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郴也沒有廢話,直接把人帶進了屋裡,這次掌櫃的都沒有落下。
樑王和康勇嘉也跟了進去。
“兩位客官,你們還想做什麼?”
“早上報官的事是那巫女讓你們做的?亦或是陳員外找你們的?”
可這次小二說什麼都不肯回答,也真是因此,楚窈和蕭郴也相信,他沉默就已經是回答了。
“你不回答沒關係,南楓,今日溫柔些,一個問題一個手指頭。”
楚窈笑眯眯地說着,讓小二瞬間遍體生寒。
“客官,你們這些都知曉了,就不必再問小的了吧?”
“昨日瞭解的不多,我們還不知道那個巫女到底是什麼身份。”
楚窈本以爲他們今天會碰面,沒想到那巫女到現在都沒有露過面。
一想到那女人臉上詭異的笑和蒼白的肌膚,楚窈就有幾分不適。
“巫女……”
小二也有些忌憚,只開口說了兩個字就不肯再說下去。
楚窈明顯看到旁邊的掌櫃鬆了口氣。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先離開吧。”
她說完,示意南楓把小二帶了出去。
小二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南楓給捂住了嘴巴。
他最後看了一眼掌櫃的,也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
屋裡只剩下掌櫃一人,他看了一眼不善的幾人,試着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這幾個人看樣子像是要對他動手,他只恨讓那幾個官差走得太快。
“幾位客官若是無事,那我就先……”
“的確有些事想問掌櫃的,剛剛你也聽到了,那個小二知道的事情不多,我們還得請教掌櫃的。”
楚窈笑着看向掌櫃的。
掌櫃的有些頭大。
“夫人想問別的,在下定當竭盡所能如實相告,但是巫女的事,在下也不清楚。"
掌櫃的一邊應付着,一邊偷偷觀察着幾人,心中祈禱着他們能夠放他離開。
楚窈沒有理會掌櫃,而是繼續看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開口:"掌櫃的,我聽說之前陳員外請的是一位巫婆,怎麼會變成巫女呢?"
這件事,楚窈一直都覺得奇怪,心裡也有些想法,但是卻一直找不到證據。
"啊,是的!”
掌櫃的一愣,連忙點頭。這件事他們這裡的人都知道,也不算什麼秘密。
"掌櫃的不妨將那位巫女長什麼模樣描述一番,讓我等好有個印象,這樣下次見到了也能知道這位巫女,我們也能認出來。實不相瞞,我們也有事要求助巫女。"
掌櫃的一陣苦惱。
他知道這些人目的不純,絕不是嘴上說的這樣。
"我只能說那位巫女年紀輕輕,模樣十分漂亮,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掌櫃的還是拒絕了這幾人,不過這幾人也不強求,反正他們也不急在這一時。
"掌櫃的,他們現在後院住着,不如帶我們去見一面。這是我們一點小心意,掌櫃的不要推辭。"
楚窈從懷裡掏出兩錠銀子,遞給掌櫃的。
掌櫃的連忙推辭,但是楚窈堅決不收。
"是!那位巫女是在後院,,但是她昨晚纔跟在下說了要閉關一些時間,不見任何人,幾位客官還是不要爲難我了。”
“掌櫃的,我們只是相見一面,若是你不肯帶路,那我們就只好自己去了,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
說到這兒,楚窈笑道:“我們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你的客棧或許就該出事了。”
從掌櫃的樣子來看,明顯就是很擔心那個陳員外,而且對方能找來這麼多官兵,看樣子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雖然楚窈等人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些人牛皮糖一樣纏了他們這麼久,這口氣不出,她是在有些難受。
既然這巫女想對她動手,那她就先下手爲強。
“你跟他說那麼多做什麼,我們直接去找那個什麼巫女就是了。”
樑王等了這麼久 ,就聽到楚窈跟這個掌櫃的不知道在繞什麼彎子,直接衝動就要去找個巫女。
楚窈何嘗不想這樣,只是那個巫女行事詭異,她擔心那人已經設下埋伏,有這個掌櫃的話,她們至少有一層小小的保障。
掌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們嚇到了,突然改了口。
“既然你們這麼想見巫女,那在下便帶你們過去,只是巫女會不會見你們,那在下就不知道了。”
他這麼說,楚窈反倒是有些警惕了。
可是眼下也容不得她多想了,只能跟着掌櫃去見那個巫女。
這家客棧後院本就是對方雜物的地方,現在看來,地上對着的雜物已經被收拾了一番,重新放上了那支迎親隊伍的東西,除了花轎之外,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紙紮人,神態各異,無一例外都是詭異的。
尤其是活靈活現的眼珠子,點在紙人上面,更是增添了幾分恐怖。
楚窈等人進去的時候,迎親隊伍裡的那些人都像是收到了消息一樣,聚集在巫女的門口,就好像是防止他們做什麼傷害巫女的事情一樣。
只是他們都是普通人,如果楚窈等人想要硬闖的話,他們是無論如何都攔不住的。
“幾位客官想要見巫女大人。”
“巫女豈是你們相見就能見的?”
