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伍要去投軍的事已不是什麼秘密,很快小房村的人都知道了。
溫文華還特意去了張伍家,送了些東西給張伍。
去投軍可是件大事,一路上需要帶不少東西,盤纏,衣裳,還有隨身的乾糧。
艾巧巧一整日都在廚房裡忙活着,她剁了些豬肉沫,有肥有瘦混在一起。然後加入?酒,醬油,胡椒末。白糖和鹽,用筷子朝着一個方向攪拌,讓肉上漿,變得有筋道。
她讓聽風聽雨在院子裡燒了炭,取出他們以前曾經用過的薄石板,在上面抹了油。把肉末倒在上面,用勺子粗略的抹勻,然後又取出擀麪杖。把肉末擀成薄薄的肉片。
然後她又尋了塊薄石板壓在上面,把燒好的炭火鏟了一些放在上面。
待肉飄出香味,艾巧巧用厚布裹着手,把上面的薄石板取下來,在肉片上面刷上一層蜂蜜。
蜂蜜可是很金貴的食材,她平時都捨不得用,可是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的取出了她僅剩不多的蜂蜜。
塗抹了蜂蜜後,她又在撒上了些炒熟的白芝麻,然後再壓上薄石板。
烘烤了一會後,她又重複了一次前次的操作,只不過這次是把肉片翻個面,在另一面刷了蜂蜜。
就這樣。直到把肉片烤至水分全無,艾巧巧才把肉片取出來,放涼後切成小方塊。
“烤的這麼幹。太浪費了吧。”聽風聽雨看着縮水嚴重的肉片有些遺憾。
明明放上去的時候是那麼大的一片肉末,可是烤熟後,卻只有這麼一點。
艾巧巧拿起兩塊肉乾分給他們。
聽風聽雨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哇,噴香的肉乾,又香又甜,口感帶着韌勁,好吃的停不下來。
“這是豬肉脯,吃了可以長力氣,隨身帶着又不佔地方,也不重……我還可以多做些牛肉脯,到時讓小伍哥帶在身上當乾糧。”
“原來這是給張伍哥準備的啊。”聽風聽雨對視一眼,“那我們也來幫忙。咱們多做一些,讓張伍哥在路上也能吃飽肚子!”
三人動起手來,果然就是比一個人幹活快。
張伍離村的那一日,艾巧巧做了一大包的肉脯,可是重量卻沒多重。
她又在包肉脯的包袱外面裹了張獸皮,防止下雨被弄溼。
臨出門時藍氏攔住了她。遞給她了一個小包袱。
艾巧巧愣了愣,接過包袱一看,只見裡面裝着兩套衣裳,而且那式樣一看便知是給男人穿的。
“娘,這是……”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藍氏居然給張伍做了衣裳?
藍氏笑了笑,“你快去吧。”
艾巧巧心頭狂跳不止。“娘,你,你是不是……好了?”
聽了這話,藍氏沒什麼反應,只是笑了摸了摸她的頭。
艾巧巧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激動,撲過去抱住了藍氏。“娘,娘,你真的好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傻孩子。娘怎麼能連你都不認得。”
“我是誰,娘,你說我是誰?”艾巧巧不依不饒的撒起嬌來。
“你是巧巧啊,我的閨女。”
艾巧巧緊張的盯着藍氏,“娘,那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她緊緊抱着藍氏。好像生怕藍氏會跑掉似的。
藍氏眼圈紅了,但是她卻沒有哭,“你爹走了。他迴天上去了。”
一句話就把艾巧巧說哭了。
她的母親終於清醒了。
她終於不再糾結於幻想跟現實之間,她接受了她父親離開的事實。
“不過,也許有一天他還會回來。”藍氏眼睛裡閃着淚光。“就算他變了模樣,我也一定能認出他來。”
艾巧巧呆住了。
不是吧,她的母親並沒有恢復。她雖然接受了她父親死亡的事實,但是卻沉浸在了另外的幻想中。
人死不能復生,她的父親怎麼可能回來呢。
而且還會變成別的模樣?這怎麼可能!
