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都是外鄉人，應該是第一次來禹州城吧，我可以給你們打個折，直接收五萬好了。”
此話一出，清清頓時氣不過，直接跟攤主理論起來：“什麼？五萬塊錢？”
“老闆，你是搶劫的嗎？”
因爲一直待在方銘身邊，耳濡目染，導致清清對鑑寶這方面也有了一些基礎知識的瞭解。
憑他的瞭解，這三個陶器再怎麼也不可能價值這麼高。雖然方銘根本不差這點錢，不過清清可是一點都吃不得虧的性格。
方銘也一臉嚴肅的說：“是啊，老闆，怎麼可能值這麼多錢呢？”
最多幾千塊錢，老闆一來就是五萬五，而且還假意給他們打了折，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見此，攤主並沒有生氣，反而呵呵一笑：“是嗎？那你們覺得值多少呢？”
清清思索片刻，頓時非常強硬的回答道：“最多五千塊錢！”
一聽這話，方銘在心裡微微搖頭，覺得清清終究經驗不足。
在古董這個行業，溢價是非常嚴重的，方銘覺得這些東西最多隻值兩千。
聽到清清的話，攤主眼神似乎有些喜悅，但又轉瞬即逝。
他頓時恢復了平常的面容，淡淡地笑道：“小姑娘，五千也太少了，再怎麼也得八千吧？”
“絕對不可以！最多給你五千五！”
清清還是搖頭拒絕了。
“還是七千吧！”
“必須五千五！老闆，我們可不是古董方面的小白，我還是瞭解一點的。你要是收這麼高的價，那我一個也不買了。”
“確定吧？不買罷了，我也不會強求。”
方銘和清清完全沒想到，攤主居然這麼爽快，說不賣就不賣了。
轉手就把清清剛纔挑選好的東西重新拿回去，放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盒子裡，看起來淡然自若的模樣。
清清從未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人，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頓時怒不可遏：“你真是太過分了！”
聞言，攤主撇了撇嘴，毫不客氣的迴應道：“我說你這個小姑娘，你到底想幹嘛啊？”
“既然雙方價格談不攏，那就不用談了，有什麼奇怪的嗎？我偏不賣給你，莫非你還要強搶？”
直到此時，方銘總算恍然大悟，難怪這個老闆看起來這麼奇怪，原來是有自己的私心啊。
年輕的攤主之所以在如此外圍的地方擺攤，並非真的想賣古董，只是想讓方銘這種懂行的人，幫忙挑出好東西。
之前這個攤主也說了，這些東西都是他從他大伯那裡繼承來的，他自己也不懂，因此也不知道哪些比較好，哪些比較差。
雖然禹州城有不少古董專家，可是也不能免費讓他們鑑定，這樣還是得花一筆錢，攤主覺得很捨不得。
更何況要是鑑定出來發現根本沒什麼好貨，自己不但一點都賺不到，反而白花了一筆鑑定費，那就真的虧大了。
因此他想到主意，專門來廟會上擺攤，也算是碰個運氣。
畢竟在廟會這段時間，會有不少城市的人都聚集在這裡，應該也有很多懂古董的人。
更何況攤主看人的眼光不錯，因此一直靠着這種方法，讓人把好東西挑出來，自己放到一邊單獨售賣，這樣就相當於免費找別人鑑定，一點成本都不用出。
因此最開始，攤主發現方銘眼光不錯的時候，纔會故意那樣問。
不過在跟清清講價的過程中，這個年輕人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方銘很清楚，即便清清同意給那麼多錢買下這些東西，這個人肯定還有別的理由。
畢竟他已經知道這些是好東西了，到時候肯定想以更高的價格賣出去。
然而在古董這個行業，不管是什麼國家，這一點都是非常忌諱的。
一般混這行的人看到這個人的行爲，絕對會嗤之以鼻，不屑與之來往。
但是看這人的樣子，根本不懂古董，只是爲了賺快錢而已，因此他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此時清清還想跟那個男人爭執，卻被方銘直接打斷了：“算了，清清，別說了，就這樣吧。”
說到這裡，方銘又假意的挑選起來，隨後撿起一隻陶瓷瓶，對那個攤主說道：“老闆，我明白你的想法，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不打緊。”
“但是我們今天在這裡挑了這麼久，你要是讓我們就這麼空手回去，恐怕不太好吧？”
“剛剛那幾個我們就不要了，我就要這個陶瓷瓶，你覺得如何？”
聽到這話，攤主看向方銘手裡的陶瓷瓶，外面的釉漆都快掉光了，一點色澤也沒有，而且看起來非常老土。
若非外邊還有個形狀，恐怕早就被攤主直接扔掉了。
想到這裡，攤主也不怎麼在意，直接點頭同意了：“好吧，那賣給你，五千塊錢。”
“老闆，五千也太多了吧。你看這個陶瓷瓶又髒又黑，應該就值幾百塊錢吧！”
方銘皺起眉，有些不滿的說道。
然而換來的卻是攤主的拒絕：“小夥子，我可告訴你，這東西可是古代傳下來的，也具有一定的時代價值，起碼五千我才能賣給你！”
聞言，方銘故作沉思，隨後才沉聲說道：“五千確實有點貴，如果可以給我個贈品倒好。”
“是嗎？那你想要什麼贈品？”
聽到這話，攤主在心裡笑了笑，他一開始就看出方銘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人。
因此方銘就順勢挑選起來，最終選中了一個陶瓷的茶壺，並且表示自己想要這個。
見此，攤主接過陶瓷茶壺看了看，隨後連忙搖了搖頭，頓時說道：“那可不行，這隻陶瓷茶壺價格很貴的，可不能當贈品送給你們。”
“要是你這麼想要贈品，那我可以讓你從那堆東西里挑一個，也算是我讓你們撿個便宜了。”
說着，攤主就把陶瓷茶壺放到了一邊，隨後指着旁邊一堆非常不起眼的小瓷器，對方銘說道。
清清還沒有搞清楚現場的狀況，但是方銘內心已經得意的笑了起來，因爲這正合他的意。
他是在給攤主設局，雖然他看中了寶貝，但要是直接選擇的話，攤主肯定不會讓他帶走。
因此方銘假裝挑選了個毫不相干的東西，既然攤主性格這麼貪婪，保準會以爲方銘拿着的陶瓷茶壺是好東西，反而讓方銘擁有挑到真正寶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