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怎麼可能說給你聽呢!”季萌瞪了樑子漠一眼。
她要是說自己單純是過來找第五妍媓的麻煩的話,樑子漠肯定會把她關在門外的吧!
樑子漠只是擡頭看了季萌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開口:“那季小姐就先回去,等我們老大醒了之後,我再去通知你。”
反正不管怎麼樣,在第五妍媓開口之前,他是肯定不會讓任何人進去的,一是怕吵醒第五妍媓,而是爲第五妍媓的安全負責。
季萌定定看着樑子漠,過了好一會才咬着牙丟下一句:“算你狠!”
樑子漠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卻忍不住想着,他還算好的,要是小魚,早就動手把季萌扔出去了。
要是說他還遵守着組織的規矩,那麼小魚就是完全的不管這些,只聽第五妍媓一個人的,考慮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把第五妍媓放在首要的一位上。
看着季萌氣沖沖離開的背影,樑子漠鬆了一口氣,剛想着這下不會吵醒第五妍媓了,一轉身卻看到第五妍媓就站在他身後,伸了一個懶腰。
“老大。”樑子漠嚇了一跳,但是向來習慣冷靜的他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仍舊是一臉的淡然。
第五妍媓也不管其他的,往沙發上一坐,雙腿習慣性地搭在茶几上,隨口問了一句:“剛纔是誰?”
“是季萌小姐,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老大商量。”
第五妍媓想都沒有想,嗤笑一聲:“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肯定是想來找我吵架的。”
他們雖然是合作的關係,但是有事情肯定是尹君浩來跟她商量,怎麼也輪不到季萌來跟她說。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季萌肯定是爲了之前的事情來找茬的。
“下次她來的話,你繼續把她擋在門外,不要讓她進來。”第五妍媓淡淡說了一句,感覺肚子有些餓了,又問,“晚飯做了嗎?”
“米飯和炒菜,燉了一個湯。”樑子立馬回答,轉身就想去廚房幫她把飯菜端出來,卻看到第五妍媓揮了揮手。
“不用了,沒有胃口。”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很像吃駱飛白心血來潮的時候做的牛排,味道剛剛好,不老也不生,所以突然間就什麼都不想吃了。
樑子漠不知道第五妍媓是怎麼了,想了想,還是勸了一句:“老大,你還是吃一點吧。”
第五妍媓沒有說話,只是走到酒架前,隨手拿了一瓶紅酒,又從杯架上取出一隻高腳杯,往沙發上一坐,把紅酒交給樑子漠。
“幫我開了。”
樑子漠看着眼前的紅酒,有些無奈,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順從地用開瓶器把酒紅的瓶塞取了出來,彎腰給第五妍媓倒了大半杯。
“陪我一起喝點。”第五妍媓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理會樑子漠,自己就開始喝了起來。
樑子漠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下一隻杯子,自己倒了小半杯,在第五妍媓邊上坐下,小口小口抿着。
他其實並不擅長喝酒,何況是在第五妍媓勉強他也不敢喝多,所以只是做做樣子陪着她而已。
第五妍媓也不是真的想讓樑子漠陪她一起喝酒,只是身邊有一個人舉着杯子,不會顯得她太孤單。
原本只是因爲想起了駱飛白,所以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神經,讓自己不那麼想念他,但是越是喝酒,她發現自己腦海中的駱飛白就越是清晰。
一開始只是有一個身影,漸漸的線條變得清晰,開始有聲音,甚至連氣味都有了。
但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想要喝酒,也許醉了就什麼都不會記得了。
於是等到小魚帶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半躺在沙發上有一口沒一口喝着紅酒的第五妍媓,還有已經在另一邊沙發上睡着了的樑子漠。
小魚愣了半晌,直到第五妍媓察覺到有人,轉頭看他,他纔回過神來。
“老大,你喝酒怎麼不叫上我呢?”小魚有些委屈地走過去,把水果隨手放到地上,興致沖沖地跑到沙發邊,伸手拿起那個紅酒瓶子,才發現瓶子已經空了。
眼睜睜看着第五妍媓把杯子裡面最後一口紅酒喝下去,小魚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地走到樑子漠身邊,擡腿踢了踢他的腳。
樑子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隱約看到是小魚,又把眼睛閉上了。
而喝完最後一口酒的第五妍媓已經走到樓梯口,慢慢爬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把自己有些沉重的身體扔到牀上,第五妍媓深深嘆了一口氣,伸手在枕頭邊摸了摸,找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過了一會才吐出來。
看着白色的煙在黑暗中慢慢散開,第五妍媓有些晃神。
她現在突然很痛恨自己這具身體,爲什麼酒量會這麼好呢?一瓶紅酒喝下去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有一種更加清醒的感覺。
對於駱飛白的思念,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變得更加濃重。
有些煩躁地坐起身,把手裡的煙在菸灰缸裡按滅,第五妍媓低着頭小聲自言自語:“第五妍媓,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駱飛白,回到組織,那就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既然明白跟駱飛白不會再有交集,那就不要再想他。
把自己搞成現在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是要給誰看?讓尹君浩有嘲笑自己的機會,還是給高寒留下一個這麼明顯的破綻呢?
