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你們也早點睡吧。”
突然,宋淺語敏感地察覺到什麼警惕地往窗外望了望;她心底一沉,轉頭看向忙碌的收拾屋子的宛澤和宛依,淡淡地開口道。
宛澤捧着個笸籮正飛針走線地繡着荷包,“靖王可是說了後日要來接您去尚書府學習皇家的規矩和禮儀。我和姐姐打探過了,宗人府的那些人手深着呢!咱們帶回來的荷包已經不夠用了。”
“府裡不是有專門的針線房嗎?”宋淺語眉宇微微蹙了蹙,“實在不行讓郭掌櫃送一批成品的荷包過來就是了。”
說着,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切和不耐,她又解釋道,“如今你們可是我身邊的大丫鬟,大丫鬟就要有大丫鬟的氣勢;不必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的。”
宗人府的那些人她可是早就領教過一次了,前世的她懵懂無知可沒少被她們磋磨;今生如果她們識趣,自己也不介意舍點小財;大家相安無事,皆大歡喜最好。但如果她們膽敢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那就別怪自己翻臉無情了!
“說得也是。”宛澤點點頭,光憑她和姐姐兩個人就算是日夜不休怕也繡不了幾個;既然有成品的可以用,那她們就省事了,“那小姐您也早些歇着吧。”
“嘎吱。”
隨着房門闔上,宋淺語的心卻並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猛的懸到了嗓子眼兒上;她雙眸灼灼地瞪着那放下的窗戶,雙脣緊抿,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在她愣怔的時候,突然原本緊閉的窗戶被推開一道縫隙,房間裡的燭光閃爍了下,一道暗影欺了上來。
“在想什麼?”男子慣常的青衫打扮,仍舊帶着他標誌性的面具,甚至連語調都是一貫的帶着逗弄透着慵懶;明明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可宋淺語卻非常清晰的從他那略帶慵懶的語調裡聽出了危險的味道。
宋淺語擡起頭眉宇顰蹙,雙脣微微抿着,帶着一股倔強和決然。
“剛纔不是還挺有氣勢的嗎?”青衫男子微微笑着上前,輕笑一聲,“你那個叫宛依的小丫頭還挺警醒的嘛,可惜了。”
青衫男子嘴角微微向上一提,兩隻眼睛半眯着凝着她,輕盈的腳步緩緩地朝着她一步一步逼近,“你以爲你什麼都不說就算完了?”
明明他功力深厚就算是走在蓬鬆的積雪上也不可能留下任何腳步聲的,可偏偏宋淺語卻覺得那腳步好像每一步都她在自己的心臟上一般。
“噗通,噗通。”
她的心跳徹底的亂了節奏。
青衫男子眼底似有一抹亮光,不過很快就一閃而逝,他輕笑一聲傾身上前。燭光下的暗影突然籠罩着她整個身子,帶着一股濃濃的壓迫和威脅感,突然他輕笑一聲,擡起宋淺語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四目相對,“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在想着怎麼敷衍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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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語氣帶着三分笑意,可那慵懶的神情,微微拉長的語調還有那冰冷幽深的眸光。無一不顯示着他此刻的憤怒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