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熱鬧的自然是挺着肚子的韓氏。
聽丫鬟說起這邊的事之後，她連反胃都好了很多，甚至還多吃了兩口點心。
楚窈看着她，記憶裡這人似乎不怎麼有存在感，但是一朝懷孕竟敢跟劉氏叫板，也是個不省心的。
“既是擔心母親，來這裡做甚？你分明就是來看我兒的笑話的！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劉氏被氣急了，口不擇言。
“夠了！來福，帶着少爺去祠堂。還有你們兩個，都隨我去看看母親。”
楚相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臨走前楚相忍不住看了一眼楚窈，似乎這個傻女兒的確變了很多。
楚窈則是被楚蓮纏住了。
“三妹妹，你先前去了哪裡？四妹妹都擔心死了。”
楚窈傻笑一聲沒吭聲。
雖然這楚蓮目前來看對她還算不錯，但這麼久沒見，她對她仍然像是陌生人。
楚蓮也沒有追問，只是讓她跟緊一點不要走丟。
一旁的楚荷聞言撇撇嘴。
她這個姐姐就是喜歡跟這些沒用的庶女接觸，要她說，該多去討好討好大伯、劉氏和楚欣纔是出路。
她一點都不想回到蜀川看那些員外家女兒的臉色了。
她要嫁在京城，嫁給那些權貴的公子哥，要做當家主母，享受榮華富貴。
沒過多久，她們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大夫剛剛從屋裡出來，楚相和楚宇急切上前。
“老夫人身子還算硬朗，只是莫要讓她再受刺激了。”
兩人連連稱是。
楚倩一直守在老夫人身邊，直到楚相和楚宇進來之後才起身讓開。
待看到楚窈之後，她才走了過去。
“三姐姐，你無事便好。祖母已無大礙，你一會兒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祖母一直不喜歡楚窈，此次之事雖跟楚窈無關，但終究是讓她想起了上次的事。
先前他們還未來時，楚老夫人便已將楚窈罵了一遍。
楚窈知她好意，但也知現在離開來不及了。
楚老夫人已經看到了她，指着她氣得直哆嗦。
“你個掃把星，你給我出去！”
她一生最是好面子，可最近接二連三的事讓她老臉都丟光了。
“真是禍害！我楚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竟生出你這麼個蠢東西！”
楚窈眼裡冷光一閃，卻是突然傻笑道：
“哦哦，蠢東西，你是老蠢東西，老蠢東西！”
楚老夫人聞言，氣得胸脯急速起伏，指着楚窈的手更是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抖個不停。
“你……”
“出去！”
楚相擋在楚老夫人面前，皺着眉要趕走楚窈。
楚窈不屑撇嘴，徑直走出了屋子。
“三侄女許多事都不曾明白，大哥何必跟她計較？母親此話也有失公允，無論如何三侄女都是大哥的女兒，也是相府的孩子。她甚至不知今日發生何事，如何能將一切怪在她身上？”
“老爺，我們離京多年，府裡的情況尚不可知，母親和大哥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
“……”
走遠的楚窈挑眉，看來這個二嬸挺不簡單啊！
也是，若是簡單的人，如何拿捏她二叔這麼多年，連生兩個女兒都沒有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甚至二叔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翌日，關於相府的謠言就開始滿天飛了。
“聽說了嗎？相府最近接二連三被刺客騷擾，還有那相府公子可真會玩兒，府裡的丫鬟都被他睡了個遍。”
“早就知道了！我三叔的侄女的嫂子的妹妹在相府當差，聽說相府少爺抱着光溜溜的丫鬟還玩呢，就被衆人都看到了，楚老夫人都差點被氣死了。”
“要說這相府也是倒黴，小姐是個傻子，少爺是個混不吝的，也不知是不是幹了什麼缺德事。”
此話一出，沒人敢接，衆人紛紛議論起了另一件事。
“聽說那個秦尚書被參了一本貪污受賄，從他府上搜出了不少金銀……”
“這算什麼？王少卿被發現判了不少冤假錯案，甚至幫死囚越獄李代桃僵，都打入死牢準備問斬呢！”
“真是多事之秋……”
這些議論聲全部進了楚窈的耳朵裡。
她蹙眉，這兩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呢？
“王妃，王少卿是王序的父親。”
南榮這麼一說，楚窈便想起來了那個油膩男。
只是怎麼會這麼突然呢？
秦……
她腦海裡靈光一閃，這個秦尚書似乎在彌陀寺的時候就聽過。
“都是你家主子乾的？”
南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並不全是主子做的，還有安定侯也參與其中了。”
楚窈：“……”
莫名有些開心怎麼回事？
“安定侯是誰？”
“王妃可還記得彌陀寺那個小產尋短見的婦人？”
楚窈立刻想起了那個善良又霸氣的女人。
她對她倒是挺有好感的。
“她是候府的女子？”
當日似乎聽那丫鬟提起過候爺和夫人……
“她是候府嫡女白青禾，一年前嫁給秦尚書之子秦立，三個月前有孕，卻在半個月前被秦立的小妾害得小產，侯爺和侯夫人聽說了之後，便尋到了秦尚書府上大鬧了一場，最後白小姐和秦立和離。”
南榮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事後侯爺和白小姐想尋王妃道謝，可秦尚書不依不饒找他們麻煩，他們便沒有登門。”
她沒說的是，秦尚書也找了相爺不痛快，卻被相爺一句小女不懂事不痛不癢地戳了回去。
之後，王爺派人找上安定侯的時候，對方也很是痛快地答應了。
楚窈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心裡對安定侯和白青禾多了份好感。
“走吧，你家主子應該也到了。”
兩人起身朝着一家聚寶齋而去。
聚寶齋是蕭郴暗中的產業，也是他們今日約定的地方。
剛進去，南榮不知道對掌櫃的說了什麼，就見對方神色突然恭敬了起來，然後領着兩人到了後面。
蕭郴早已在那裡等候。
這次，他站的筆直，聽到聲音之後，更是準確地面向了兩人。
“你們都先退下。”
等人離開後，楚窈才挑眉看着蕭郴，不明白他搞着一番動作意欲何爲。
“窈窈，本王心悅你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