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丫鬟小廝面面相覷。
“這已經是第七次了吧。”有小廝壓低嗓音嘀咕着。
“那可不是。”丫鬟邊收拾着笸籮滿臉羨慕的看着那已經縫製到一半的衫裙，“以往知道咱們家少夫人無父無母的時候，我還惋惜了好久。咱們少夫人那樣天仙般的人兒怎麼老天爺對她就這麼殘忍呢！可現在蘇姑娘找到了，我們可不知道多爲少夫人高興呢！你看看這花兒繡得多活靈活現的。”
她說着又輕嘆了句，“可惜少夫人身子不好，又跟蘇姑娘分散了這麼多年；也不怪蘇姑娘不原諒蘇少主和蘇少夫人。”
“看來在藍家那些年蘇姑娘可沒少受苦。”小廝聞言點點頭。
“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家主啊？我總覺得蘇姑娘好像壓抑着極大痛苦似的，少夫人醫術那麼厲害……”丫鬟壓低嗓音嘟噥着。
“行了這事兒可不是咱們能做主的。”小廝瞪了丫鬟一眼輕聲道，“你既然能理解蘇姑娘不原諒蘇少主和蘇少夫人，那就應該能理解咱們家少夫人爲什麼不原諒蘇姑娘。”他跟丫鬟不同，雖然身份是小廝可卻是被派到這雲海閣監視蘇素的；有些事情丫鬟不知道，可他卻清楚得很。
“我就說說而已，難道都不行？”丫鬟努了努嘴。
“禍從口出。”小廝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然後擡起頭看着蘇素的房間所在的方向蹙了蹙眉，雖然不想承認不過這小丫鬟說得也有些道理，這才短短几天，蘇姑娘都已經第七次犯病了，看來他得儘快跟家主彙報纔是。
回房的蘇素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她跑回房間，關上大門之後直接地背靠在門板上，面色蒼白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素強撐着做到梳妝檯前看着面前的銅鏡壓低嗓音。
銅鏡的鏡面裡，女子的容顏溫婉柔和。
不過漸漸的那裡面的臉卻變了，變成一張跟蘇素完全不同的臉；如果旁人看到這種變化怕是早就被嚇得跳起來了；可蘇素卻異常的鎮定，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銅鏡裡的人看着蘇素輕聲笑了笑，“我想怎麼樣？呵呵……蘇素這話難道不應該本座問你？你到底揹着本座做了什麼？”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能做什麼。”蘇素輕聲哼了哼。
銅鏡裡的人突然兩眼泛出兩道白芒，蘇素立刻覺得渾身猶如針扎般。
“啊——”
她壓低嗓音卻死死地咬着牙關，整個人因爲疼痛從椅子上跌落下來蜷縮在地上，髮髻早已經散亂了，汗水順着額頭一點一點的落下來；可是她卻死撐着不肯求饒。
“說你到底做了什麼？”那人的聲音陡然拔高，語氣狠戾。
“我能做什麼？”蘇素蜷縮成一團卻仍舊冷笑着，“你自己所做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她深吸口氣甚至有時候都想着自己如果死了，是不是自己的女兒能活得快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