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發呆,那是因爲她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甚至覺得她是在做夢。
她知道,寧彬是醫生,他的醫術高超,這點徐娜是認可的,可是商界這一塊,寧彬卻是從不過問的。
就像他剛纔所說的,提到經商,他就會頭疼,他怎麼會去談合同的事呢?
其實徐娜不知道,正是她心念念這合同,寧彬才這麼做的,由此可見,徐娜在寧彬心裡的份量。
徐娜接過合同與筆,習慣性地翻看着合同。
“老婆,不用看。舒董事長只會把最大的利益讓給我,決不會作出對我不利的事來的。你就在你該簽名的地方,把你的大名簽上就是了。”
寧彬滿不在乎地說道。
徐娜沒有聽寧彬的。
她在商場打拼,自然知道商場如戰場。
特別是這籤合同,必須得慎重。
關鍵的條款,就是因爲一個字,會蒙受很大損失的,是以在合同簽定前,都會經過一段時間,雙方都要仔細地推敲捉摸,最後感到沒問題了,才簽約。
可以說,在籤合同上,雙方都是鬥智鬥勇。
當然,像眼前這份合同,那是完全沒必要。
這可說是金鼎公司舒董事長以這種方式,報答寧彬的恩情。
寧彬當然知道這一點,如果不是老婆徐娜想得到這份合同,他是不會接受的。
對寧彬來說,老婆大於天!
“你們這是把利益都讓給我們了嗎?”
徐娜看完合同的條款,很是懷疑這合同是假的。
這時,她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是不是寧彬找人來演的一場戲,爲的就是演給徐家看的,這樣纔好讓她脫身。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寧彬爲了她,真的是用心良苦。
“徐總,你要是對這合同的條件還滿意,那就請你簽上你的名字。舒董事長還正在等着我們回去回覆他。”
特派員很是恭敬地說道。
徐娜想了想,覺得這即便是寧彬在演戲,那她也得配合他,把這場戲演好,因爲她要是想脫身,也只有這種方法了。
於是,徐娜把她的名字給簽上。
“寧先生,徐總,告辭!我這就去回覆董事長!”
特派員說完,帶着幾人走了出去。
徐蓉猛地眨動着雙眼,臉上浮現出恍然的神情,對身旁的召明說道:“老公,你發現什麼了嗎?我發現他們這是在演戲。”
“我也覺得他們是在演戲!”
召明點頭回答道。
他倆對寧彬可瞭解了,這傢伙奸詐狡猾,詭計萬端,他設計的這場戲,真的是太逼真了,根本就看不出是假的。
他倆覺得憑寧彬的演技,拿個世界影視大獎肯定沒問題,真是替他惋惜,選錯了職業,怎麼會選醫生?
“叭叭叭叭!”
徐蓉鼓起掌來。
衆人看向徐蓉,都以爲徐蓉是爲寧彬鼓掌。
因爲寧彬爲他們徐家簽下了三個億的大合同,可說是他們徐家最大的功臣。
“寧彬,你這齣戲演得真好啊!你找來的這幾位,應該不是羣衆演員,而是專業演員吧?他們表演得天衣無縫,一點兒穿幫的鏡頭都沒有。只是這出場費應該很高的吧,總共花了上百萬吧?”
徐蓉一臉譏誚的神情說道。
“我還以爲這是真的呢?我真替我們徐家感到高興,因爲我們徐家還從沒簽到過幾個億的大合同。我還在想,等回去後,我們徐家肯定要爲他開慶功大會,原來卻是豬咬尿脬,空歡喜!這小子不但愛吹牛,還愛騙人!”
召明也在一旁隨聲附和道。
大廳裡的人聽得召明與徐蓉這麼一說,都好似如夢初醒,這下子他們可是毫不留口德,大罵起寧彬來。
他們挑選的字眼,都是那些很難聽,用俗話來說,那是雞都啄不爛 的。
費傑這裡也醒悟過來了。
他恨恨地盯着寧彬,也鼓了兩下掌,說道:“小子,你這場戲演得真精妙啊!我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幸好徐家二小姐看穿了你的把戲,不然我們可都蒙在了鼓裡。”
就在費傑話音落下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費傑接聽了起來:“爸,你不是在國外旅遊嗎?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你能讓我在國外安心旅遊嗎?那個和金鼎公司兩億大合同是怎麼回事?”
費應物在電話大聲吼叫道。
顯然,這件事讓他很是憤怒。
費傑驚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笑容,說道:“爸,那兩億合同還是我們的。剛纔是那小子在演戲,說是把兩億合同給了那小子。”
“演戲?誰在給你演戲?你是說金鼎公司董事長舒海嗎?他不是派了特派員來嗎?怎麼,你沒見到那些人?”
費應物連珠炮似的問道。
費傑愣住了。
原來金鼎公司董事長舒海給他父親打了電話,說起了這事。
這麼說來,這件事是真的,不是演戲。
“阿杰,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會對這事不知道吧?舒海還說,他們在兩億合同的基礎上,還追加了一個億,總共是三個億的合同。”
費應物接着說道。
追加一個億?剛纔那特派員是說了追加三個億。
此時,費傑知道,剛纔那一幕已不是寧彬演戲,而是真實發生的事。
“爸,你問舒海沒有,他們把那合同籤給誰了?”
費傑弱弱地問道。
“寧彬,徐家的姑爺。”
費應物回答道,“這個是幹什麼的?我不但不認得他,還沒聽說過這名字。阿杰,你見過徐家這姑爺嗎?”
“見過。今天我們舉辦的宴會,他來了。我們兩億合同中止以及與他簽定,都是在這裡進行的。”
費傑回答道,不過聲音很小,連離他不遠的寧彬也都沒聽見。
“那寧彬還沒走吧?我不管你對他做了什麼,你得趕快向他賠禮道歉,必須得到他的原諒,聽到了嗎?”
費應物提高了聲音對費傑說道。
從他這聲音裡,能聽出他對寧彬的懼怕。
這讓費傑感到很是不解,他的父親怎麼會怕寧彬?而且他也不怕那小子的。
“爸,他把我們那兩億合同搶去了,我們爲什麼還要向他賠禮道歉?”
費傑問道,他的心裡感到很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