她想不通。
張伍走的時候,艾巧巧與溫文華一起把他送出村口。
張伍把藍氏做的衣裳打了包袱背在背上,又接過艾巧巧做的肉脯。
“我剛纔忍不住偷偷嚐了一塊,真好吃。”張伍向她擠擠眼睛,頑皮道:“可惜離了村後要有好長一段時間嘗不到你的手藝啦。”
“等你回來了我再給你做菜吃。”艾巧巧臉上笑着,喉嚨裡卻覺得酸酸的。
張伍是她在小房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別哭啊。”張伍撓着後腦勺,“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
艾巧巧這才發現自己哭了。
“小伍哥,我捨不得你走。”艾巧巧再也忍不住,撲過去抱住了張伍。
溫文華也有些不捨,“出門在外,多加小心,要是在外面混的不好就回來吧。”
張伍嘿嘿笑了幾聲,“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混出個樣來。”
“張叔爲何沒來送你?”溫文華注意到張伍的父親沒有來送行。
“有你們來送就好啦。”張伍拍了拍艾巧巧的背,“好啦,巧巧不要哭了,以後我不在的時候,有事你就去找溫大哥,誰要是敢欺負你,你一筆一筆都給我記在賬上,看我回來了不找他們算賬!”
溫文華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和你潤雪嫂子就拿巧巧當自己親妹子。”
張伍一直把艾巧巧哄的不哭了,這才向兩人道別。
遠遠的小路上,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車廂裡,一位衣着不俗的年輕人詫異的看向身邊的同伴。
他的同伴擡手挑了車簾,眺望着遠處村口。
在那裡,張伍正一臉微笑的在用袖子給艾巧巧擦眼淚。
“夜公子?”年輕人又喚了聲。
“今天不去了,回益草堂。”夜離殤放下車簾,馬車調轉了方向,向着懷安城方向去了。
“爲什麼不進村了,都走到這裡了。”年輕人不解的問,“你不是說要請我吃最好吃的菜嗎?”
“改日吧。”夜離殤懶散的靠在了墊子上,再也不說話了。
年輕人無奈的挑了眉。
以前他就常聽人說三針救命的夜神醫是個性子古怪的人,看來一點不假。
剛纔還高高興興的,可是才一轉眼的功夫就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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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不叫巧巧傷心,勁消散加更,胡亂七八 兩巧克力~~~
夜離殤回了益草堂,叫來徐掌櫃,讓他派人收拾出後院最好的屋子來,安置他帶來的那名年輕人。
徐掌櫃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
那人看上去二十來歲,衣着華貴,腰間還帶着塊無暇美玉,周身帶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貴氣。
“不知這位公子要如何稱呼。”
夜離殤頓了頓,“稱他金公子便可。”
徐掌櫃對金公子拱手施禮:“金公子請。”
年輕人微笑着,態度看上去很和善。他跟着徐掌櫃派來的夥計去了後院安置。
夜離殤又吩咐徐掌櫃尋了幾個身手好的夥計來。
“你們誰想去投軍?”夜離殤頭也不擡的問。
衆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明白他們公子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最後還是徐掌櫃輕咳了聲,以他們身後小聲道:“小房村……巧巧姑娘的好友。張伍去投軍了。”
衆人恍然大悟。
夜離殤取出幾張銀票丟在桌上,“你們誰想去投軍,我可以免了你們當初的千金診費,以後也不用再我這裡做夥計了。”
衆人笑嘻嘻的:“公子,我們心裡都清楚,您是好人。說是留我們在這裡當差抵您的診金,其實您是知道我們身後都有仇家追殺,當初就是被您救回條命來。早晚也會死於仇家之手,我們這條命就是您給的,有事您儘管吩咐,我們都不是外人,一定竭盡所能替公子效力。”
夜離殤臉上冰冷之色褪去了些,“既然這樣我也不跟大夥客氣,你們挑兩個人出來,跟着張伍去投軍,不要告訴他你們的身份,只管護着他的性命。”
聽了這話,衆人??對視一眼。
心裡頓時全都跟明鏡一樣。
他們都知道張伍是巧巧姑娘的朋友,要是張伍死在軍中。巧巧姑娘一定會傷心的吧。
他們公子的脾氣也真是怪,做了好事卻從來都不會告訴別人。
徐掌櫃選了兩個年紀與張伍相當的,把銀票交給他們。
兩人都是江湖出身。這種事不用別人囑咐,當即收拾東西騎了馬去追張伍去了。
夜離殤又把益草堂的草藥賬目取出來,“多進些外傷的草藥藥,止血,消腫,止痛的。”
徐掌櫃愣了愣,外藥草藥平時他們藥堂也有進貨,而且還是年前才備的貨。
“這些不夠,還要更多些。”夜離殤沉聲道,“還有治療外傷用的藥布,紗布,儘管多準備點。以備不時之需。”
徐掌櫃多精明啊,一下子就聽出話外音來了。
“公子,可是要發生戰亂了?”
