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魔君殊路(下)

在逃出神殿後,夜末殊以爲魔族大長老與夜無寐將會下緝殺令,所以找了個偏僻的小村莊躲了起來,想先避避風頭,再做打算,所以並不知道最近神殿所發生的事。

老者向夜末殊簡單的說了下神殿最近發生的事以及神宮裡的情況,夜末殊聽了,神情多了幾分疑惑,歷代的大長老與聖使都極爲強勢,所以大長老的神威從來沒有人敢冒犯,如今,神殿竟然傳起了謠言,但大長老與聖使都沒有反應,難道是老人家老糊塗了嗎?

絕對不可能,大長老老是老,但不至於糊塗,何況,就算大長老老糊塗了,不還有夜無寐嗎?

夜末殊陷入了深思!

老者說道:“身爲靈族守護者,我願意爲守護任何靈族而戰,但是,人類屠我先輩,戮我族人,殺我親人,所以,我絕不願意守護任何人族!人族不滅,我心不死!”

夜末殊聽了,沉默不語,老者見夜末殊沒有說話,繼續說道:“小殊,你放心,神宮裡大多長老都支持消滅人族計劃,所以用不了多久,就會想辦法讓你復職,並且到時我們會想辦法扳倒夜無寐,扶你爲聖使,並在不久的將來,請求大長老禪位於你,讓你成爲我們的大長老,帶領我們消滅人族!”

夜末殊心中一驚,向老者說道:“千萬不可,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你們這是忤逆!逼宮!”也許是太過緊張,後邊幾個字是咬着出來的。

老者說道:“忤逆又如何?逼宮又如何?誰願意帶我們消滅人族,我們就扶誰!”

夜末殊的神情多了幾分凝重,道:“扶?你覺得大長老有可能乖乖聽你們的話嗎?”

老者說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夜末殊搖了搖頭,道:“你太小看大長老和夜無寐了!神宮森嚴,神域設有強大禁制,你真的以爲我是憑實力逃出來的嗎?”

老者微微動容,神情多了幾分疑惑。夜末殊呼了口氣,淡淡地說道:“大長老的心神與神域的禁制相通,神域裡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大長老的心神,所以,我可以得以逃生,實際上是大長老有意放我離開。”

夜末殊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夜無寐並沒有說錯,我們是守護者,理當放下仇恨以守護生靈爲天職,但是,我不甘心,我的所有家人都死在了人類的手中,我不甘心就這麼放下仇恨!”

老者說道:“我們也都不甘心!人族讓我族揹負了無數年的魔族之名,讓我守護人族,我做不到!”

“魔族?”

夜末殊苦笑了起來,冷冷地說道:“無數年前,人族爲了掩飾罪行,將我們守護者冠名爲魔族……好啊!大長老不肯濫殺無辜!夜無寐不肯濫殺無辜!我可管不了這些!”

說着,夜末殊激動得站了起來,“人類不是視我們爲魔物,喊我們爲魔族嗎?那我就做個魔族,從今往後,我不再是什麼神的後裔,我不再是什麼守護者,我就是魔!我活着的目的就是殺人!我要殺盡天下人!”

老者向夜末殊問道:“小殊,難道你不想再回神殿了嗎?”

“不!”

夜末殊認真地說道:“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夜末殊不是個無情無義之徒!我確實從小就對夜無寐十分嫉妒,但我不得不承認,夜無寐這些年來確實一直在暗地裡幫我,包括這次放我離開神殿,是我被怨念矇蔽了雙眼,夜無寐和大長老有意給我條活路,我不可恩將仇報!”

老者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向夜末殊說道:“好!小殊,我說過誰殺人族,我就跟誰,你要殺人族,我就跟你!我也不回神殿了!我和你一起做魔族,讓我們一起殺人族!”

背後那些一直沒有說話的黑衣人聽了,也一齊說道:“使者大人,我們也不回去了,我們也和你一起做魔族,一起殺人族!”

“你們……”

夜末殊神情微變,眉眼間似乎多了幾分感動,但卻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們還是回去吧!我不再是什麼使者大人了,你們應該知道,人族數量龐大,有着無數強者,我走的是一條不歸路,我不想連累你們!”

老者說道:“我說過,誰殺人族,我就跟誰,我不管你是不是使者,我不管你做不做大長老,你要殺人族,我就跟你!何況,我和你爹乃是至交,我但應過你爹好好照顧你!”

那些黑衣人也說道:“誰殺人族,我們跟誰!”

