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電影后，已經是一點多鐘。
兩人一起吃過午飯，聊天中的語境逐漸恢復正常。
蘇茜堅持在商場裡幫李燦買了個新手機，隨後二人便分開。
直至打車回到家中的時候，李燦都覺得這幾日過的有點荒誕。
蘇茜的態度也讓他有點捉摸不定。
回想着二人相處之中的種種，他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她喜歡我？
只是這個念頭很快被他打消。
他清楚這種想法就和自己玩農藥的時候經常生出且堅決執行的“我能反殺”一樣好笑。
年紀輕輕就能成爲國安局局長，他可不覺得對方憑藉的僅僅是自身的實力。
儘管蘇茜從未說過自身的家庭，可是從她談及爺爺的隻字片語中，李燦也清楚她絕非普通家庭出來的。
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
門當戶對雖然在小說電視裡被嘲諷，然而現實中這可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門檻。
哪怕擁有異能，自己還只是個普通人啊。
李燦下意識地想到了大學時候那個聊的很好的女生。
當他鼓起勇氣想要表白的時候，卻見那女生從一輛有着糞叉車標的跑車上下來，後來他才知道女生的父親是一家本地小有名氣的企業家。
畢業後女生去了澳洲，開始兩人偶爾還會在微信上聊天，半年後就徹底淪爲了陌生人。
李燦終究沒有鼓起勇氣。
他明白二者是兩個世界的人，就像他的七套房子還比不上對方朋友圈裡的那輛蘭博基尼。
蘇茜的身份估計也差不了。
與其惦記着她，不如想想怎麼把尤沫掰直……
李燦突然有點意興闌珊。
他枕着腦袋，躺到了主臥裡一萬二買來的牀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一些或遠或近若即若離的想法令他的思緒支離破碎，直至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春夢了無痕。
……
儘管是春節期間，國安系統依舊有不少人值守。
蘇茜打算將果子的事情先處理掉。
驅車回到辦公室，她打開電腦開始寫報告。
可是一連寫了兩個多小時，她都有些不滿意。
跟李燦的聊天中，她從另一個角度瞭解了那個巨樹世界。
尤其是那棵奇怪的巨樹。
她試圖客觀地將這一切書寫出來，只是在提到李燦的時候，她總有把握不準。
她既想將對方描述爲一個充滿英雄主義的愛國自由人士，又擔心筆墨過重引起某些人的特別注意。
“小雨，你回來了嗎？”蘇茜撥通了宋小雨的電話。
“早回來了，在健身啊。”宋小雨說。
蘇茜聽到了對方吭哧喘着粗氣。
“你來我辦公室下，幫我個忙。”蘇茜說。
“稍等。”
二十來分鐘後，穿着一件白色衛衣的宋小雨走進了蘇茜的辦公室。
她的短髮尚未完全乾，雙腿筆挺，胸前平平的。
看到愁眉苦臉坐在電腦後的蘇茜，宋小雨愣了下，問道：“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茜姐？”
“你幫我看看這篇報告。”蘇茜招手讓她過來。
宋小雨滿腹疑惑地走過去，坐在電腦前慢慢看了起來。
隨着時間推移，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茜姐，你這是在寫小說嗎？”宋小雨擡頭。
蘇茜惱怒地瞪了眼她：“說人話！”
“李燦真有這麼好？”宋小雨鬆開鼠標。
她清楚裡邊的那個“神秘人”是李燦。
蘇茜並未正面迴應她，而是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手機。
宋小雨疑惑地看着她。
“這是他以前用的手機，你可以找技偵的同事幫忙還原下里邊刪除掉的照片。”蘇茜道。
這是她特地向李燦要求的，而李燦沒有拒絕。
至於裡邊可能藏匿的隱私，除了之前下載後又不斷刪掉的小電影外，也就是傳奇。
蘇茜先一步向李燦展示了自身的傳奇賬號，兩人也加了好友，因而這對李燦來說算不得什麼。
唯一讓他稍顯尷尬的是蘇茜堅持給他買手機補償。
宋小雨將信將疑地將手機接了過來。
“改天我邀請他一塊吃個飯，”蘇茜故作漫不經心道，“有些誤會說開就沒事了。”
宋小雨心中哀嚎：你是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啊！
她終究沒能忍住開口：“姐姐啊，你……”
“我們只是朋友！”蘇茜突然伸手捏了下宋小雨的臉，“就像咱倆是朋友一樣。”
這一剎那的宋小雨反而呆住了。
儘管她和蘇茜走得近一些，可是對方此前從未有過這樣親暱的行爲。
難道戀愛真的會改變一個人這麼多？
對了，她好像真的連煙都給戒了呢！
呸，老孃纔不信！
自知蘇茜心意已決，宋小雨只得幫助她完善那篇報告。
二人刪刪減減，一直談論了四五個小時，天色已經黑了的時候，方纔將其改完。
“你是要報上去？”宋小雨問。
蘇茜點頭。
“你最好直接給叔叔，”宋小雨忍着對方可能暴怒的風險說道，“如果你真的想保護他的話。”
蘇茜和其父親的關係勢同水火，宋小雨是少數知曉內情的人。
若是平時她絕不會提起這個話題，可是這一刻她覺得或許有轉機。
畢竟蘇父私底下找過她很多次，試圖挽回和女兒的關係。
讓她意外的是，蘇茜很乾脆地點頭道：“我本來就這麼打算的。”
宋小雨：“……”
她突然有點妒忌李燦。
“你這麼做他知道嗎？”宋小雨的語氣有些酸。
蘇茜微笑着：“朋友之間不就應該互相幫助嗎？”
“如果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她又捏了捏宋小雨的臉。
有點軟，手感還湊活。
蘇茜目光下移，暗自搖頭。
宋小雨一臉感動道：“茜姐你真好。”
她心下則是不以爲然：你騙鬼呢！
女人啊！
將報告發送到一個指定的電子郵箱後，蘇茜長長伸了個懶腰。
宋小雨瞧着對方的波瀾壯闊，羨慕地吞了口口水。
“走吧，請你吃宵夜。”搞定這一切後，蘇茜語氣輕快。
“我想吃爬爬蝦。”
“好。”
……
李燦一覺睡到天亮。
躺在牀上，他拿出手機，翻了好半天，發現幾家經常光臨的飯店都沒營業。
無奈之下，他只得在肯基基上點了一些漢堡雞腿之類的東西。
如往常那樣在家中自行練習了一番各項能力，又踩着地毯原地跑了會步，直至外賣被送來，他的身上也沒有出一點汗。
這讓他有點遺憾，卻也感到開心。
此番增強寒冰能力後，他的體質又增強了一大截。
看着陽臺的窗戶，他很想試試跳下去感受一些。
他估摸着這十幾層樓的高度，自己應該可以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