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澈兩下便弄醒了白衣香主。
白衣嚇得跪了下來:“小公子,屬……屬下中了蕪夢姑娘的計。”
“人往哪跑了?”韓澈再想教訓他,也只能忍着先把蕪夢給追回來才行。
這個女人屢次不聽命令,總是從他身邊逃走,真應該想個辦法了。
白衣香主一臉愧疚:“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小公子放心,屬下怕蕪夢姑娘出事,在她身上留了幻影的香。”
韓澈冷了冷:“還不快帶路。”
蕪夢放倒白衣香主之後,一路哼着歌歡樂的到了客棧。
客棧裡宋衣正被人伺候着用晚膳。
蕪夢小心潛了進去,生氣地道:“衣衣姐,殷離隼竟然還沒有來迎你進府?”
蕪夢衣裳不整,一臉土灰,一隻腳穿着繡花鞋,一隻腳卻穿着草鞋,這妝扮真是連她親孃估計都認不出來。
宋衣嚇了一跳,不解地問:“你這是幹什麼去了,不是你叫我,我還以爲哪裡來的小叫花。”
“我逃回來的,摸了點土以防韓澈追上,他肯定想不到我還會跑回來,哈哈,一定在四處追我呢。”
蕪夢坐了下來,拿上一根雞腿啃了起來。
旁邊的伺候婆子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有哪家小姐會把自己弄成這副喪家犬的模樣。
宋衣愧疚地看着她:“都是爲了我,讓你又被韓澈欺負了。”
蕪夢擺了擺手:“不怪你不怪你,跟你沒關係,沒有這次他也會找我的,他不知道怎麼恢復了那晚的記憶,咬定那晚是我,多虧我打死不承認,使了個詭計讓他離開,才逃脫出來。”
“啊,那你怎麼辦,你們不是有約定嗎,你承認了不就成了。”宋衣放下筷子,關心地問。
蕪夢搖頭:“承認就更慘了,你知道他幹了什麼嗎,他想名正言順睡我,竟然逼我拜堂成親,衣衣姐,我差點就比你還先成親。”
想想就害怕,若是真嫁給了韓澈,那可就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蕪夢咬口嫩滑的雞肉:“我這一輩子就不嫁人,要是被他知道那晚真是我,他肯定不會遵重約定的,只有利用這事讓他對假蕪夢負責,他纔不會纏着我了。”
宋衣皺了皺眉:“我怎麼聽着你這做法挺不靠譜。韓澈是個清修者,他一碰那女人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麼。”
“不怕,他同意找假蕪夢就代表假蕪夢對他肯定也有用,男人沒慾望,那是誘惑不夠,我看那假蕪夢身子曼妙,再加上我這美麗的臉,韓澈肯定能有反應。”
蕪夢覺得那假蕪夢與她真是十分的像,完全可以以假亂真,韓澈一定會傻傻分不清。
宋衣一臉懷疑,韓澈可絕不是這麼容易忽悠的。
“別說我了,你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這天都黑了,殷離隼還沒來,難道還得等他洞房完?”蕪夢將雞腿骨扔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宋衣眼神暗淡了下來:“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媽蛋的,我們去七皇子府問問,他到底要不要娶,不要就放人走,不能這麼傻傻的等在這裡。”
宋衣笑了笑:“你不怕韓澈在那裡?”
蕪夢果然臉色拉了下來:“那死傢伙真是我的剋星,我一定要擺脫他,最好永遠不要再碰見了。”
“你不用擔心我,可以七皇子府賓客多,殷離隼一時走不開。”
蕪夢冷哼:“誰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給迷住了,我剛說了,男人不壞,那是誘惑不夠,你上次說那朝華郡主,美如朝霞,燦若日華,這隻怕沒幾個男人能忍得住,何況她還是他明正言順的正妻,正當的洞房花燭。”
宋衣心裡其實早有些不確定,殷離隼與她說的是,與朝華郡主拜完堂就來接她。
可是離他們拜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了。
難道是皇帝也來了,他不便走?
“隼哥哥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宋衣喃喃地道。
“豁出去了,就算被韓澈再抓住,我也要帶你走。”她說着往腰間摸去。
這一摸就愣了,她的火鞭!
“你等着,我去把武器找回來,再帶你走。”蕪夢擦了擦手,從窗戶跳了出去。
宋衣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也擦擦了擦嘴,到牀上躺下來準備睡覺。
逃是不可能逃走的,除非殷離隼不打算娶了。
她倒希望他真不娶了。
譏誚地勾了勾脣角,宋衣覺得自己有點活該。
爲什麼要答應嫁給他,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就永遠吊着他一輩子也比做妾強。
想做寵妃,也有些異想天開了。
蕪夢出了客棧,找到客棧後院的豬圈。
豬圈的屋頂破了,月光從破了的屋頂照進來,倒是還能看清豬圈的裡面。
許是剛殺完了豬,圈裡是空的,但是豬屎還在。
蕪夢捏着鼻子藉着月光摸索着走了進去。
“小公子,幻影的香消失在了前面那個破房子裡。”
夜色中,兩個修長的白影出現在豬圈前。
韓澈看了眼豬圈,眉頭都快皺成了川字型。
想起蕪夢那沾着豬屎的繡花鞋底,韓澈就一陣噁心。
白衣香主帶着韓澈靠近豬圈,一股濃重的難聞異味傷來,韓澈的臉冷得能透結周圍的空氣。
“小公子,這有點難聞,讓屬下進去。”白衣香主自然是感覺到了他的不爽。
韓澈冷聲道:“不用,進去。”
蕪夢踏進豬圈裡就想破門而出,但是爲了自己那世上唯一獨有的火鞭,她忍了又忍。
“掉在這裡的火鞭撿回來還能用嗎?”蕪夢喃喃一句,小心翼翼避着豬屎走。
“這裡的豬也是個不聽話的,怎麼能拉得屋裡豬屎到處都是,不聽話的蓄牲啊。”
蕪夢把怨氣全灑在了無辜的豬豬身上。
要是豬能說話,它一定要吼,尼瑪老子在自己地盤上進行生理排泄,關你屁事!
蕪夢一直往裡走,尋找她上次摔下來的地方,當時火鞭應該是落在那了。
擡頭看了眼頭頂的洞,蕪夢移了過去。
不對,蕪夢停下了卻步,突然發現發覺不對。
就像她剛剛所抱怨的,哪有豬會拉屎把豬圈裡拉得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