“你還想着他做什麼?”
第五妍媓起身走到牀頭櫃前,把那個包拿出來,然後把自己扔在牀上的雪狼和火機扔進包裡,接着把包直接塞進了衣櫃的最底層。
就像是她要把駱飛白藏在自己心底深處一樣。
第五妍媓上樓之後,小魚立馬就抓住了樑子漠的衣領,對着他的臉低吼:“你跟老大喝酒竟然不叫上我!”
樑子漠被晃得難受,艱難地掰開了小魚的手,跌坐在沙發上,模糊的意識被這麼一折騰,好歹是有些許清醒了,小聲回了一句:“老大需要安靜。”
要是小魚在的話,第五妍媓肯定會喝得更多,明天一早起來肯定會頭疼,要知道明天是組織一個月一次的例會,她要是缺席的話,肯定不行。
“那你怎麼會在,還喝了不少的樣子!”小魚有些憤憤,瞪着樑子漠,活像一個沒有吃到糖果的小屁孩。
“老大讓我陪她的。”樑子漠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難受地呻吟一聲,擡手按住自己的額頭,“我也只是喝了一點。”
他就喝了那一小杯,沒想到竟然就能醉成這個樣子,所以他就說,他的酒量很淺。
樑子漠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小魚推門進來,有些粗魯地把他的杯子掀開:“你再不起來,例會就遲到了!”
向來都是起早的樑子漠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面臨遲到的一天,有些手忙腳亂地把自己收拾好,等他趕到第五妍媓的別墅前的時候,所有兄弟都已經列好隊,第五妍媓剛好從別墅裡走出來。
看到遲到的樑子漠,第五妍媓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領着自己手下的人往訓練場走去。
因爲在當初設計L組織的結構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會議舉辦這一項,所以組織裡面並沒有專門的會議場地,所以每個月的例會都是在訓練場一樓舉辦的。
整個組織中,除了朗鶴軒的家人和值班人員,所有人都要參加例會,所以這幾乎是L組織最壯觀的時候了。
第五妍媓帶着自己的人走到訓練場的時候,不知道高寒是故意算好了時間,還是真的有這麼巧合,他們竟然在門口碰上了。
“喲,媓妹,好久不見,聽說你最近挺忙的?”高寒臉上帶着笑容,跟第五妍媓打招呼,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冷。
唯獨第五妍媓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迴應高寒一個微笑,很平和地說:“是挺忙的,昨天剛回來,財團那邊的事情有多麻煩,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在第五妍媓回來組織之前,朗鶴軒就有意讓高寒接觸過財團那邊的事情,只是沒有接觸多深,她就回來了。
第五妍媓這麼說,簡直就是把高寒的傷疤揭開,再撒上一點鹽。
高寒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但是還是勉強保持着笑容,假惺惺地說:“義父也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來做,也不心疼你。”
話裡的意思,不過是說這些事情不該是女人來插手。
“能爲義父分擔一些,我很高興,你要是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跟義父說。”第五妍媓一點情面都沒有給高寒留,直接說出這句話。
有問題那就找朗鶴軒去,在她面前說這些話一點意義都沒有。
“媓妹,有些事情,你畢竟是擔不了的。“高寒臉上的笑容終於沒有辦法再保持下去了,眼神也變得陰狠,直直盯着第五妍媓那張精緻的臉。
第五妍媓卻微微一笑,淡然開口:“擔不擔得了,嘴巴上說了一點都不作數,試試纔會知道,不是嗎?”
就在高寒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傳來朗鶴軒的聲音:“都堵在這裡做什麼,還開不開會了?”
聽到朗鶴軒的聲音,高寒跟第五妍媓都轉身面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身後的兩撥人立馬讓出一條路來。
朗鶴軒一手拄着他的柺杖,另一隻卻被季萌攬着,慢慢往這邊走過來。
看到第五妍媓,季萌轉過頭,冷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都進來吧,堵在門口像什麼樣子!”朗鶴軒帶着季萌走進訓練館,頭也不回地丟下這句話。
第五妍媓跟高寒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警告跟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