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颯爽英姿的女警察,是縣公安局新任副政委陶菲,林丹英爲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陶菲是城關鎮本地人,家庭成份是資本家,她那已故的父親曾是海嶺縣的首富,現在陶菲住的那個大宅院,就是她父親留給她的財產。
關於陳子濤和陶菲的過節,要追溯到五年以前。
那是一九七七年秋,陳子濤參加高考後,閒着沒事,便常去舊貨街淘寶,有一次,他淘得一本舊書,舊書裡夾着一張泛了黃的紙,上面寫着不少稀奇古怪的符號。陳子濤如獲至寶,拿着舊書回家研究了好幾天,得出的結論是:城關鎮陶家前院藏有珍世寶貝。
陳子濤找來一幫小夥伴,趁着陶菲一家人週日走親戚的機會,帶着鐵鍬鋤頭等工具,翻牆進院,大興土木,從上午幹到晚上,一無所獲,卻把陶家的院子弄得面且全非,幾個有上百年曆史的花壇也被徹底毀掉。
事後陶菲回家,作爲警察的她,很容易地查出了“作案者”,無奈“作案者”們都來自縣機關幹部宿舍區,一來都是幹部子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二來是“作案者”有十幾個,衆怒難犯,三來是“作案者”們的家長做了賠償,也做了道歉,四來是“作案者”們年紀不大,最大的陳子濤還不滿十七歲,所以事情就過去了。
但陶菲對陳子濤印象深刻,既因爲陳子濤是頭兒,也因爲陳子濤那時已被大學錄取,還因爲陳子濤死不認錯,差點被他老爸打斷了雙腿,更因爲陳子濤固執地認爲陶家一定有寶,還引經據點,頭頭是道,差點連陶菲自己都相信了。
事兒過去了五年多,但陶菲可沒忘了陳子濤,今日仇人相見,可謂分外眼紅。
當然了,有林丹英在,仇人也會變成友人,眼紅就是眼熱。
陶菲和陳子濤的故事令人哭笑不得,林丹英和陳子濤的故事卻是可歌可泣,陶菲聽完,儘管還端着臉,但肚子裡的氣早就沒了。
再加上陳子濤會裝會演會哄會騙,適時地不斷地說好話拍馬屁,陶菲就是想氣也氣不起來。
林丹英拉陶菲上車,說去她家吃午飯,然後接着講“故事”。
陶菲正猶豫時,林丹英衝陳子濤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一齊動手拉陶菲上車,大庭廣衆之下,陶菲盛情難卻,只好半推半就地上車。
三輪摩托車先到菜場,兩個女人去買菜,然後來到了林丹英姐。
進了林家,陳子濤如同回到自己的家,以客廳爲中心到處亂躥,隨隨便便,大大咧咧
廚房裡,林丹英和陶菲一起洗菜燒菜,陶菲好生奇怪,因爲林丹英沒把“故事”說完,她不知道陳子濤與林丹英現在的真實關係,以爲只是普通朋友和上下級關係。
陶菲小聲道:“丹英姐,這小子拿你家當自個家了。”
林丹英比陶菲大半歲,是有着十幾年友誼的好姐妹。
陳子濤耳朵尖,聽到了陶菲的話,就大聲地呵呵地笑了起來。
林丹英笑道:“子濤,是你說還是我說呀。”
“呵呵……”陳子濤踱到廚房門口,樂呵着道:“事情是這樣的,丹英姐說要做我的乾姐姐,也就是讓我做她的乾弟弟,乾姐姐乾弟弟,我覺得這也挺好,所以我就勉強同意了。”
一個幹字,說得又重又長,突出了它的真實意義。
林丹英咯咯地笑,“基本正確,勉強二字也用得恰當,因爲是我採取了主動。”
說的人臉皮厚,倒是聽者陶菲紅起了臉。
陳子濤乘機靠在門邊,拿眼偷瞄林丹英和陶菲的背影,陶菲也很漂亮,比林丹英多點嫵媚,至於身材麼,林丹英可稱略微豐滿,陶菲則唯有苗條二字,但二人各有特點,林丹英前面很突出,而陶菲的後面很翹,不同的美景,讓陳子濤的目光流連忘返。
陶菲瞪了陳子濤一眼,嬌斥道:“看什麼看,再看小心我摳你眼睛。”
陳子濤涎着臉道:“不看白不看,白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白看不白看。”
“流氓。”陶菲罵道。
陳子濤立即叫屈,“丹英姐,你說說,我是流氓嗎?”
“你不是流氓。”林丹英笑道:“但是,但是啊,你雖然不是流氓,但你正在耍流氓,至少你的眼睛正在耍流氓。”
“
呵呵……我天經地義,我理直氣壯。”
林丹英笑道:“好吧,你要是說出天經地義,說出理直氣壯,我們就讓你看個夠。”
“請兩位聽好了。”陳子濤道:“第一,你們女人愛打扮,主要是給別人看的,所以我看你們是合情合理合法。”
這一條堪稱真理,林丹英和陶菲沒法反駁。
“第二,兩位都是美人,美人也是世上美好事物的組成部分,我看是在欣賞美,如果我不看,就是否定了兩位的美,所以我是不得不看。”
林丹英和陶菲都笑了,這理由太討她倆喜歡了。
“第三,這是丹英姐的家,而丹英姐是我的乾姐姐,所以這也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裡看什麼怎麼看,這也不是問題吧。”
林丹英開始附和,“姐的家就是你的家,這當然不是問題。”
“第四,丹英姐是我的乾姐姐,我是丹英姐的乾弟弟,乾姐姐可以乾乾弟弟,乾弟弟可以乾乾姐姐,連這幹都可以幹,那這看就更不是問題了。”
林丹英一點都不臉紅,“咯咯,這理由也很理直氣壯嘛。”
“第五,也是最後一條,丹英姐是陶菲同志的姐,也是我的姐,由此推之,陶菲同志也是我的姐,同樣的,我是丹英姐的弟,所以我也是陶菲同志的弟,根據第四條,我看陶菲同志也是天經地義的。”
林丹英聽得笑彎了腰,“理由充分,推理嚴謹,咯咯……”
陳子濤笑着問:“陶菲同志,你的意見呢?”
陶菲哪還有反對的可能,她笑道:“沒意見,通過了。”
林丹英道:“子濤,你叫陶菲同志,你叫錯了吧。”
“噢,對對。”陳子濤衝着陶菲道:“陶菲姐,你好。”
陶菲嘻嘻地笑了,“弟弟,子濤弟弟,你也好。”
陳子濤心道,又多了個姐,姐都是福啊。
這頓午飯吃得那叫一個爽,但是,陳子濤更關心正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陶菲姐如何能夠幫他。
可是,陶菲卻反而盯上了陳子濤,“子濤,一定是你惹着喬豔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