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回來了……”
慕非翎心情陰鬱地回到離園,又見到了另外的一撥添妝人馬,此幾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她桃花美人鋪的掌櫃和夥計。
不,如今都算是掌櫃了。
她在胭脂衚衕的二十間鋪子,五五歸一分別交給了趙掌櫃和東昇夏福珍珠四人,珍珠因疤痕到侯府養傷後,面膜店就交給了墨煙,只不過這一陣天災人禍,估計也沒什麼生意了。
“郡主,祝你和二皇子殿下百年好合!”
趙掌櫃和東昇夏福三人,很是激動地送上了添妝禮,他們在這一段難熬的時光,不僅有慕非翎製造出了疫苗免了天花之患,更有慕非翎先讓他們購買的米麪菜蔬讓一家人都熬過了難關,慕非翎在他們的心底,如今就是相當於救世主的存在。
且由於他們的月銀不低,就合夥給備了件大禮,如今那扇足有四扇門寬又可拆卸的超大屏風,正風景如畫賞心悅目地矗立在她的內室!
乖乖!這可是一件好物件啊!
關鍵是夠大!
這趙掌櫃他們也是偶爾來侯府彙報工作的,他們知道慕非翎喜歡打通的大房間,且如此大的屏風也難尋,他們就乾脆出銀找人定製了,如今繡品完成,來送禮的時候都感覺底氣足足的!
好吧!這才叫知恩圖報啊!
“讓你們破費了……”
慕非翎想着珍珠,但也沒在面上顯露,趕緊叫回來了的墨菊沏茶,珍珠有心想着要做,卻被她打發去繼續裝銀錁子了。
世子爹爹和慕承煜去二皇子府送傢什了,這大燕朝的大婚傳統,先一日是由女方家鋪牀的,慕昭上午將這些事情搞定,下午就該帶人去鋪牀了,這些事情,都是不能耽擱的。
珍珠既然有了異心,那就順了她的心意吧?反正在她的心底,不管是她主動,還是她受了五叔的魅惑,那個在西山莊子上傲嬌的西施,都已然一去不復返了。
她也懷疑過她是被五叔魅惑,但珍珠的整體反應正常,雖說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但她的主觀意識是知道這事的,她既然不願告訴她,她心裡當然會有一點氣!
“趙掌櫃,這段時間生意好做嗎?”
慕非翎這段時間都忙暈了,已然很久沒有過問過桃花美人鋪,想着如今大燕災禍連連,她的鋪子想要賺銀,估計也是件難事了。
“郡主,今日的生意還不錯,說不定,以後有段時間也會不錯的……”
果然,趙掌櫃笑得有些尷尬,但今日顯然又樹立了些信心,嚮慕非翎彙報的時候,說得眉飛色舞的。
喲呵……竟然有這種事情嗎?那以後的一段時間還真是不會差了。
因爲她和燕凰的大婚之事,京城中的閨閣今日很多人去購買胭脂水粉了,且聽她們的交談,大概是受天花的死亡刺激,很多人的府上,都決定給家裡適齡的兒女成親了。
換句話說,就是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若能留下個子嗣也是好的,畢竟這不孝有三無後爲大,能親眼看着子嗣長大就更好,這生兒育女之事,還是早點提上日程吧!
這些人既然有了心思,京城中各世家又是盤根錯雜彼此聯姻,估計接下來的京城,還真會喜事連連了!
好啊!總比沒有生意做強!
如今慕非翎的桃花美人鋪,由於宮院判城南的胭脂鋪也打賭輸掉被迫關掉,基本在京城已然沒有對手,生意穩定之下,她也只能等着旱情走向再做決定了。
畢竟,人若是吃的都沒了,也就沒有打扮的心思了,到那時,她除了使勁活着之外,只能想辦法向其他三國出售了。
此事到時再說吧!
“珍珠,你呢?你的打算如何?”
慕非翎送走了趙掌櫃三人,又看着沉默的珍珠詢問了,她見到這三人這麼積極,給她一種愧疚想要贖罪的心理,既然此時沒有外人,就不如問問她的想法。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誰也聽得出是什麼意思,要麼,就繼續隨她去燕凰府上,要麼,就去桃花美人鋪繼續做掌櫃,反正沒有了她的昌樂侯府,珍珠一個人也不好再住。
“郡主,我……”
“你想幹什麼?是不想回到鋪子裡去嗎?”
珍珠一聽她這個問題,想想她去了寧氏院子就一陣心虛,可想到慕五爺那張蕭瑟孤單的背影,她又暗自定了定心神。
她有心想要好好說,醜丫卻又一個眼神瞪過來了,那雙黑漆漆的眸底,滿是忍耐不住的疑問。
郡主不在這裡不知道,她剛走她就心神不寧了,若不是看在她是她姐姐的份上,她都想敲她一棒了!
你看,郡主明明規定的,是每個香囊裝五兩銀錁子,可她倒好,身爲一介掌櫃,不是少裝一個,就是少裝兩個,神遊天外的,她這是乾的啥活呢?
再看她此時又吞吞吐吐的,她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醜丫,你和墨菊先出去,我和你姐姐聊聊……”
慕非翎驚訝於醜丫的直覺,又莫名心疼她小小年紀懂事,眉梢蹙了蹙後,還是將醜丫支開了。
可能珍珠當着她,也無法說出來吧?
“郡主……”
“爲什麼?你才十三歲!”
墨菊帶着醜丫走了,內室裡只剩下她和珍珠兩人,珍珠一開口,慕非翎就心中有數了,不可訴說的失望,就這樣涌了出來!
想當初,戚娘子爲了不讓珍珠作妾,還在莊子上助紂爲虐對付她!
甚至,珍珠自己也是知道的,她躲避慕五叔的心思,是何時不見的?
“郡主,五爺說了,會等到及笄後再和我圓房的……”
操蛋!就是過去當保姆?
“郡主,我的臉已經毀了,除了他不會有人要我!”
笑話!你的臉我能治好,如今不過太忙,纔沒有給你研製而已!
“郡主,我心疼他!”
好了,這纔是關鍵吧?可特麼的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爲什麼墨菊都沒有向她稟報?
“你能說一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嗎?”
慕非翎面對中了五叔毒的珍珠,真心是不知說什麼好,她又沒有那什麼消除記憶的術法,根本就打消不了珍珠想嫁的念頭,粗蠻阻止的話,她也不會心服於她。
也因此,她需要確認的事,這珍珠到底是何時喜歡上五叔的?
“就……就在這幾天在九陀山……”
幸虧這個回答,珍珠還是給她了,可她聽着聽着,卻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在九陀山?這麼多人他們怎麼定情的?
不知爲何,慕非翎驀地想到了她每夜必做的夢,試探的眼神看着她,想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會不會和五叔有關?
“你們怎麼避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