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她就不會輕易離開,她就可能一直陪伴着他。
就算她不會像他一樣有着這樣深沉的愛戀,就算她只是因爲內疚而深深記掛着他,他也願意。
只是,他忘記了,這個孩子是單純善良的,這樣的事情,嚇壞她了。
心裡又心疼又甜蜜,貢南離將封音擁的更緊了些,沒有說話,只是撫着她的背。
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在他懷中一樣。
突如其來的放鬆擊潰了努力維持着的緊張情緒,睏意也悄然而至。
封音在這個不算健碩寬厚卻讓她安心的懷抱裡,漸漸睡去。
等到封音睡着了,貢南離伸手對着牀頭敲了三下,隨後,門被打開,暗十先進來,隨後是福玉,陳汾,以及兩名侍婢。
看着睡在貢南離懷中的封音,福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貢南離:“主子,音夫人……”
“讓她睡這兒吧。”貢南離說着,忍不住看向那睡着的人兒。凌亂的髮絲和有些灰塵的臉龐,說明她沒有來得及沐浴清洗,而是一直陪伴在這裡。
紅腫的眼睛和微微嘟着的脣瓣,說明她在自己病發的時候肯定哭了不少,卻還是掩不住原本的孩子氣。
心在這一刻變得柔軟,貢南離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愛憐。
擡手爲這睡着的小人兒攏了攏發,他低嘆一聲:終究,他是逃不開她了。
她是他的劫,又是他的救贖。
這樣的人,他怎捨得離開?又怎麼離開?
“王爺,請讓臣爲王爺診脈。”陳汾恭敬地說道,聲音卻是不自覺地降低了。
微微點頭,貢南離伸出自己的手臂去。
同時,一抹黑影進來,對着貢南離恭敬見禮,正要說什麼,卻見他微微擡手阻止了。
貢南離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封音,確認她熟睡着,這纔對着黑衣人微微點頭。
那黑衣人這才說道:“主子,動手推人的是梅園的夫人,已經死了。”
貢南離鳳眸一垂,掃一眼那跪地的人,淡淡說道:“滅口?”
“是。”黑衣人說道。
“看來本王的王府中真是臥虎藏龍呢。”薄脣勾出一抹諷刺的笑來,貢南離眼中閃過一絲陰邪殘忍。
他看着自己修長蒼白的手,微微握緊:“順藤摸瓜,只要不被發現,遇到的都讓他們消失吧。”
“是。”黑衣人領命,很快消失。
貢南離轉頭看向陳汾,卻見他搭手把脈,臉上的神色卻是變化多端,沉重的,疑惑的,緊張的,驚訝的,放鬆的……眉頭也是由緊緊皺着到慢慢鬆開。
對上貢南離那清清冷冷的眼神,陳汾臉上掩不住的喜色:“王爺這次病發雖然來得猛烈,可這之後的情形反倒是越發好了。臣再爲王爺調整下藥方,效果應該會更好些。”
“嗯。”貢南離低低應了一聲,全然無視那福玉和兩名侍婢臉上高興的神情,只是垂眸看着睡在自己懷中的人兒。
若是自己身子能好起來,就可以跟樂兒一直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薄脣微挑,貢南離勾出一個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