打鬥的現場,旱魃的功力比百年前還要高出很多,允辭的金光與風子瀟的紫光交替縱橫,旱魃的黑色氣焰像是越打越發的強大。
允辭和風子瀟並肩作戰,共同敵害,他們做了千年的死對頭,對彼此都是非常的瞭解,兩人糾纏住旱魃,一時難分勝負。
夏若薇抱着孩子,轉身就朝外飛去,想着旱魃如今功力大增,即便允辭和風子瀟聯手,勝算的可能性並不大。
雲海茫茫,風聲呼呼,夏若薇抱着旭堯在雲朵上急速飛行,夏若薇心繫允辭,心裡更是亂成一團麻。
“若薇?!”一抹紫色的身影飄到夏若薇的面前,邵澤打量着夏若薇紅衣的造型一眼,“你這是怎麼了?”
夏若薇看到邵澤如同看到救星,將懷裡的孩子塞進邵澤的懷裡,“邵澤,幫我照顧一下孩子,允辭現在很危險,我要去救他。”
邵澤看了看懷裡很乖巧的旭堯一眼,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若薇,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發生,面色也爲正,“若薇,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幫你。”
夏若薇搖頭,看了眼邵澤懷裡已經睡着的旭堯一眼,“邵澤,幫我照顧旭堯,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夏若薇的話很淡,卻有幾分離別的味道。
邵澤的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若薇,你這話,我怎麼聽着瘮的慌!你可不能拋棄旭堯,做一些想不開的事情。”
夏若薇一笑,笑容很淺淡,“邵澤,我是孩子的母親,怎麼會想要拋棄他。”我只是更舍不下孩子的父親,想要與他共生死。
後面的話夏若薇沒有說出來,最後看了眼邵澤懷裡的允辭,夏若薇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邵澤目送夏若薇的背影,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他自然也知道凡界乾旱的事情,夏若薇和允辭跟這個麻煩應該與此事有關。
邵澤抱着旭堯回到自己的宮殿。
妙寧見邵澤抱了個粉嫩糰子回來,立即樂滋滋的從邵澤的懷裡接過旭堯,“想死乾孃了!”說着在孩子的紅脣上親了一口,戳了戳孩子粉嫩的臉蛋,旭堯依舊睡得很沉,沒有被妙寧的動作給驚醒。
邵澤癟癟嘴,“小狐兒,你親錯地方了,”說着湊過自己的臉頰,指了指,“應該親這裡。”
妙寧白了邵澤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邵澤的厚臉皮已經成銅牆鐵壁,訕訕一笑道:“小狐兒,你那麼喜歡孩子,不如我們也生一個?”
妙寧已經轉身朝屋裡走去,聞言,抓起一個杯子朝邵澤的厚臉皮砸去!
邵澤伸手穩穩的接住妙寧砸過來的杯子,“小狐兒,這個杯子很貴的,可是本君向允辭那小氣鬼訛來的,可是上好的羊脂玉。”
妙寧繼續不理邵澤,將旭堯放再牀上爲他蓋好被子,坐在他身邊,看着他沉沉的睡顏,打量着旭堯景緻的五官。
邵澤見妙寧還是不理他,瞬間感覺很無趣,找了張凳子坐下來,手在桌子上一撫,變出一推小玩具,抓起一個撥浪鼓搖了搖問:“小狐兒,你說我乾兒子會喜歡什麼玩具?”
妙寧雙手環胸,瞪着邵澤,“他才滿月,纔不想玩你的這些破玩具,他肯定喜歡跟我這樣的美女玩。”
邵澤差點吐血,“小狐兒,他剛滿月的孩子,還是個孩子……不喜歡你這樣的大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