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等了片刻，眼見李燦始終沒有其他舉動，男人收斂起臉上的不滿。
“聽說你這裡有能治療風溼的花？”他耐心地問道。
“賣光了！”李燦頭也不回。
前些日子他催熟了一批帶有火焰異能的花草，早已被尤沫高價賣了出去。
尤沫還專門創建了一個花店的公衆號，有那些特殊花草的時候，她都會在裡邊公佈。
此外，她還建了個VIP微信羣，用來通知某些大客戶。
羣裡已經有兩百來人，都是買過那種高價花的。
李燦估摸着這傢伙應該是別人介紹的，見識過被自己催熟過的花草的不凡。
不過說起來，一個含有火焰能量的花兒能治療風溼，似乎還挺有道理。
要麼弄個植物理療店？
這肯定比什麼火療店靠譜。
李燦默默否定了這個想法。
“沒有新的嗎？”男人問。
“沒有。”李燦說。
“那種花培養起來很難？”男人繼續問。
李燦有點不耐煩，可是想到畢竟是潛在客戶，決定多點耐性。
尤沫已經抱怨過他好幾次了。
有些女客人進店找他，被他那愛理不理的態度氣走了好幾撥。
李燦其實也挺委屈的。
老子又沒那麼缺錢，用得着出賣色相賣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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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尤沫所說，做生意得有做生意的態度啊。
他轉過身，隨後坐了起來，認真道：“那種花是我從特殊渠道弄到的，很少的。”
“我買的多，錢不是問題。”男人注視着李燦，語氣輕鬆。
李燦聳了聳肩：“下一波我可以給你留着。”
“大概得幾天？”
“快的話一兩週，慢的話一兩個月吧。”李燦道。
男人失望地“哦”了一聲，心下給李燦打上了一個“懶散沒追求”的標籤。
“我想進去看看，你可不可以給我介紹下？”男人溫和地笑着，“其實我聽人提到好幾次你的這個花店了，我一直挺有興趣的。”
“店員比我更懂，你找她就好。”李燦拿起手機，指了指裡邊的尤沫。
“你挺有趣的。”男人臉上擠出笑容。
他的心裡是何等的臥槽，要是平時他早就拍桌子了。
李燦暗自撇嘴。
有趣尼瑪啊。
一個老男人對老子糾纏不休，莫非是個老玻璃？
剛想到這一點，李燦驀地想到了去年看過的《西虹市首富》裡的那位金先生，也就是王多魚的二奶。
他心頭一顫，再看面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鬍子颳得乾乾淨淨。
他的形象氣質還真跟那金先生有幾分類似。
李燦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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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個老玻璃糾纏住可了不得啊。
他那戒備嫌棄的表情又是讓男人愣了下。
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的表情很嚇人？
可是我已經儘量控制情緒了啊。
“我還是更相信你一點，幫個忙可以不？”男人沒有放棄，努力讓自己的笑容和善一些。
沒事就笑，非奸即盜！
李燦暗暗戒備起來。
“一定得把他應付走。”李燦想。
他想了想，決定使用緩兵之計。
“誒呦，我肚子疼，去個廁所。”
迅速從躺椅上爬了起來，他捂着肚子快步走向遠處的公廁。
男人：“……”
走的稍遠一些後，李燦看到男人轉身走向花店。
他猶豫了下，拿出手機“咔嚓”拍了張對方的背影，隨手發了個朋友圈：“可怕，碰到一個老玻璃，誰告訴我該腫麼辦？”
去廁所撒了泡尿，他轉身去了拐角的咖啡店，點了杯卡布奇諾裝了一把文藝青年。
拿出手機，他打算繼續剛纔沒看完的電影。
看電影前，他打開微信，驚喜地發現朋友圈有三條新消息提醒。
“看來有人給我點讚了。”李燦有點開心。
作爲一隻單身狗，他也就這點追求。
進入朋友圈內，的確多了兩條贊，還有一條評論。
點讚的是一個老同學和一個前同事。
老同學還評論道：“怪不得一直沒見你談女朋友呢，原來好這一口啊。”
這貨名叫姜豆豆，大學時候住在李燦隔壁，DOTA猛地一筆，後來轉戰LOL也達到了鑽石水平，屬於李燦仰望的存在。
他的家境頗爲不錯，父親是一家國企高管，母親在電力局任職。
只可惜他的感情生活不太順利。
大二的時候對方玩遊戲的時候認識一個妹子，網戀了一年多奔現，方纔發現那個照片裡小鳥依人的妹子是個五大三粗濃眉大眼的漢子。
如果只是被騙倒還好，關鍵是那哥們兒是真的認準了這個傢伙，三天兩頭往這邊跑，各種肉麻的情詩和告白信寫了一大堆，甚至去學校電臺特地爲他點歌，還爲了讓他見到自己的真心在雨中呆了一整夜。
半年之後，姜豆豆被感動的無以復加，然後跑到美國當交換生了……
李燦隨手回覆道：“回國啦？接受你的皓皓沒？”
“去屎！”姜豆豆秒回。
李燦得意地笑了兩聲。
……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
宋小雨從射擊場走出來，換好衣服，拿出手機。
她隨手打開微信，回了幾條消息，然後登入朋友圈。
“咦，這個影子有點熟悉啊。”她忽然注意到了李燦的那條朋友圈。
將那照片點開，隨後放大，宋小雨猛地發現了照片角落裡的那輛汽車。
車子是國產品牌，車牌亦是秦省本地的，只是那車牌……
她再看向那隻“老玻璃”的背影，屬於別人家爸爸特有的身影。
宋小雨默默縮小照片，然後看着李燦發出來的那句話陷入了沉思。
這傢伙……
真他媽牛逼啊。
宋小雨興奮地擡腿朝着辦公樓走去。
蘇茜正在辦公室處理公務。
儘管她儘量把多數權利都放了出去，自己主要負責有關異能者的事情，然而很多文件還得她審閱簽字。
宋小雨進入房間，默默等了三分鐘。
蘇茜看完手中的文件，將其放到桌上，這才擡頭道：“什麼事？”
“那個，”宋小雨糾結了下，說道，“叔叔來長安市了。”
“嗯？”蘇茜眉頭一挑。
“他去了花店。”宋小雨繼續說。
蘇茜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只是她仍未起身，而是審視地看着宋小雨。
宋小雨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忙解釋道：“跟我沒關係，他想要調查這些再容易不過……”
“你怎麼知道的？”蘇茜問。
“李燦的朋友圈……”宋小雨回道。
蘇茜皺眉，隨即打開手機。
半分鐘後，她的臉色變得異常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