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晚笑當成自家妻子,睡了。
這一睡不打緊,打緊的是那秦晚笑的肚子特爭氣,就這麼一次,懷上了。
秦晚笑很高興,以爲這次總算有些籌碼在自己手上了,那和一鳴定然待自己與以前不同了。
殊不知那和一鳴在一些原則上還挺硬氣。
他一巴掌甩在秦晚笑臉上,道,這是個賤種,不該留。
秦晚笑被他這巴掌甩得瘋了一半,獰笑着六親不認要把自己妹子和侄子都殺了泄憤。
早一步收到風聲的和一鳴連夜奔往幽禁着自家岳父妻子兒子的雁蕩山鷹嘴峰,大批人馬殺到,秦瀟一聲朗笑,一代梟雄的本色顯露無疑,大喝一聲,他秦瀟上一個劈一個。
但是,一代天子一代臣,更無論下面的那些根本就不用腦子思考的嘍囉。千把人蜂擁而上,任秦瀟再瀟灑這回也撐不住了,死的時候才五十歲整,據說眼睛也沒閉上。
和一鳴幫秦依依當了插向心窩窩的一刀,換了秦依依的一條生路。
俗話說,命不該絕。
一身血淚的秦依依遇到了了對新婚不久正在遊山玩水的夫婦。
不巧,那對夫婦男的姓藍、女的姓玉。
夫婦兩十分好心地收留了秦依依,但是那小女子幽怨的一顆心是那麼的脆弱,積怨成疾,沒兩年,去了。
同年,那對藍姓夫婦的女兒出生了,更不巧,那正是不才我。
和鳳鳴的故事說完了,接下來輪到多災多難的秦朧月。
話說那秦朧月天生就是一副可憐相,出生之後,半分沒像和一鳴,倒是和那秦晚笑像了個十足。
但是那乖乖軟軟的孩子在秦晚笑眼中怎麼看怎麼像秦依依,怎麼看怎麼刺眼。
加之和一鳴之前的那句晦氣話,在秦晚笑眼中,這自己親生的娃娃便也真的成了個賤種。
沒爹的賤種。
秦晚笑每次看到秦朧月,都覺得自己當年就是一個字形容,賤。
心身都賠進去了,那男人還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何苦來哉。
常年孤獨的生活和□□的殺戮日子,把一個曾經嬌俏跳脫的女子生生熬成了一個神經質的女魔頭。
把自己八歲的兒子挑斷手筋腳筋關在暗牢裡,一關就是十年。
爲了滿足自己凌虐秦依依的幻想,叫那些最低下的教衆當着自己的面凌虐自己兒子。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想起了初初遇到秦朧月的時候,他對外面的一切都顯得那麼興奮那麼新鮮,那麼的孩童心性,原來就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童年。或者說,他有一個別人根本沒辦法想象的痛苦童年。
秦朧月的手腳筋脈被挑斷,本來是已經不能練武的了,但是這孩子在扭曲的母親的凌虐下用一種無比強大的扭曲報復心支撐着,硬是也練出了一身不算太精純的功夫。
而且,秦朧月還有一點比秦晚笑好很多,就是心思。
秦朧月心思細密,一根腸子拐了不知道多少彎,手段一個接着一個使,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能利用的全部都不放過。
最後,把自己親孃搞下臺的那天,據說,耀月神教一天內便死了一大批人。
這批人都是曾經參與活着知道秦朧月過去的人。
我聽着秦朧月的遭遇,一股子酸意從鼻子往眉心處衝,使了好大的勁才忍住。
這裡又說回和鳳鳴。
和鳳鳴長大之後,一直追問自己的身世,滄月山上沒有一個人肯開口說話。
直到有一天,秦朧月找上了門,對和鳳鳴說,哥,你還想不想見我們的爹?
和鳳鳴當場就愣住了。
爹。
什麼是爹。
他和鳳鳴也有爹?
於是,才第一次執行天門任務不久的和鳳鳴便跟着秦朧月到了一個鳥語花香四季如畫的地方,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爹,和一鳴。
原來當年和一鳴沒有死。只是成了個半死人,能哭能笑,卻再也不能動。
看着跟自己七分相似的父親,和鳳鳴哭了,摟着秦朧月說,弟弟,爲兄以後定然會好好照顧你。即使我們不是同一個娘。
那一兩年,秦朧月常常找和鳳鳴,易容成一個小廝便跟在和鳳鳴身邊把滄月山玩了個遍。
就這麼一玩,便見到了那個永遠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那天,藍大小姐犯病了,赤紅着一雙眼睛,眼睛都沒眨一下便劈了個丫鬟。
最後,衆人都上來關心藍大小姐的狀況,那丫鬟的屍體就這麼被拖了出去,再也沒人提起。
頭一次,秦朧月覺得自己嫉妒了。
他跟和鳳鳴說,哥,江湖上的人都說我是個妖人,殺人不眨眼,都罵我。那,爲什麼她殺了人,大家都原諒她?
和鳳鳴眼內一汪春水,看着那個被衆人圍繞的人,道,小姐其實內心是個很溫柔的人,今天是她犯病了。
那天開始,秦朧月便知道了兩件事,一,那叫神姝的女人命真好。二,練了殤紅,殺了人也不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