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懂了尤沫的意思。
他上下打量着這個女人。
究竟是什麼東西帶給她的錯覺，讓她以爲自己對她感興趣？
十年前網文中的種馬後宮套路？
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的初級真香定律？
被李燦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尤沫收起臉上的表情，訕笑道：“開個玩笑嘛。”
李燦“呵呵”冷笑一聲。
“不過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可不要。”尤沫接着說。
“爲什麼？”李燦問。
“這麼珍貴的東西，我可沒什麼東西還你。”尤沫道。
“送你的啊。”
“禮尚往來，我又沒有回禮的東西，”尤沫忽然眼前一亮，“你覺得尤勇咋樣，要是哪天你想要換個口味，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前幾天你看新聞沒，那麼醜的傢伙都能當男模，尤勇可比他帥多了。”
李燦瞪着她。
“嘿嘿，不喜歡就算了，那可是我親弟弟呢。”
“我沒跟你開玩笑。”李燦認真道。
尤沫愣了愣，隨即問道：“茜茜知道嗎？”
“你覺得呢？”李燦反問。
“你這濃眉大眼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氣管炎，肯定給她說過了唄。”尤沫道。
李燦從躺椅上坐直，辯解道：“什麼叫氣管炎，家裡我連碗都不刷的。”
尤沫覷了眼他，淡淡道：“解釋就是掩飾。”
“我用得着掩飾？”李燦氣樂了：“給毛球可可豆豆準備食物，都是她做的。”
“掩飾終將無濟於事。”尤沫說完便低頭玩手機。
“異能沒啦！”
出乎李燦意料的是，尤沫並未如從前那樣死皮賴臉地湊上來道歉，而是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不由覺得有點好笑。
很顯然，尤沫始終都沒想過接受李燦送給她的“異能”。
如她所言，這種東西的確太過珍貴。
縱然是在監察中心，所得到的一些能賦予普通人異能的東西，也被嚴格分配給了一些爲國家做出了特殊貢獻，且適合成爲異能者的人。
擁有一定背景的人在這場分配中會佔據到一些優勢，但是並不絕對。
至少李燦所知道的那些得到果子的人，的確配得上。
而在傳奇當中，一個能賦予普通人最弱的D級力量系異能的東西，也被炒到了數十億美金的天價。
只是這種東西對李燦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麼。
他手裡還有十六顆雷電果子短時間內沒法拿出來。
而這些果子每一個都能賦予普通人A級雷電異能。
他看着尤沫，覺得這個女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剋制一些。
他想了想，放棄了說服對方的想法。
看到李燦重新回到躺椅上看電影，尤沫悄悄鬆了口氣。
她覺得李燦說的是真的。
畢竟在那些人口中，李燦恐怖如斯，加上蘇茜的身份，得到一個賦予普通人異能的東西似乎也並非不可理解。
可是這樣的禮物太珍貴了，她不敢接受。
見到李燦不再提起，她心頭稍稍失落的同時，更多的卻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選擇題還是永遠不要做的好。尤沫心想。
兩人重新聊起了天，卻不再提起異能的事情。
時間很快到了十二點鐘。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尤沫伸了個懶腰。
“今天吃什麼？”她看向李燦。
“涼皮肉夾饃？”
“你吃不膩啊。”尤沫有點無語。
“牛肉拉麪吧，我看街口有一家新開的，也不知道怎麼樣。”李燦說。
“行吧。”
……
拉麪的味道很一般，麪湯倒是不錯。
李燦一連喝掉八碗麪湯。
若非考慮到李燦還單獨點了一盤牛肉和一份素拼，老闆娘怕是要拿着擀麪杖攆人了。
饒是如此，在李燦付款時，老闆娘看向他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似乎是在懷疑，他明明已經吃了那麼多東西，肚子怎麼一點也不見動靜。
吃過飯，李燦決定去小公園裡散散步。
“我先回去了。”尤沫道。
她還想趁着中午的時間休息一會兒。
小公園裡依舊是老樣子。
一羣老頭圍在石桌前下棋，也有些大媽坐在另一邊打牌，還有人在河邊遛狗……
李燦慢慢悠悠地走在河邊。
看着拿着小網兜撈蝌蚪的小朋友，以及穿着校服坐在草坪上看書的中學生，他的心情平靜而愜意。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好極了。
在小公園裡散了會兒步，又擠在一羣老大爺堆裡觀摩了一會兒兩個老頭磨磨唧唧的棋局，他走出小公園，朝着花店走去。
路過街口的時候，他買了一些水果：半個西瓜、一袋油桃和一袋子聖女果。
花店的大門半掩着。
尤沫正躺在沙發上戴着耳機聽歌看小說。
瞧見李燦回來，她方纔坐了起來。
“買水果了？”
“嗯。”李燦點了點頭。
“我去洗吧。”尤沫說。
“用不着那麼麻煩。”李燦道。
眼看着一團水憑空出現，在那些水果之上自動清洗了一遍之後又倏然間散掉，尤沫差點覺得這是幻覺。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李燦使用異能。
可是……
“聽人說你的異能不是雷電嗎？”尤沫好奇道。
“對呀。”
李燦指尖出現了一道電流，“滋滋”地一點點拉長到了三四米，一直探到了尤沫面前。
“要不要試試？”李燦問。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電流，尤沫都快嚇尿了。
“別，你趕緊收回去。”她忙說。
李燦輕輕笑了下。
將西瓜切成六塊，他自己拿起一塊送到嘴邊，朝着尤沫道：“你也嚐嚐？”
“用得着你說。”尤沫自顧地雙手捧起一大塊西瓜便吃。
她一邊吃着一邊吸溜着鼻子，把李燦噁心的不行。
“你就不能擦擦鼻涕啊。”李燦扯下一張抽紙遞給她。
“我感冒了啊。”尤沫有點委屈。
李燦輕輕哼了一聲：“感冒了就多吃富含維生素的東西，這聖女果你嚐嚐。”
“聖女果富含維生素？”尤沫有點懷疑，“我大學讀的是生物學，我咋不知道？”
“你要知道就不會來賣花了。”李燦說。
尤沫撇了撇嘴，仍是將那一袋子聖女果接了過去。
她隨意掃了眼，看中了一顆最圓最紅最可愛的，將其拿了起來。
“這個長得好可愛，應該拍個照片。”她說。
“吃你的，拍什麼照片。”李燦擡頭瞅了眼她，心頭卻泛起一陣奇怪的感覺。
“好吧。”尤沫將果子塞進嘴裡。
“甜甜的，跟普通的聖女果不一樣呢。”她說。
可是剛剛說完，她面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