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窩在沙發上玩遊戲。
可可難得空閒下來追劇。
只是相較於從前，現如今的二者精氣神看起來變化了不小。
畢竟能夠將《憲法》《民法通則》等法律書背的一字不漏的它們，已經不是尋常的貓貓狗狗或者小妖精。
它們是有文化的貓狗！
李燦一邊喝着可可鮮榨出來的果汁，一邊看着面前的小樹。
準確說來，他盯着樹上那顆獨蛋一樣精緻可愛的小果子。
翠綠色的果子就像是一個誘人犯罪的小妖精，看得李燦口乾舌燥。
“該幹活了。”李燦暗想。
他將玻璃杯中的果汁一口喝盡，取出了此前買來的高壓漩渦風機。
他率先拿出了上次使用過的那個1.5KW的。
接通電源後，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嗚嗚”聲，毛球和可可先後鑽到了次臥裡。
兩個小傢伙對上次的事情記憶尤深，很是擔心李燦等會兒有發飆。
李燦緊盯着那劇烈晃動的果子，等了好半晌才見到些許細微的條紋。
他的臉上卻不由得掛上了笑容。
這種功率的高壓漩渦風機尚且有用，那麼高功率的應該足以催熟這顆果子吧？
等了半小時，眼見果子不再發生變化，其表面的細紋已經很清楚的時候，李燦拔掉了風機，將另外一個7.5KW的風機拿了出來。
伴隨着更加劇烈的“嗡嗡”聲，整個小樹像是嗑藥的舞娘一樣歡快地抖動了起來。
讓李燦鬆了口氣的是，那小馬達一般的果子甩的飛快，依舊沒有掉落，且表面的青色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着。
兩小時後，果子的顏色已經基本改變，卻又開始定格了。
李燦忐忑地接上了另外一個7.5KW的風機，想了想將那個1.5KW的風機也接通。
三個風口就像是三個噘着嘴的風騷美人兒，對着那顆青色的果子吹啊吹。
李燦看得都有點妒忌。
好在這顆享盡風流的果子也足夠給面子，一點點徹底變了顏色。
李燦關掉三個風機，看着面前的果子傻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他又覺得有點不該高興這麼早。
這一次催熟果子明顯比上次難了很多，而那兩個7.5KW的漩渦風機吹出來的風速已經達到了颱風的強度，那麼下次想要催熟風系果子，或者真的得到颱風中去？
可問題是，自己這麼點風系異能，進去恐怕也掌控不了自身吧？
最關鍵是，颱風能否催熟果子？
萬一颱風也沒用，那麼風系果子豈不是跟軟泥怪製造幻境之類的異能一樣就此停滯不前了？
李燦煩躁地揉了揉腦袋。
他決定打場遊戲緩一會兒。
十五分鐘後，他放下手機，輕輕嘆了口氣。
現在的他根本沒有玩遊戲的心思，逼迫着自己去幹，也只是坑隊友。
默默地發了會兒呆，他從小樹上拽下果子。
將果子放在拇指與食指之間輕輕捏了捏，他正想將其吃掉，隨即卻又覺得不太好。
上一次那兩個菊花風他記憶尤深，毛球可是藉此作死地嘲諷了他好多次。
難道自己還要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
他也無法推測這次的風系異能會有多強。
萬一一個菊花風將門或者窗戶被崩飛了，那才恐怖。
倘若將牆撞個洞，那可就更尷尬了。
“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李燦想。
他耐心地等待着。
這讓一直在次臥膽戰心驚等着他吃果子的毛球和可可都有些忐忑而意外。
很多事情李燦並未瞞着二者，因而它們明白那種果子能賦予李燦強大的異能。
可是哪怕知道這一點，它倆也絕不可能吃果子。
有了第一次差點被弄死的經歷，倆小傢伙早就對小樹乃至果子敬而遠之。
它們更惜命。
一個小時後。
眼見客廳始終沒有動靜，二者才鑽了出來。
“李燦你吃完果子了？”可可問。
“對啊。”李燦說。
“那怎麼沒放屁呢？”毛球的臉上帶着猥瑣的笑，兩隻貓眼睛盯着李燦的雙腿之間。
“滾！”
李燦一腳將它踢開。
毛球在空中一個輕巧的翻滾，便穩穩落地。
它正想繼續嘲諷，猛地注意到桌上那顆青色的果子，不由貓臉大變，當即夾起尾巴鑽進了沙發底下。
李燦瞅了眼它那慫樣，鄙夷地搖了搖頭。
可可亦是瞧見了那顆果子，狗臉亦是有點不自然。
“李燦你什麼時候吃啊？”它問。
“等會兒。”
“那我現在可以在客廳不？”可可仰頭問，“你要吃果子了告訴我好不好？”
李燦憋了半天，才說了句“好”。
……
鐘錶的指針滴滴答答。
шшш ▲t tkan ▲C○
李燦看完了一部吸血鬼題材的電影。
夜幕降臨。
窗外的燈光漸漸暗淡了下去。
李燦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放下手機，換上衣服出門。
毛球和可可已經在認真看書了。
見到他揣着果子出門，兩個小傢伙對視一眼，盡皆鬆了口氣。
“我們應該起草個《家法》，第一條是不準在家裡吃果子！”毛球聽到門“砰”的一聲關上，當即放下書叫道。
可可漫不經心地翻着書，頭也不擡。
“第二條是不許欺負小貓，否則一律宮刑！”毛球將爪子搭到可可的書上。
可可翻不動書了，終於擡起頭來。
它的狗臉上帶着不屑：“你去給李燦說啊。”
“家裡就咱們三個，我得先拉攏你，這叫爭取選民，你知道不？”毛球振振有詞道。
可可翻了下眼皮，說道：“我昨天看見李燦在搜索醫院，你知道不？”
“什麼？”毛球八卦道，“難道他生病了，艾滋？”
“不對啊，他連配偶都沒有……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出去嫖了吧？”
“本瞄去找那些漂亮風騷的小母貓可從沒花過錢，有時候它們還帶好吃的貓糧給我……”
可可不耐煩地打斷了它：“我看到李燦在搜索‘哪家醫院做貓絕育手術好’。”
毛球嘴巴一顫，當即停止說話，貓臉都變得僵硬起來。
“他怎麼……”毛球艱難地開口。
可可指了指毛球爪下的書，說道：“好好看書吧，要學會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
一路走出小區，李燦來到了小公園裡。
凌晨的公園裡靜悄悄的，別說跳舞的大媽野戰的情侶，就連流浪貓狗都沒有。
李燦一路走到了熟悉的小河邊，然後坐了下來，凝視着面前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