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日子漸趨平靜。
李燦每日兩點一線地往來於花店和家中，對於火焰的把控越來越純熟。
他偶爾和尤沫開玩笑，尺度大了不少。
兩人交談中少了此前的那種界限與戒備。
尤沫也向李燦敞開心扉地聊過自己的感情過往，無非就是和張曦的事情。
二人是高中同桌，又上了同一所大學，日久生情便在一起。
在李燦開着火車詢問她兩人如何“上牀”的時候，被尤沫羞怒地錘了幾下。
她們的關係還沒有達到那一步。
二人的情感更多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
導致兩人分手的原因是張曦出軌，跟一個男人。
李燦只能感慨那女人竟然還是一個雙向插頭。
至於尤沫自身，她表示自己只要想想和男人做親密的事情就感到噁心。
李燦表示理解，同性戀的性別觀本就是顛倒的。
讓他跟另一個男人拼刺刀，他肯定也是噁心的不行。
時間悠然而逝。
立冬後的第一場雪依舊沒來，小樹上的果子再度長大了。
看着那顆綠油油的果子，李燦陷入了沉思。
他決定還是試一試。
拿起打火機烤了一會兒，果子紋絲不動。
李燦能夠感覺到火焰應該被果子乃至小樹吸收了進去。
他又換成燃氣竈。
一整夜後，果子仍舊綠的人發慌。
苦思冥想，李燦決定使用自己的“七日之火”。
如此過去一個上午，被他握在手裡的果子仍舊沒有任何變化。
“要麼生吃，要麼得準備更強的火源。”李燦暗想。
一些化學反應倒是可以製造強高溫，可是原材料不好搞。
鋼廠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惜李燦並沒有混進去的門路。
如此想來，只有火山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國內還是國外？
當然是國內。
北方還是南方？
北方更近一點。
內蒙或者山溪省？
這些是李燦原本的考慮，可是自從有了上次的消息後，他已經將目標放在了秦省省內。
畢竟到那裡就是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完全沒有必要捨近求遠。
念及此處，李燦打開手機，搜索牛背山的消息。
根據早先的新聞，牛背山的火山近期會噴發。
李燦看過一個專家的發言，表示最多十日，讓周邊的居民和遊客儘快撤走。
只可惜如今過去了半個月，也沒有聽說這個消息。
就連網絡上，也都是一些老消息，最近七日牛背山已然從媒體的報道中消失了。
看着滿屏的某某明星出軌、某某政要出國訪談，李燦神色無奈。
牛背山這麼重要的消息竟然沒有人關注，反而都去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真是世態蒼涼人心不古。
他嘆了口氣，糾結了片刻，最終決定還是去牛背山看看。
“如果那裡不合適，再選擇周邊的火山吧。”
作出決定後，李燦便開始準備東西。
除了一個能夠將小樹放進去的盒子外，還有一個稍微大點的揹包、便攜式帳篷，此外便是兩套換洗的衣服。
考慮到冬季的服飾體積太大，而自身實質上並不需要這麼臃腫的衣物來保暖，他只是帶了兩條T恤衫和運動褲。
當然，還有充電寶、牛肉乾等東西。
在李燦準備東西的時候，完成掃盲任務的毛球哼哼唧唧地向他撒嬌。
得知他想要去火山，儘管本身極爲畏懼火焰，毛球也要跟着他。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毛球說。
“說貓話！”
“家裡不好玩，而且我聽說山裡的野貓別有一番風情。”毛球眯着眼睛，一臉回味。
最近它走出了上一次的陰影，和小區裡幾隻母貓打得火熱。
“滾！”
儘管踹飛了毛球，李燦最終還是帶上了它。
畢竟這可是一隻超能貓，關鍵時刻多少能幫上忙。
囑咐尤沫這些天看好店之後，李燦便踏上了行程。
他本想租一輛汽車開過去，可是考慮到過程中可能暴露自己，最終決定搭乘大巴車。
儘管前往牛背山的路線已經被封停，可另一個“紅谷”景區依舊在接待遊客，而且那裡距離牛背山只有十餘公里。
李燦計劃着到了紅谷後在走過去，權當做旅行。
上一次的殺鬼經歷可是漲了他不少膽氣。
天色剛亮。
朝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
李燦坐上了前往汽車站的公交。
一路輾轉，在毛球喊了第十八聲“無聊”的時候，李燦坐上了前往紅谷的大巴。
票價一百零二，附帶一個隨車導遊。
導遊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
儘管這個年齡的女人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但是那擁有李逵一般身材的女導遊顯然不在此列。
好在她的聲音還算好聽。
李燦閉着眼睛，聽着那女導遊侃侃而談。
她所講的大都是紅谷的種種典故。
李燦嗤之以鼻。
紅谷歷來在秦嶺深處，歷史上真有什麼偉大人物在那裡有過光輝事蹟的話，恐怕也不過是穿着獸皮的原始人揭竿起義之流。
至於什麼紅穀神女之類的東西更是無稽之談。
李燦昏昏欲睡間，忽然聽到那女導遊的語氣陡然變得不客氣：“那位女士，麻煩放下你的手機，不要拍我！”
“不要意思，我在直播，是直播間的觀衆想看看您。”一道細細柔柔的溫柔聲音傳出。
李燦睜開眼睛，隨即又搖了搖頭。
這年頭在旅遊大巴上還搞什麼直播，估計又是個什麼想紅的網紅吧。
女導遊的嗓門變大：“大巴上不允許直播，你趕緊關上！”
如果她長得漂亮點恐怕不至於這麼反感吧？李燦陰暗地想着。
“好，我馬上關上，不好意思啊。”那女人繼續說。
李燦忽然注意到那聲音源頭距離自己不遠。
他循聲望去，只看到一道近乎完美的側顏。
他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該不會又是個蕾絲邊吧？
李燦暗想：應該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更何況那些主播哪個臉上沒動過刀子？
念及此處，他心如止水，繼續閉眸假寐。
不知不覺，他恍惚間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已是伴隨着一道刺耳的剎車聲，以及一道道喝罵。
“弄啥咧？”
“司機得是沒睡醒？”
“發生啥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