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菱國,晴空萬里,已是三月春暖,春路雨添花,花動一山春色。
某王府的屋頂,一位白衣公子正懶洋洋的躺在屋頂,像是在曬太陽,公子面若冠玉,白衣黑髮,年紀看上去只有十六歲,隨着他坐起身,風華絕代的臉在陽光下更加的美豔精緻,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墨紫色的眼眸閃動着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他的目光定在院子裡穿着粉衣公子身上,此時他正坐在石桌前,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個饅頭,表情太過呆萌,令人不敢直視。
那位粉衣公子正是東菱國的七皇子,赫赫有名的傻王殿下,也是他找了很久的救命恩人。
具體一點是這位穿粉衣服的傻王前世救過他的命,雖然,那個時候他還在孃胎裡。
此人正是花韶白的轉世,花韶白只剩下一魂一魄,魂魄不全,就變成了傻子。
白衣公子正是旭堯,好不容易在神仙學院畢業,就被允辭趕來東菱國。
旭堯很無語,這明明是他孃親該報恩的,爲什麼這件事情最後就攤上了他?一定是他老爹嫌他老跟在娘面前,妨礙到他們兩口子恩愛,所以,這報恩的重大任務就落在他的身上。
旭堯無語看着下面的粉衣公子吃饅頭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只有六歲,白長了那麼大個。
捏着下巴想了想,他從屋頂跳了下來,落在花韶白的面前,正在啃饅頭的花韶白見屋頂落下一個人來,不由的呆了一下,隨後笑道:“你是鳥嗎?爲什麼從屋頂飛下來?”
旭堯嘴角微抽,覺得頭頂飛過一陣烏鴉……
他在花韶白的面前坐下,翹起二郎腿,攤攤手,“本公子風流倜儻,絕代風華,有手有腳,怎麼看都不像鳥,更像鳥的是你。”完全的呆鳥一隻。
旭堯:孃親,這個恩情實在太難報了,我已經去過忘川,也沒看到他留下的殘魂,變聰明是不太可能的了;那剩下就是讓他過好日子,他是王爺,金玉滿堂,自然不需要金錢;就只剩下美好的姻緣……
姻緣這事有點難,正常一點的都不會看上這樣的傻子,所以他只能找不正常一點的配這位呆傻王爺。
花韶白擡頭看了看天空,隨即又看了看旭堯,放下手中的饅頭握住旭堯的手問:“那你是誰?這裡都沒有人陪我玩,你是來陪我玩的嗎?”
旭堯挑挑眉,隨即一笑:“可以這樣說,我不但是來陪你玩的,而且還要幫你找媳婦。”
顯然旭堯的話太過於深奧,花韶白撓撓頭,清澈的眼眸眨眨,想了半天問:“媳婦是什麼東西?”
旭堯完全無語,決定不像傻子解釋媳婦的意義。
花韶白,東菱國的七皇子,別人都稱呼他爲傻王,皇帝對於這個癡傻的兒子也是不理不睬,花韶白很小的時候就被隔離出來,住在王府,這王府非常的偏僻,不在京城,而是在城郊山上,孤零零的存在。
王府裡有四個家丁,還有一個管事大丫鬟,他們對花韶白的照顧只能用不理不睬來形容,除了給飯吃,晚上幫着洗漱,早上叫他起牀,其他的時間都是看不到人影的。
旭堯拍了拍花韶白的肩膀,比出三個手指問:“知道這是幾?”表情認真,像是老是在拷問學生。
花韶白很認真的看着旭堯的手指,笑道:“這是,發誓的意思!”
旭堯完全無語,他敗給他了,難道要從最基礎開始教,這完全像是在帶孩子啊!
旭堯的想法很快得到證實,半個月後的某個晚上,旭堯背在花韶白翻牆而出,這個報恩令他無從下手,他覺得將恩人帶到他孃親面前,讓她看着辦,反正他是不管了。
半個月的相處簡直令旭堯崩潰,他是個天才三歲開始修仙,十三歲時就可以修得仙身,比他娘還早兩年,只是夏若薇覺得一旦修得仙身容貌就此定格,,這才讓他晚三年突破,他只能很聽話的十六歲才修得仙骨。
而他這個天才在教智商爲零的傻子時,完全受到打擊,花韶白的問題很令他無語,抓狂,而且同一個問題解釋三遍都不一定明白,旭堯覺得,太挑戰他的耐心,便決定將這樣的燙手山芋從給他孃親解決。
夏若薇如今也在東菱國,聽說她要開天下第一樓,聽起來有點像飯館,其實這是一個寶物競拍樓加賭坊。允辭對於若薇做任何事情表示一律的支持,算起來開業就在不久的將來。
旭堯背上,花韶白很老實的趴在他背上,好奇寶寶的問:“我們要去哪裡?”