夜末殊看着老者和黑衣人們,想了想,像是下了什麼決心,道:“好!那我們一起殺人族!都聽着,我夜末殊不想強人所難,你們要是想回去,隨時可以回去,我決不阻攔!想要留下來和我一起殺人族,那麼就和我一起做魔族!”

“願做魔族,共殺人族!”

老者與黑衣人們像宣誓似的,喊了起來。

夜末殊揮手示意停下,然後說道:“那好!從今往後,我們就是魔族,我就是魔君!與神殿再無任何瓜葛!”

“魔君!魔君!魔君……”

老者與黑衣人們再次喊了起來,老者忽然想到了什麼,揮手示意衆魔族停下來,向夜末殊說道:“魔君,我們不再回神殿,那麼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找個落腳點,也好招兵買馬,壯大勢力!”

夜末殊道:“嗯,消滅人類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若是我一個人,我也不在乎可以殺多少人,哪天死在人類強都的手上,但你們既然跟了我,我就要對你們負責,人族有很多強大的勢力潛伏了起來,所以我們暫時得小心行事!我記得先輩們曾經在北溟建立過一座宮殿,宮殿有禁制保護,也許尚可居住,我們不如就先前往北溟落腳吧!”

老者說道:“也好,神殿裡有很多守護者都希望與人族開戰,我們可以潛回去,號召這些守護者加入我族,精靈城那邊也有……”

“不!”

夜末殊打斷了老者,道:“我夜末殊要做魔族是爲了殺人!不是爲了爭權奪勢!所以,若是有守護者主動來投,來者不拒!但切不可使那些卑劣手段主動到神殿與精靈城招募人手!”

老者的神情多了幾分疑惑,但在夜末殊堅定的目光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夜末殊忽然想到了什麼,向衆魔族說道:“我們既然不再是守護者,那麼也不應再用守護者的名字,我們是魔族,我們應該有魔族的名字,從今往後,我不再叫夜末殊,我就叫……殊路吧!”

說着,夜末殊取出了隨身匕首,割下了一撮頭髮,向衆魔族說道:“都聽好了,從今往後,我就叫殊路!”

夜末殊握着那撮斷髮,走到了屋前,對着陽光,將斷髮撒向了天空。

張寒幾乎在每座大城裡都有很多宅院,長安城也不例外,在跟了大小姐之後,這些宅院,也就成了大小姐經過時的落腳之處。

在城南的一處別館裡,楚天成與大小姐在後院的石桌前對坐着,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不知道爲什麼,在得知身處遺落世界後,楚天成對大小姐的排斥心理忽然減了幾分,也許兩人算起來,也算是老鄉的原故吧!

張寒從院外走了進來,停在了大小姐身邊,向二人行了個禮,道:“大小姐,姑爺,屬下已經將驚鴻劍送回趙府了!另外,鹽的事也已經辦好了!”

楚天成向張寒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嗯,不錯,張寒,一起坐下來喝兩杯?”

大小姐聽了,微微皺起了眉頭,張寒見了,笑着說道:“姑爺客氣了!屬下還得去收拾屋子……”

楚天成卻是並沒有在意大小姐的臉色,起來拉張寒坐了下來,道:“哎呀,張寒,收拾屋子這種小事交給僕人們做就好了,不然還請那麼多僕人做什麼?來來來,一起喝……咦?爲什麼就兩杯子?”

桌上有酒有杯有小吃,但杯子就兩個,一個是楚天成的,一個是大小姐的,並沒有空杯。

“姑爺,僕人們辦事毛手毛腳屬下不放心,屬下還得親自過去看看才行!屬下告退!”張寒受寵若驚,說着就站了起來,匆匆跑開了。

“嘿!張寒,你跑啥?回來……”

楚天成越喊,張寒跑得越快,楚天成便要起身去跑,大小姐一手拉住楚天成,將楚天成按了回去,蹙眉道:“楚天成,你這是想做什麼?”

楚天成道:“沒想做什麼呀,找個人喝酒而已!”

大小姐道:“我看你是皮癢了吧!我是死人嗎?我不可以陪你喝?”

楚天成道:“從大雪山出來我們都一起喝了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和同一個人喝酒喝得次數多了,也是會膩的呀!”

大小姐勾着楚天成的衣領,拍了拍楚天成的臉,邪笑着說道:“得了吧,你看你是想趁機跑去飄香院風流快活吧!我和你再說一次,我活着,你就休想勾搭別的女人,你這輩子只能勾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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