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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可軒轅允仁卻不認同,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便是十年前離世的端妃納蘭柔,只可惜,愛妃突然暴病離他而去,令他一生遺憾,爲了不觸景傷懷,他選擇遺忘,包括端妃留下的兒子——軒轅武!
也不知道這是有情還是自私?端妃泉下有知,見到他這樣的“情根”深重,又會作何感想?
是幸還是——不幸!
皇后閔嫺在時候忽然提起端妃,倒是讓軒轅允仁重新回憶起那段痛苦的日子。
失去納蘭柔是他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候,幸好,那時候,皇后閔嫺一直在他身邊陪伴着,最後幫着他將那些勾起傷懷記憶的一切封存!
“武兒今年應該十九了,朕記得他出生時,模樣特別有男子氣度,便取名武字,自他母妃過世,已經十年了……朕竟然一次都未再見他……他心裡該是怪朕了……”
軒轅允仁共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可二皇子軒轅武這十年來,他卻一次都沒有見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雖他不曾召喚這孩子,可同住在宮中,竟然是連一次偶遇都不曾有,想到這裡,軒轅允仁越發的覺得對二皇子心中有愧!
明明是他放不下,明明是他骨子裡懦弱,承受不了失去愛妃的痛苦,選擇逃避,甚至連自己的骨肉都避而不見,怕的就是睹物思人,可他卻覺得這是因爲太愛端妃,將一切都歸於他用情太深。
對軒轅武這個兒子他心中是有愧的,可越是有這樣的感覺,他就越是不願意見,怕見了,看到孩子眼中的怨恨之意,當父皇的無顏相對,就是這樣的矛盾和複雜心情令他一次次忍住了見這個孩子的。
此刻,忽地聽皇后提起,還是忍不住想見一見了。
“閔嫺,你叫武兒過來吧,朕親子爲他安排。”
正在爲他揉捏發酸肩膀的閔嫺聽他這麼一說,手上的動作有半秒的僵硬,可隨即卻柔聲在他耳邊說着:“那孩子,性子比他哥哥野了些,此刻傳他,怕一時半會兒找不着,不如就直接交由國師安排好了。”
軒轅允仁面有不悅,“聽你這麼說,武兒倒是常不在宮中?”
“這……”皇后有些爲難的欲言又止。
“說說,朕不會怪你有意搬弄。”
皇后似有難色,可看了軒轅允仁那不悅的之色,忙小心地說:“其實沒有什麼,打從妹妹過世,武兒就喜歡跟着三弟,現在大了,也喜歡像三弟那般……”
“哼,像老三那樣流連煙花之地?”軒轅允仁面有怒色,握着茶杯的手青筋突兀。
“求皇上息怒,臣妾知罪!”皇后立即跪下,一臉惶恐。
“唉,你這是何必,怎麼是你的錯了。”軒轅允仁將她扶了起來。
皇后閔嫺卻是眼中有淚光,一副委屈卻又甘願受罰的樣子,弄得軒轅允仁心疼不已。
“臣妾是他的母后,卻……”
“算了,不說了,武兒這孩子,怕是有心避開朕的……跟着他三叔也不錯,樂的逍遙自在,至少沒有了那念想!”
低着頭的閔嫺聽得他這麼說,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脣角帶着得意的笑,嘴上卻帶着極度的不安說道:“皇上……現在說這些太早了……”
軒轅允仁拍了拍她的背,深情款款的安撫着,“朕懂,朕心裡有數!”
頓了下,他又接着說:“武兒那孩子雖然不思進取,可也是皇子,是柔兒留下的血脈,這次,是朕疏忽了,竟然將武兒的事兒給忘記了,蓉國自開國以來,皇子年滿十六就應該有一位青雲府真人守護,剛好來了這位真人,朕自當出面好生安排纔是,可你卻說……丟給國師直接安排,朕都不需要出面,這樣怕是不妥。”
閔嫺保養得當的臉蛋上,有着薄薄的胭脂,溫潤的笑着,總是覺得賢妻莫過如此。
“皇上你想想,以前青雲府派來弟子,哪次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師父帶着下山的?這次竟然是這個弟子自己過來這邊……”
軒轅允仁想了想,回頭看閔嫺,一直保養得當的她,有着桃花般的容顏,一雙眼總是那麼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當初,若不是端妃,恐怕他會更加寵她。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來的真人不如以往?”
“嗯,臣妾猜想是這樣的,不然這弟子怎麼來的這麼寒酸?”
“既然這爲真人不如其她幾位,朕又如何安心讓她成爲武兒的守護者?”
閔嫺掩嘴而笑,“皇上剛纔還說對武兒愧疚,依臣妾看,三個兒子中,竟是最疼他。”
“哦,嫺兒怎麼說?”
閔嫺嬌嗔地睨了他一眼,“青雲府來的真人,再不濟,我們這些凡人能奈何?看皇上擔心的,生怕武兒吃虧了。”
軒轅允仁楞了下,隨即會意,將她攬在懷裡,“哈哈哈,還是嫺兒明白朕啊!”
“皇上……”閔嫺的聲音能掐出水來,她低下了頭,略帶嬌羞,“閔嫺本就是皇上的結髮妻子,皇上的一切就是閔嫺的整個世界!”
軒轅允仁愛憐的將她摟在懷裡,下頜輕抵着她的髮髻,看不見閔嫺的得意,閔嫺也看不到他眼底涌上的黯然,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年的一幕幕:
臣妾腹中有了皇上的骨肉……
皇上,他的眉像極了你,臣妾好高興……
皇上,武兒會叫父皇了……
端妃那銀鈴般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當年,最疼愛的兒子不就是武兒麼?
心中頓時打翻了無味雜瓶子,各種滋味。
“武兒尚未守護者,如今這真人來了,唯有暫時看着,若是不好,將來,青雲府來了真人,再給武兒換可好?”
閔嫺眼中的笑意凝了瞬間,轉眼卻又流動着,“皇上考慮地周全,就這麼辦了!”
同一時間,語香卻隨着那都護七彎八拐的進了後殿,見到一處大的沒有邊的湖,就見中間有座山,山上楓葉紅得似火,映着湖水倒是好看,蒼翠紅楓掩映間看得見一座古樸的殿閣,雖不如四周那華麗巍峨的雕鏤畫棟可卻令人心中着實寧靜,隱隱透着些許仙靈之氣。
語香心中奇了:這裡怎麼會有仙靈之氣?
忙問那都護:“湖中山上的殿閣裡住的什麼人?”
都護很是恭敬地回答道:“那是國師修行的地方!”
呃……國師,神仙?妖怪?語香心中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