那些人根本不給客棧掌櫃的面子,直接拒絕了他們,只是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楚窈,看樣子不像是 不知情的人。
蕭郴臉色一冷,擋在了楚窈面前,想要直接越過幾人開門。
門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妙齡女子,白皙的肌膚,溫婉的面容,眉峰處還有顆痣,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因爲被打擾而有些憂鬱,看上去很正常,就像是正常的一個女子。
“幾位客官尋我何事?”
有如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楚窈都有一瞬間的恍惚,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但很快,她就穩下了心神,同時,身旁的蕭郴已經掐上了巫女的脖子。
“收回你的妖術,再敢亂來,我就殺了你!”
蕭郴冷聲喝着,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
巫女眼裡不再是善意,反而有些冰涼,看了一眼蕭郴之後,又繼續開口道:
“莫非幾位前來就是爲了對我動手?”
她倒也沒有慌亂,即便被掐着脖子,也淡定如初。
聲音雖然沒有多大變化,可楚窈明顯感覺到自己清明瞭很多,看來是這個巫女已經收起了她的神通。
樑王和康勇嘉都不是一般人,一個在軍營中日日訓練,另外一個也在邊疆磨礪許久,心性早就非同常人,但此刻也是有些恍惚,被蕭郴這一清冷的嗓音喚醒之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看着巫女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忌憚。
他們原本以爲這個巫女不過是個騙子,現在看來,也是有幾分本事的。
“你們想幹什麼?趕緊放開巫女!”
“敢對巫女動手,你們找死!”
"巫女,你怎麼樣?快放了她!"
......
衆人驚慌失措,生怕蕭郴對他們敬愛的巫女動手。
蕭郴捏着手底下細嫩的脖子,很想就這麼扭斷,可對方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周圍的人們拽了下來。
那些人眼神裡帶着狂熱的尊崇,以及對他的恨意。
蕭郴心中升起無限怒火,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會被一羣螻蟻們如此對待。
“這些人真的是瘋了……”
楚窈呢喃道,趁着他們都看着巫女,立刻把發愣的蕭郴拉了回去。
"這些人的狀態不太對勁兒,小心些。"
"你要是敢傷害巫女一根汗毛,我保證,今天我們全都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們真是找死!"
蕭郴暴怒,雙手成拳,狠狠砸向那人,那人不閃不避,硬是接下了這一招。
"砰!"的一聲巨響,那人被蕭郴轟飛出去,摔落在遠處,吐血不止,很快便沒了氣息。
"啊!"
其餘的人見狀大吃一驚,紛紛舉起武器對準蕭郴,"你們居然敢傷人,你們死定了,殺了你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其餘人跟着大叫,就連跟他們一起來的掌櫃都變了臉色。
"你們居然敢傷害我們的巫女,找死!"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
巫女身邊那些人紛紛喊叫,舉起武器朝蕭郴衝去。
這些人表面上是衝着蕭郴而去,實際上下手卻都是對着楚窈而去。
蕭郴見狀,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意。
"砰砰砰!"
蕭郴擡腿,連續踢飛幾個衝上前的人。
"噗噗噗!”
又有好幾人倒在地上。
這次他並沒有繼續攻擊別人,而是對着巫女走去,在他的眼裡,那些人只不過是跳樑小醜罷了,他要親手解決掉這個巫女!
敢對他的窈窈動手,找死!
"巫女......"
掌櫃驚呼。
巫女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楚窈,眼裡閃過一絲嫉恨之後,便朝着屋內而去,順便關上了門。
“你們若是再放肆,還是請掌櫃的報官吧。”
屋內這個聲音剛結束,掌櫃的已經紅着眼衝了出去。
“攔住他!不要讓他出去!”
楚窈趁機喊了一聲,康勇嘉就已經敲暈了掌櫃的。
他們已經發現了,這些人都有些不正常,似乎被控制住了一樣。
所以在楚窈開口的一瞬間,康勇嘉就已經提防了。
處理好掌櫃的,對於其他人,楚窈也沒有留手,直接把他們全部敲暈了過去。
而蕭郴,則一腳踹開了屋子。
既然他們已經撕破了臉皮,那就徹底解決了巫女,以免楚窈一直被惦記着。
楚窈跟了過去,樑王和康勇嘉也緊隨其後 ,生怕她有一絲危險,惹得蕭郴動怒。
屋內,巫女手上已經拿到了一個鈴鐺,正在瘋狂搖晃,清脆的聲音在衆人耳畔響起,響徹整個屋子。
楚窈眼神一晃,眼前突然出現了不少黑色小甲蟲子,正朝着他們爬來。
密密麻麻的黑甲蟲看上去噁心又密集,直讓她頭皮發麻。
很不巧,她最害怕也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蟲子。
“這個女人簡直不是人!”
