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的反應倒是挺快,難怪左丞相認爲他聰明。
拿了東西到北宮後,呂格雯早已經在那兒候着了,看到吉祥過來,連忙走上前來:“吉祥掌事辛苦了,你們幾個,還不快點把王上的東西拿進去。”
“等等!”吉祥笑着說道:“這些朝服和帝冠都是由我們大明殿的保管着,以防意外,還是讓他們拿進去放着比較好。”
呂格雯一想也對,連連點頭:“吉祥掌事說的是,要是把帝冠還是朝服弄糟了或者弄壞了,他們可沒有幾個腦袋可以賠的。”
一邊說着,呂格雯一邊把一個金簪子遞到吉祥手裡,笑顏滿面地說道:“這金簪是冊封那天王上送的,聽說其他的幾位娘娘都有。本宮不喜歡有跟別人一樣的東西,所以這簪子留着也沒用,不如送與吉祥掌事您。”
在帝宮混了那麼久,吉祥知道這是呂格雯故意在跟他示好,這時候如果不收下東西,反而會引起呂格雯的不悅。
雖然最後這金簪子還是要回到莫子非手裡,但他還是收斂了想法,將那金簪子藏入袖子裡道:“那奴才就多謝呂妃娘娘了,這些個侍女今晚都會留在北宮,奴才還得回去給王上磨墨,就先走一步。”
“那吉祥掌事走好。”呂格雯微笑着目送着吉祥離開,嘴角抑制不住地翹起。這一夜她可是等了好久了,她跟洪陸久約定,爲了不引人注意,半個月見一次面,她想要在下次見面之前,讓莫子非破了自己的身子,也好……”
想到這裡,她面色浮現出一絲緋紅,好在這夜色下,別人看不清她的臉色。
另一邊,許潺潺聽說以卿要見自己,心裡大吃一驚:“這混賬東西來見我做什麼?那一掌我可是至今都記得,打的可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
綠夏連忙勸告道:“以卿將軍深得人心,做事向來是不給任何人講情面的。您不如還是忘了這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許潺潺也明白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這個道理,但是一想到那一掌打得她跟一個豬頭似的,她就渾身都不舒服!
“我會注意的,你讓他進來吧。”
雖然不想見到那以卿,但是既然以卿能夠在後宮隨意走動,就說明在莫子非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那,這麼一個人,得罪他,那便是愚蠢了。
“以卿見過離妃娘娘。”以卿拿着他那個硃紅色食盒,對着許潺潺象徵性地行了一個禮。
他原本想就交給門口的守衛或者侍女就算了,可是想起瓔珞死活讓他親手交到許潺潺手裡,說是讓他回去告訴她許潺潺的反應。他對瓔珞撒不來慌,只好讓侍女進去通報一聲。
“不知道以卿大將軍大晚上的來我這離殿是做什麼?”許潺潺下意識地把視線落到了以卿手上的食盒上:“該不會是以卿將軍沒有吃飯,來離殿討點東西吃吧?”
對於許潺潺的挖苦,以卿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只是將食盒舉高道:“這是夫人
今天做好的荷花糕,說是想讓娘娘你嘗一嘗。”
“你夫人?”許潺潺想了想問道:“是那天在大明殿替我挑菜的那個嗎?”
“是的。”以卿收緊下巴點頭答道:“她說和娘娘您投緣,所以特地讓我帶進宮來給您。”
許潺潺點了下頭,讓綠夏收下:“東西我收下了,替我謝謝你夫人。不過……以卿大將軍,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你夫人爲什麼那天看見我,就一副想哭的表情呢?”
忽略許潺潺叫自己名諱時酸溜溜的語氣,以卿猶豫了下,知道許潺潺必定知道自己跟簫離歌的關係,於是直言道:“因爲娘娘您跟夫人一個故人很像,所以看到您就想起了那位故人,因而才一副想哭的樣子,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難怪……
許潺潺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她還以爲她人緣那麼好,讓別人見一面就記掛着她,特意給她做了荷花糕,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是想做給簫離歌吃的,而非她許潺潺!