旭堯想了想說:“把你賣了換錢。”
花韶白弱弱的說:“我不值錢的,你長得比我漂亮,相信更能買個好價格。”
旭堯無語。
兩人在樹林裡穿梭,黑暗的樹林裡有不少的螢火蟲明明滅滅,旭堯的眼眸一亮,在前面飄着的紫色的那個,可不就是花韶白的一魂。
揹着花韶白的腳速度加快,隨後一個飛身抓住紫色的魂魄,花韶白只覺得旭堯在林子裡跳上跳下,本來要昏昏欲睡,沒想到身子突然騰空,隨後腦子發熱,似有什麼東西從頭頂灌入。
旭堯站花韶白的面前,見他終於緩緩的睜開眼睛,便再次伸出三根手指頭問:“這是幾?”
花韶白揉揉腦袋,不太明白好好的趕路怎麼就停了下來,“三。”
旭堯嘴角的笑逐漸擴大,看來這小子有了一魂,果然沒有那麼呆了,雖然樣子還是呆呆的。
拉起花韶白的手,“走吧!”旭堯的話落,林子就響起一片沙沙聲,這聲音越來越近。
花韶白困惑的問:“怎麼了?”
旭堯繼續揹着花韶白朝一棵樹上一飛,穩穩的落在上面,隨即對着花韶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花韶白好奇的往林子裡穿動的黑影看去,就見不遠處一個白影在前面飛快的跑着,後面十幾個黑衣人緊追,白衣女子顯然是受傷了,一手拎着劍,一手捂着傷口。
花韶白在旭堯的耳邊說:“那女子好可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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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堯的嘴角微抽,傻子還懂得行俠仗義?他是仙沒錯,可不是什麼樣的人都救,更不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很快黑衣人已經將白衣女子圍在中間,然後刀光劍影就是一陣廝殺,旭堯只是閒閒的看着,並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白衣女子看着就是高手,即使受傷,出招依舊非常的快,只是幾個回合,黑衣人已經倒下了兩個。
藉着月光,旭堯看向那個白衣女子,墨紫的眸子波光瀲灩,白衣女子的容顏還算清秀,算不算傾國傾城,卻有一種英氣,他的眼珠子轉了轉,覺得傻子配悍女很搭。
旭堯的思緒還沒有轉完,就聽到身邊的花韶白已經喊道:“小心!”
這聲音不大,在寂靜的樹林,尤其是在兩方人馬對峙時,顯得非常的突兀。
白衣女子朝着旭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對着旭堯所在的方向喊:“表哥,你們怎麼纔來。”聲音很好聽,如黃鶯出谷。
旭堯的嘴角微抽,這個女人,真的很能拉他下水!隨即他白了眼身後的花韶白一眼,沒事瞎攪合。
黑衣人也很快警覺了起來,很警惕的看向旭堯所在的那棵樹,不會這麼糟糕吧,這女人真的有援兵?
白衣女子見對方沒有下來的意思,便朝旭堯所在的樹走去,看好戲自然要付出代價,更何況她現在身負重傷,已經撐不了多久。
旭堯背在花韶白跳下樹,將花韶白放下後,旭堯抱胸來到白衣女子的面前,然後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衣女子,像是在說:姑娘,你確定本公子就是你表哥?
誰知道白衣女子興奮的朝他跑來過來,張開雙臂就抱着旭堯的腰,嘴裡抱怨道:“你怎麼纔來救我,太壞了!”
隨着白衣女子的話落,黑衣人迅速包圍住旭堯等三人。
旭堯的嘴角微抽,隨即拎起白衣女子的後衣領,聲音冷冷,“放手,髒兮兮的,本公子的衣服都被你給弄髒了。”
白衣女子被旭堯的語氣驚了一下,你還嫌棄被本小姐抱!
本小姐還嫌棄你冷冰冰,不是男人,一般男人看到她一個弱女子被追殺,怎麼的都會出手英雄救美,而這位氣質不凡的男人,明顯就是個冷血動物,她就抱着他,怎麼的都得拖他下水。
旭堯和白衣女子的這一幕,在別人看來,那就是打情罵俏,對着一羣殺手上演這樣的戲碼會不會太……不把他們殺手當回事。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一揮劍就朝旭堯和白衣女子身上招呼而去。
旭堯發現,這個女人就八爪魚投胎的,居然死抓着他不放。
他們根本就不熟好嗎!這樣子,別人會誤會的。
劍寒劍朝他而來,忽略閒閒站在一片的花韶白,旭堯的嘴角再次微抽,隨即一甩袖子,舉起白衣女子手中的劍,一手抱起白衣女子的腰,騰空一飛。
只是刷出一個劍花,金色的光芒如海狼一般朝着黑衣人而去,還有被劍氣狠狠的甩飛了出去,隨即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白衣女子嘴巴都成了O型,真是沒想到啊,遇到一個高手級別的,一招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