楚窈在心裡嘀咕,一邊靠向蕭郴。
蕭郴順手把人攬到懷裡,一陣勁風掃開蟲子,直奔巫女而去。
楚窈這纔看到,巫女雖然依舊是年輕女子模樣,但是臉上已經多了幾分皺紋,眼裡也滿是滄桑。
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妙齡女子!更像是一個老太婆!
“你們這些混蛋,破壞我的好事,都給我死!”
尖嘯銳利的嗓音響起,楚窈被這聲音吵得有些頭疼,心裡更是莫名生起了一股煩悶。
她勉強壓下心頭的煩躁,就看到樑王和康勇嘉像是瘋了一樣,赤紅着雙眼朝對方動手。
“樑王,康小將軍……”
楚窈的聲音讓兩人清醒了一瞬間,發覺對方之後,立刻便停下了手。
只是沒想到,那個巫女的聲音越發尖銳,鈴鐺聲也越發急促。
樑王和康勇嘉再次陷入了混沌,朝着對方再次出手。
楚窈也顧不上他們了。
她低頭努力擺脫腦海裡的暈眩感,卻察覺到蕭郴抓着她的手一緊,似乎有些情緒不穩。
她扭頭,就看到蕭郴的眼裡也出現掙扎,瞳孔在赤紅和黝黑間來回不定。
楚窈心裡一驚,連忙反握住了他的手。
“蕭郴,你冷靜點!”
她沒想到連蕭郴都險些要被控制住了。
蕭郴輕嗯了一聲,努力看着眼前的楚窈,穩着自己的心神。
他還是大意了,沒想到這個巫女竟然有如此詭異的控制術,難怪有恃無恐,身邊並無高人保護也敢打他們的主意。
楚窈看着近在咫尺的巫女,捏了捏蕭郴的掌心。
示意他穩住之後,楚窈便直接伸手,從懷裡取出一些之前給兩個小寶抹的驅蚊清涼的藥膏,在蕭郴鼻尖放了一會兒,讓他嗅到了這個味道。
藥膏味道清涼有些刺鼻,很快蕭郴就冷靜了下來,黑漆漆的眸子看了一眼楚窈,笑了笑。
楚窈也清楚蕭郴穩了下來
下一秒,她鬆開蕭郴,走到巫女的面前,一巴掌甩了過去,打的巫女整張臉都腫了起來。
"你這個混蛋......啊......"
"啪!"
"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
"啪!"
"啊......你敢打我臉......啊......你這個混蛋......你這個雜種......你不得好死!"
巫女捂着自己的右半邊臉,憤怒的咆哮着。
楚窈看着她的目光裡充滿了憤怒。
見她這麼在意臉,更是左右開弓,扇得她臉腫眼斜,口水都流了出來。
"賤人,我要殺了你......啊!"
"啪!"
巫女再一次被打了巴掌,她怒氣騰騰的瞪着楚窈,恨不得撲上去咬楚窈一口,但是楚窈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楚窈擡腿,狠狠的踩在了巫女的肚子上,直接把她踩趴在地上,雙腿彎曲着。
"你這個賤人......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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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啊......"
巫女的話還未說完,楚窈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啪!"
"啊......啊......你這個混賬東西......我要殺了你......啊......"
"啪!"
楚窈再次用腳踩了過去。
"啪!"
巫女的慘叫聲在整個屋內不斷響起,但是卻無濟於事。
她的叫罵聲越來越弱,漸漸的,變成了哀嚎,最終變成了哭泣。
楚窈收回自己的腳,看了一眼地上的巫女。
眼前的巫女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妙齡女子,而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因爲臉腫得不成樣子,所以也看不出來原來長相如何。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變得那麼年輕貌美。
"這樣的妖女留在世上,也是禍害,我看還是趕緊除掉爲好。"
蕭郴沉聲說道,眼睛盯着巫女,心裡也是殺機涌動。
楚窈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應該儘早除掉她,要不然遲早要釀成大禍。"
她說完,就從懷裡取出一顆藥丸遞給蕭郴。
"這是清涼藥,你吃了它,能暫時壓制住體內的狂熱,但是也只能夠維持一段時間。"
蕭郴沒有多問,接過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入口即化,他的體內頓時傳來一股清涼涌遍全身,很快就讓他的心跳平緩了下來,身上的血液也逐漸恢復了下來。
"這是什麼?竟然這麼神奇。"
“嗯……蕪寶和硯寶用來抹手腕的。”
楚窈解釋了一句,蕭郴的表情變了變,腦海裡瘋狂想想這兩個小寶手腕有沒有髒了沒洗過。
"嗯,無妨。"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蕭郴想到了他跟楚窈都是盡心盡力帶着孩子,他們的手腕那也是乾乾淨淨。
巫女已經提不起力氣反抗了,蕭郴也沒客氣,在巫女恨意的眼神中要了解了她。
“哈哈哈……你們以爲你們殺了我就能逃的掉嗎?陳員外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巫女嘴角掛着殘忍的冷笑。
楚窈聽了她的話,眼裡閃過一絲譏諷:"那你就先走一步,黃泉路上等着他吧。"
一個陳員外而已,他還不足以讓她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