突然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既然那位跟我很像的人是你夫人的故人,那也是你的故人吧?”許潺潺挑眉看着以卿。
以卿點了下頭。
“那你看到我,怎麼就沒有什麼反應?”許潺潺瞧着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綠夏連忙上前低聲提醒許潺潺要有坐姿。
調整了一下坐姿,就聽到以卿說道:“因爲你是你,她是她,像並不代表你們是同一個人。”
更何況,他見到的許潺潺,長的不是這張臉。
在以卿的眼裡,許潺潺跟簫離歌什麼都像,就是那張臉不像。但仔細看許潺潺的眼睛,那眸子裡放射出來的清澈光芒,的確如瓔珞所說,一模一樣。
“以卿將軍。”許潺潺的話將以卿從神遊中拉回了現實:“你這話說的深得我心!不過,你那一掌我到今天都還記着。”
對於許潺潺的話,以卿的面色沒有一點變化,只是一臉正經地說道:“南嶽有南嶽的規矩,帝宮中有帝宮的規矩,你在御花園擅自舞劍,的確是觸犯了宮規。而臣,已經是從寬處理。”
這麼正經的話,許潺潺是聽不來的,她站起身來,眯着眼睛道:“聽聞以卿將軍武藝高強,不如跟本宮切磋切磋如何?”
對於切磋比武這種事情,許潺潺一直都保持着一顆熱情的心。此刻她的放出異彩,在帝宮中無聊了許久,很長時間都沒有施展過身手了!
她都怕自己的骨頭僵化掉,再過不久行動就要跟烏龜一樣慢了!
熱情高漲的許潺潺跟面色平常的以卿形成強烈的對比。
“回娘娘的話,在帝宮中切磋比武沒有經過王上的允許怕是與禮不符,再者說,若是不小心把您給傷到了,臣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以卿自認爲說的話大方得體,絕對不會得罪許潺潺。
可是他不知道,那句“不小心把您傷到了”已經深深打擊了許潺潺的自尊
心。
到了南嶽之後,暗夜一有空就手把手教她劍法,她自認爲比起以前在將軍府裡的時候劍術精進不少,今天以卿卻是如此不把她放在眼裡!
“哪兒那麼多廢話呀!一句話吧,你比還是不比!”許潺潺冷眼看着以卿,她就不相信了,她的劍術這麼不入他以卿的法眼!
本以爲只是代瓔珞送點荷花糕的事,他是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地步。
看許潺潺衣服非要跟他比武不可的氣勢,以卿堅持自己的立場道:“娘娘,我身爲守衛大統領,不能帶頭違反宮規。”
難道真的就比不成了嗎?若是以卿堅持不動手,她怕是怎麼逼也沒有用。以卿如果是一個還害怕後果的人,那麼那天在御花園舞劍的時候,以卿就不會扇自己耳光。
她的眼睛一斜,看到了端端正正地擺在桌上的硃紅色食盒,眼睛頓時一亮。
“那不比就不比吧。”許潺潺嘆了口氣道:“綠夏,把食盒還給以卿將軍吧,本宮無福消受。”
“是,娘娘。”綠夏擡腳往放着食盒的圓桌子走去。
只見以卿的眼眸一陣緊縮,最後,他咬了咬牙,垂頭說道:“這裡不方便施展身手,請娘娘移步。”
許潺潺的臉上立即綻放出奸計得逞的笑容:“綠夏,把本宮的‘亡命’拿來!”
兩個人選在了離殿花園的那棵常青樹旁,常青樹種植在這裡已經十五六年,樹幹雖然還不太粗,但是已經長到了六七米的高度了。
許潺潺手握着亡命,臉上滿是興奮。
能夠和這位據說是高手中的高手過招,就算她今天死在以卿的手裡,她也死而無憾了!
緊握着亡命,許潺潺揚聲道:“拔劍吧!”
聽到許潺潺的話,以卿卻是站立在原地不動,以靜制動一向是以卿的第一法則。而許潺潺以爲以卿這是不把她放在眼裡,心下一急,拿了亡命就衝過去。
這一戰,爲了不聲張出去,綠夏特意把花園裡的侍女啊守衛都調開了,故而此刻花園裡只有綠夏和他們兩個人。
許潺潺的速度很快,但在以卿眼裡就算不得多快了。眼看着許潺潺的劍就要刺到自己,以卿腳尖快速一點,整個人跳上了常青樹,緊接着又是一個空中翻轉,穩穩當當地站在了許潺潺的身後。
意識到自己輕敵了,許潺潺按兵不動,想着要如何才能打過以卿。
速度她一開始就用了自己認爲最快的速度了,可是以卿明顯能夠很輕鬆地躲開自己,顯然他的速度要比自己快的多的多。
許潺潺站在原地沒有動,以卿也就沒有動。
簫離歌是人的話,那麼簫離歌的轉世不可能是別的什麼,既然許潺潺也是人,那便沒有靈力。若是他用了靈力,必然會傷到許潺潺,到時候後果會很嚴重。
眼下既然已經答應比試,他就沒有又反悔的道理。只能等着許潺潺出手,然後見招拆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