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怎麼還沒下來？”早飯時間，陸銘學察覺不對勁，一向很早的大兒子沒下來吃早飯，“身體不舒服嗎？吳媽，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讓人去叫陸逢秋後，又開始吃着早餐。
陸望秋沒搭話，目光卻望向像個沒事人的阿蒖。
她居然還能淡定吃早餐，就不怕他將一切揭穿嗎？
但現在他還真的沒打算揭穿，一旦開口，他自己的秘密也藏不住了，會有很多麻煩，也可能給白鶯帶去不好的影響。
阿蒖輕瞥了他一眼，笑了下，又繼續用早餐。
陸逢秋的變化是瞞不過的，等會兒看他們應對吧。
“老二，你臉怎麼有點腫？”陸銘學擡頭就看到陸望秋的臉，不由皺了下眉頭，“和誰打架了？”
不怪他這樣問，陸望秋小時候沒少和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臉腫是家常便飯，還骨折過。
他比較忙，都是惠美帶着人過去處理，這小子沒少給她添麻煩。
“沒有的事，一些工作的小意外。”陸望秋一臉無所謂地說，眼神看阿蒖的時候卻有些恨恨。
還能是怎麼回事？是白蒖打的。
想到白鶯總要面對他爸，他的心就提了起來，還不知道這關要怎麼過。
就在這時，白鶯磨磨蹭蹭下來了，昨天陸望秋教了她不少，她努力讓自己的行爲更像陸逢秋一些。
坐到位置，她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地與衆人招呼，也沒解釋是怎麼回事，據陸望秋說，陸逢秋不喜歡和人解釋，哪怕是面對他的父親陸銘學。
陸銘學沒太在意，一時半會兒還真沒察覺陸逢秋不對勁。
直到二人一起出門，陸銘學問了白鶯關於公司一個項目的事情，她完全傻眼，結果沒注意到臺階，整個人摔了下去。
白鶯還尖叫了一聲。
落後的陸望秋握緊拳頭，低聲罵了一句我靠，這還真的是出不了門就要被人發現不對勁嗎？
“快將逢秋扶起來。”白惠美連忙吩咐人，好端端的怎麼就摔了，還是大早上的，這怕是要影響一天的心情。
白鶯被幫傭扶起來，疼痛使得她眼眶發熱，輕輕地揉着胳膊。
突然，她感覺到了來自陸銘學的視線，擡起頭就見陸銘學雙目的探究，嚇得不由自主後退兩步。
完了，她不會就這麼被看穿了吧？
阿蒖跟着人出來，倒也沒什麼話，卻接到了陸望秋惡狠狠的目光，似乎是將這一切都怪在了她身上，覺得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老大，你跟我去書房。”陸銘學丟下這句話，摸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晚點到公司，你先安排下，將時間挪一挪，大概晚到一個小時。”
白惠美說：“要不要先檢查下傷到哪裡了，上些藥？”
陸逢秋今天有點怪，但她沒有多想，只看到了對方手上擦破了皮。她這個做繼母的其他的參與不了，孩子傷到哪裡了卻是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暫時不用了，一會兒再說，這點傷死不了。”陸銘學說，老大的情況很不對勁，他得問問是怎麼回事。
他面容沉了沉，想起了前段時間鬱霄燃的情況。
沒有去多接觸，那時他真就以爲對方是失憶或者是中邪，如今老大也發生異常，他就不得不想到了另外的。
其實仔細想來，鬱霄燃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可能不是中邪和失憶，會是那種情況嗎？
他的步伐逐漸加快。
根本沒管身後的白鶯，似乎知道她會跟上來。
白鶯看了眼陸望秋，他跟着上來，看起來是要一起進去，她鬆了一口氣，有人陪着就好，不然她還真的害怕單獨面對陸銘學。
這位大叔冷冷的模樣還是有些嚇人的。
“媽媽，別擔心了，大哥看起來好好的，應該沒事。”阿蒖挽着白惠美的手。
白惠美拍了拍她，說：“摔了一跤就要去書房，我就是覺得奇怪，你大哥今早……也確實有點異常。”
陸逢秋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是個什麼性子，能不清楚嗎？可以說她比陸銘學更熟悉這兩兄弟。
要說她對兩兄弟有多少母愛，還真的沒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陸銘學。她是他的妻子，他也是拉她出泥潭的人，所以照顧好陸逢秋和陸望秋是她的責任與義務。
“大哥也是成年人了，媽媽沒必要再操心。”
白惠美點了點頭，自從這兩兄弟成年後，也確實不讓她操心。他們不喜歡她管，她當然不會多插手。
書房。
陸銘學看到陸望秋也跟了進來，在二人身上掃了掃，有些瞭然，老二怕是早知道了老大的異常。
“怎麼回事？”他問。
白鶯聽着這個嚴肅的聲音，嚇得一抖。
這一幕落在陸銘學的眼裡，更確定眼前這個人不是他大兒子。別看老大在家裡悶不吭聲的，實際上是個犟種，比老二難搞得多。
在老大很小的時候，就不怕他的責怪了，更不可能因爲他一句話就嚇得發抖。
“老二，你說，你應該知道情況吧？”
陸望秋心裡發苦，知道瞞不過他爸，但也沒想到這才一個照面就露餡。
“要是不說，我也只能將老大送到精神病醫院去了。”陸銘學眼神冷了下來，陸逢秋可是他兒子，他絕對不會允許莫名其妙的人來代替他兒子的，這和二十多年前的情況不一樣了。
到此刻，他也確定了老大的情況和二十多年前徐嫦身上發生的一切是差不多的。
現在在老大身上的東西，會是她的同類嗎？若是她的同類，估計還會離開的，倒也不用那麼擔心。
他不瞭解那些神秘，心裡有自己的猜測。
本來已經塵封的記憶，瞬間就浮現出來，回憶起往事時，依舊叫他很懷念。快樂是短暫的，那件事也過了二十多年，如今也再無可能，他早就認清了現實。
“爸，事情有點複雜。”陸望秋知道瞞不過了，只能開口，“現在這個確實不是大哥，她叫白鶯，她之所以在大哥的身上，還是要怪鬱霄燃。”
“是鬱霄燃爲了擺脫她，將她弄到了大哥的身上。”
他倒是想將白蒖牽扯進來，但有點害怕將白蒖惹着急，到時候直接掀桌。
白蒖到時候說了他們的打算和目的，他爸真的不一定會站在他們這邊。
不如把鍋推給鬱霄燃，對方應該也不想重生的秘密曝光，會接這個鍋的。
陸望秋以爲陸銘學會憤怒，會拍桌子，沒想到都沒有，只是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白鶯弱弱地回答：“白鶯。”
陸銘學又問：“還記得你家裡的事情嗎？”
儘管知道她應該不記得了，他還是想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