夜離殤面無表情:“離此不遠的南邊幾座城池發生兵亂,若是不能及時制止,很可能要波及到懷安城這邊。”
徐掌櫃聽了眼中光華暗了暗。
若是真的發生戰勢,最後受苦的自然就是百姓了。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葉二掌櫃呢?”夜離殤忽地問了句,“藥王谷那邊江思飲可有回信?”
當初他與葉冰商議假提親,可是藥王谷那邊一直都沒有給答覆。
“葉二掌櫃還在小房村呢。”徐掌櫃道,“我安排別人保護巧巧姑娘她都不放心,所幸現在藥堂裡又沒有她什麼事,所以便由她去了。”
夜離殤點了點頭。徐掌櫃繼續道:“江公子來過兩封信,說是藥王外出遠遊未歸,此事重大,要等藥王回來再能定奪。”
夜離殤脣角輕扯。
藥王每年都會出谷雲遊,時間不定,而且外人也很難尋到藥王蹤跡。
這可真是個絕佳的藉口。
“他可有再來懷安城?”夜離殤問。
徐掌櫃搖頭。“他本人沒來過,但是卻派了身邊的藥童來過幾次,都是去了天香樓。”
夜離殤面上毫不表情。修長的指尖卻輕輕敲打着桌案。
沉吟半晌,夜離殤幽幽道:“你們對外放出風聲,就說我此次從皇都歸來,身染重病,益草堂一切事務暫由你來打理。”
徐掌櫃萬分不解。
夜離殤從袖子裡掏出個信封來來,將它放在桌上。
“你看看這個。”
徐掌櫃上前來。打開信封,發現裡面裝着些藥渣。
“這是……公子所服湯藥的藥渣?”
夜離殤爲了醫好右腕的筋骨,用了江思飲送來的藥引。製成外敷的藥膏,在斷藥後又要連續內服湯藥穩固元氣,強筋壯骨。
“你把藥渣與這藥膏混在一起看看。”夜離殤把他之前做外敷之用的藥膏取了點。混入藥渣。
徐掌櫃萬分不解。
夜離殤慢條斯理的撥弄着信封裡的藥渣,過了好一會,徐掌櫃突然“咦”了一聲。
夜離殤停了手。把信封丟在桌上,“你發現了?”
徐掌櫃面色大變,他直接將藥渣全都倒在桌面上,兩手捧起混合在一起的藥渣,來回搓弄着,輕嗅着它們散發出來的氣味。
開始的時候,那氣味還很淡,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藥渣裡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異香。
“有毒!”徐掌櫃倒吸一口涼氣。
當初夜離殤把的江思飲送來的藥引拿給他時,他還仔細的研究了好幾天,最後斷定藥引是真的,而且沒有任何問題。
後來在製成外敷的藥膏後,夜離殤用着也沒出任何的問題。
直到夜離殤去了皇都,當時他的右腕已經恢復了不少,所以就停用了藥膏,改爲內服湯藥調理。
他萬萬沒想到,當這兩味藥混合在一起時,卻會產生出另外一種毒。
徐掌櫃霎時間白了臉。
他識藥辨藥了大半輩子,從沒失過手。
這一次……若不是夜公子自己發現了異樣……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夜離殤從袖子裡取出一塊乾淨的帕子擦淨了手上殘餘的藥渣。
“這種毒徐掌櫃可認得?”
“認得。”徐掌櫃顫聲道,“此素名爲勁消散,日常服用會導致全身骨質變軟,最後……身如軟骨。”
當年行走江湖,他也見過不少中了這種毒的人。
原本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只因被仇家投食了這種毒,漸漸的,他們的身體就會變的像幼兒般的嬌嫩。
有一點磕碰便會骨折。
到後來,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只能靠坐着。
若是中毒至深的,連坐着也不能,只能躺着,一直躺到死爲止。
多謝待產母牛親打賞的花花,胡亂七八送給夜哥哥的巧克力(嘿嘿~~),葉子616760親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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