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想了想，道：“依我看，不如勸她放棄修行。”
“這個行不通呀，這丫頭骨子裡比驢還倔！她一心想爲封老伯報仇，怕是這一勸反而會刺激到她。”
楚天成否定了碧兒的提議，他跟封如萱相識不久，可從對她的性子卻還是多少有些瞭解，就目前而言，勸，肯定是勸不動的。
楚天成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當下向碧兒問道：“碧兒師姐，那你說能不能直接爲她適當打通部分經脈呢？”
經脈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至關重要，一個人體內的經脈越是通暢，可發揮的潛力也就越大，若可以爲封如萱打通部分經脈，再傳一定的功力給她做爲引子，說不定還有一些希望。
碧兒聽了，神情頓時又多了幾分憂傷，道：“這個我想過。其實以往遇到一些資質差的弟子，長老們也會適當爲那些弟子打通部分經脈。可我檢查過她的身體，她的體質並不適宜強行打通經脈。”
楚天成的神情不覺多了幾分疑惑，打通經脈都是在於施功之人的功力與經驗，怎麼還跟被打通之人的體質掛鉤了？他不由得問道：“此話怎講？”
碧兒猶豫了下，說道：“她體內的經脈極爲複雜，我怕強行打通她的經脈會令她暴斃！”
“什麼？”
楚天成神情不覺又多了幾分疑惑，低聲喃喃道：“怎麼會這樣？”
碧兒輕咬了咬嘴脣，她對這個女子的體質也是有些疑惑，可是又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楚天成她發現的問題。楚天成見碧兒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當下說道：“碧兒師姐，有話但說無妨！”
“嗯”碧兒輕嘆了一聲，說道：“小師弟，從你的言行來看，你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今天白天時，我無意想起這丫頭經脈複雜異於常人，於是就去查閱了下相關的古籍，沒想到這一查卻是發現——”
楚天成見碧兒又停了下來，不覺緊張地問道：“發現什麼？”
碧兒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認真地說道：“她的經脈與古籍中記載的半妖極爲接近！”
“什麼？”
楚天成不覺大驚失色，不過很快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向碧兒說道：“不應該呀，她身上一點妖氣也沒有，怎麼可能會是半妖呢？”
碧兒愁着臉說道：“我並沒有說她就是半妖，不過她的身世確實很可疑！”
楚天成反問道：“她不就是獵戶村的村民嗎？”
碧兒搖了搖頭，道：“不！你應該知道獵戶村怎麼來的吧。”
楚天成點了點頭，道：“獵戶村的村民都是些逃難的災民。”
碧兒說道：“不錯，師門一直以來都有在暗中守護着這些村民，我查看了下資料，封如萱是十五年前被封老伯帶到獵戶村的！那時，封如萱只有幾個月大。”
楚天成不以爲然，道：“這又說明什麼呢？”
碧兒又道：“之後，師門有派人去追查這一老一小的來歷，然而發現這兩人竟是從南方的深山裡來的。”
楚天成神情多了幾分驚訝，道：“碧兒師姐是說，封老伯與封如萱是從山裡跑出來的。”
碧兒點了點頭，道：“不錯。”
楚天成不覺有些震驚，南方深山乃是窮山惡水之地，多兇禽猛獸，惡瘴毒物，人類根本無法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生存，除非是妖。
楚天成說道：“可是單憑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麼！何況她的身上沒有半點妖氣，半妖一直以來也只是個傳說，古籍記載的也不一定就是對的，不是嗎？”
碧兒沉默了下，說道：“有一種妖在成年之前確實沒有妖氣！”
楚天成想了想，疑問道：“有嗎？什麼妖？”
“半妖之後！”
碧兒話一出，楚天成禁不住一怔，他的眉頭再次緊鎖了起來。
“你是說那個傳說？沒有這麼巧吧！”
碧兒的神情亦是有些凝重，嘆道：“也許是我想多了吧！半妖都一直是個傳說，半妖之後更是建立在傳說上的傳說。不過你不覺得她與常人有些不同嗎？”
一說到封如萱與常人不同之處，楚天成瞬間就想到了她那兩個呼之欲出的高聳雙峰。不過他當然不能跟碧兒說“我覺得她與常人不同的就是胸特別大！比你的還大！”這樣的話。不過他又想不到其它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他乾脆便是搖了搖頭，反問道：“哪不同？”
“嗯？”
碧兒似乎對楚天成的答案感到有些驚訝，她頓了頓，沒有回答楚天成的問題：“我問你，她多大？”
楚天成隨口應道：“十五歲！”
碧兒又問：“那她哪裡有多大？”
楚天成一時怔了一下，他一想就想到了那個部位，不過他又擔心會錯意，於是假裝沒有沒聽明白，反問：“哪裡？”
“嘿——”
碧兒身體一傾，一手揪住楚天成的耳朵，沒聲好氣地說道：“你個小流氓還裝起純潔了是不是？”
一說到“小流氓”，楚天成便是知道他並沒有會錯意，那天他在登記室無意視線停在了碧兒胸部時碧兒就是這麼罵他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疼疼疼，快放手——”
碧兒這才鬆手，楚天成揉了揉耳朵抱怨道：“就不能好好聊天嘛，咋還說動手就動手了呢！”
碧兒白了他一眼：“叫你裝！”
楚天成聽了，神情多了幾分無奈，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討論，頓了頓，道：“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呀，不就發育比較快嘛！”
“不就發育比較快？”碧兒激動地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快啊！太多的偶然聚在一起，那很有可能就不是什麼偶然。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天成理了理思緒，碧兒的話確實很有道理。
“身世不明，體質奇特，發育快於常人，這麼一說確實值得懷疑！”
碧兒又道：“妖可以藉助一些奇世法寶，草藥，還有秘法來掩蓋身上的妖氣。可是她身上並無奇世法寶，體內也沒有異常的氣息存在。而祛除妖氣的草藥極爲罕見，又是治標不治本，十五年，她哪來這麼多珍貴的草藥？”
楚天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隨口說道：“用藥草掩蓋妖氣的可能性極小，她還這麼小，哪懂這些？”
兩人就此沉默了一陣，碧兒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這件事你知道就好，我會繼續調查，不會輕易下結論，如果你有什麼發現，也記得及時告訴我！”
“沒有問題！”
楚天成這會也需要好好消化消化，便不打算多留碧兒，跟着站了起來送碧兒到了門口，碧兒正要飛身離去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碧兒師姐，等等！”
碧兒轉過了身來：“怎麼了？”
楚天成遲疑了下，問道：“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她真的是半妖，你們會把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