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宋立國,上前輕輕一踩,只聽到擦咔一聲,東珠應聲而碎,露出裡面填充的麪粉。
“這,這東珠裡面怎麼會是麪粉?”秦薇素來心直口快,脫口而出之後,這才猛的捂着脣。她看了看宋立國和莫雲繡,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妃和宋淺語。
“宋尚書,莫雲繡,你們以爲你們玩的這魚目混珠的把戲真的沒人知道嗎?”秦王妃厲聲呵斥道。
“不,不是的。”莫雲繡緊緊抓着一串珍珠,腦子轉得飛快;明明那件事情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甚至連吳家四兄弟都被自己滅了口,這秦王妃又是怎麼知道的?
宋立國的面色也難看至極,難怪從秦王妃進府的時候自己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恨恨地瞪了莫雲繡一眼,就算想要貪墨,至少也做得周全一點;用這種魚目混珠的把戲,她難道不知道被拆穿了之後,會吃不了兜着走嗎?
“不是?莫雲繡,你真當本王妃是傻子嗎?”秦王妃冷哼一聲,指着那幾乎堆滿了大半個庫房的紅木箱子,“哪家貴女出嫁的嫁妝不是在婚禮的前一天才開始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裝箱,你不過區區妾室,卻急着早早的將蘇姐姐的陪嫁裝箱了,難道不是心虛害怕你中飽私囊被發現了?”
“我沒有。”莫雲繡剛想反駁,卻被秦王妃打斷,“你的確沒有。”
“母妃!”秦薇不懂。
宋立國聽了這話也稍微鬆了口氣。
秦王妃卻接着道,“你的胃口哪裡是小小的中飽私囊!當年蘇姐姐留下的嫁妝,怕是早就全部被你用這種魚目混珠的把戲給全都掉包了吧!”
“秦王妃,說話可要憑良心!”莫雲繡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擡起頭眼眶通紅;她緊緊地抿着脣,蒼白的小臉上帶着委屈,又帶着一副不屈的傲然。
“良心?你也配說良心二字!”秦王妃冷笑,朝秦安使了個眼色,“既然你不肯承認,那索性本王妃就做主了。淺語丫頭將你孃的嫁妝單子拿出來,本王妃雖然不才但自認還有些眼力,今兒咱們就一件一件的好好掰扯清楚了,也省得有人說咱們冤枉好人!”
“這恐怕不妥吧。”宋立國低着頭,“不管怎麼樣,這都是我們宋尚書府的家事。王妃對淺語的厚愛,宋某無以爲報但……”
“那宋尚書的意思是,要請靖王殿下親自前來了?”秦王妃冷聲。
“這……”宋立國後面的話被噎了回去。
“淺語這丫頭年幼喪母,已是無辜。可你們呢?將她發配瀾城多年不管不問也就算了,想讓她堂堂嫡女之身代替你那個下賤的庶女出嫁也就算了,現在竟連蘇姐姐留給她的嫁妝都不放過。”秦王妃越說越是氣憤,“今兒這事,要麼你們一件件的將蘇姐姐的嫁妝一文不差的交出來。要麼,本王妃親自進宮面聖,將此事上達聖聽,宋尚書,你自個兒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