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絕牽着洛子語的手,順着來時路往回走。
一路上,兩個人竟然都沒有說話。
洛子語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到了那清心殿的門口,都沒說出來。
可是,她卻知道,有些事情,與其讓師父從別人那裡聽到,不若由她來說,從而掌握住這主動權——
清心殿。
依舊那樣的富麗堂皇,氣氛卻是有些微妙。
洛子語和沈傾絕一起用過早膳之後,兩個人出了清心殿在附近慢悠悠散步。
待到散步結束,回到大殿裡,洛子語屏退了服侍着的宮婢和內監,命他們侯在外面,這才終於鼓起勇氣說道:“師父,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沈傾絕正欣賞着這泛着濃香的秋葉樹做成的一尊彌勒佛木雕,在聽到這話之後,轉頭望過來:“嗯?”
貝齒輕輕咬着脣瓣,洛子語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緊張,深吸一口氣,還未開口,便感覺到下巴被捏住了。
擡眼,對上一雙瀲灩的美眸,還有那張傾城絕色的臉龐,幽幽的聲音帶着心疼:“咬這麼緊做什麼?不疼麼?”
牙關鬆開,洛子語那瑩粉的脣瓣上有着殷紅的牙印。
可是,因爲自家師父這句話,卻讓洛子語的心情驟然輕鬆了很多。
是啊,師父最是心疼她,最是寵着她,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呢?
於是,洛子語看着沈傾絕,很認真地說道:“師父,我聽我母后說……我還有一個未婚夫……三天後便到王宮了。”
沈傾絕微微一愣,摩挲着洛子語下巴的手收回,轉而抵着自己下巴,若有所思。
洛子語一見沈傾絕這般模樣,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說道:“師父,那是我兒時母后和那鮮卑王后定下的,我都不記得這件事。如今,他要來了,我也是才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嫁給他的!”
洛子語這麼說着,卻發現自己師父好像神色沒什麼變化。
她看到師父望過來的那雙眼睛裡,恍若那平靜的海面,幽深卻見不到底。
洛子語覺得自己要沉溺在這雙眸子裡,可又偏偏覺得有點窒息。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慌,似乎隨時就有滾滾的潮水洶涌過來,將她淹沒。
“師父……”就像是即將要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洛子語緊緊抓住了沈傾絕的手臂,卻發現一向對自己含笑溫柔的師父,這次竟然無動於衷。
在這一刻,洛子語忽然覺得面前這傾城絕色的男子很是陌生,那無波無動的眼神,那宛若謫仙般冷情的氣息,還有那無形間就出現的一種隔閡,都讓洛子語心裡覺得驚恐無比。
這一刻,洛子語忽然後悔了!
她不該這麼直接跟師父說,她該自己處理好直接不讓師父知道!
她想過師父會生氣,可是,去沒想到過師父會變成這樣!
那清清冷冷的模樣,那咫尺天涯的感覺,是這五年來從未有過的。
“師父你生氣了?”洛子語小心翼翼得問道。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