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開玩笑，你不可能要的。”孟晟說。
阿蒖眉眼彎了彎：“你就說給不給吧，你還沒給，怎麼就確定我不會要了？”
“你不是那種人，我知道的。”孟晟說，語氣裡有着肯定，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阿蒖笑問：“哪種人？”
孟晟不喜歡她那種眼神，他目光微微挪開了些，說：“你不是那種貪慕虛榮，愛金錢的女人。”
“所以，你只是說說，不會要的。”
阿蒖覺得這個人實在好笑，她說：“我可從沒說過不愛錢，更沒說過我不愛虛榮。怎麼，你這麼仇恨金錢的樣子，真的不如給我了，讓我過過幸福快樂不爲生活奔波的日子。”
“你只說不給，天天在這裡畫什麼大餅，簡直有毛病！”她罵了一句，“口口聲聲說要我跟你走，能讓我幸福，結果一毛不拔，你平時都是靠着空氣活的嗎？”
阿蒖牽着宋默，和他說：“我還挺喜歡錢的。”
“我會努力賺的。”宋默說，“賺的都給你。”
阿蒖高興了：“好。”
“孬貨。”宋默經過孟晟身邊時，低聲嘲諷了一句，對着阿蒖的時候又是一臉好看乾淨的笑容。
孟晟差點就衝上去打人了，還是韓方禮將人拉住。
“夢碎了吧。”韓方禮說。
他可從來不覺得黎蒖不愛金錢，她就沒說過這話，她只是不愛蕭宿的錢了而已。
他也不覺得黎蒖能同宋默走下去，日子還長着呢，等着吧。
他就看看，黎蒖到底能和宋默在一起多久。
不知道等那個時候她回頭來找他，他還有興趣沒，韓方禮心裡有些遺憾地想到。
現在看黎蒖這模樣，他確實不打算在這裡折騰了，沒什麼意義。
只是對方做的菌菇湯和炸蘑菇，確實是美味的，他可能會時常過來吃吃。
“她這是藉口而已。”孟晟說，“她要是真的那麼愛慕虛榮，爲什麼不跟你，非要和那個宋默攪和在一塊兒？”
韓方禮無語，鬆開了孟晟，決定離開。
以前怎麼沒發現孟晟的腦子有毛病呢。
“兩位不再考慮一下嗎？這對你們來說可是難得的機會，只要你們願意，風頭起來了，一年賺上幾個億那是絕對可以的。再加上你們的東西不錯，我們合作的話，還有源源不斷的後續收入。做上幾年，你們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今天收攤，阿蒖和宋默就被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攔住，對方笑眯眯地摸出一張名片自我介紹。
來意是想簽約二人做主播，還有提到鉢鉢雞，菌菇湯炸蘑菇這些，但具體要詳細談。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吧？”
阿蒖笑着說：“是沒有人和錢過不去，但有些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張經理所說的這個，我們做不來。我先前就說了，菌菇湯和炸蘑菇沒有配方，做不了。”
至於宋默的鉢鉢雞，那就要他自己做決定了，他想怎麼做都是可以的，她不會干涉他的選擇。
張建淳笑了一聲，之後稍稍湊近低聲：“黎小姐，其實這菌菇湯和炸蘑菇的味道，也不是非要和你手裡的一樣，咱們講究的就是一個品牌效應。真的能來你這裡吃東西的人又有多少呢？人家就不可能爲了這一口東西從全國各地過來吃，你說是不是？但是你的故事，只要有網絡，全國各地甚至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
“只要聽你故事的人多了，就有更多的人爲你的故事買單。至於東西的味道，只要不差就行。”
“宋先生的鉢鉢雞也是一樣，你不想拿秘方出來都是行的。”張建淳笑着說。
配方嘛，稍稍花點錢，哪裡都能搞，張建淳對這個沒那麼看重。
現在的人買東西，很多都是跟風，只要一個東西的風頭起來，他們營銷做得好，就會有一大羣人買單，錢好賺得很。
那些做主播的，帶貨的，做得好的那一部分中，很多都是有自己的故事，就算沒有自己的故事，也會打造人設，先用一些特別的點吸引觀衆。觀衆覺得感動，氣憤，有意思的時候，就成了主播網裡的魚，很快就能爲情緒買單了。
只要帶貨的，賣東西的，話再說得好聽，都不用多想，人家的目的最終就是爲了掏你荷包裡的錢。有人覺得我高興花這個錢，買這個主播的東西開心，情緒價值也得到照顧了，對啊，人家做的就是這個，讓你高興花錢。
良心主播賣真貨，沒良心的那就是將粉絲當傻子玩了，這些年翻車的可不少。
不僅如此，還讓你幫忙營銷，幫忙打那些黑子，你都是心甘情願。
這裡面的水太深，錢太多，沒幾個人能把持得住良心。就算翻車了，只要沒觸碰到某些底線，人家賺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翻車了被罵兩句又怎麼了呢？一輩子過得滋潤。
“我拒絕。”宋默說。
他不是沒經驗的人，相反對裡面那些東西特別瞭解，知道了張建淳想要怎麼操作。賣故事，立人設，圈粉絲，他討厭這個。
或許很幼稚吧，但他真的沒辦法參與這種事情，可能這樣真的能賺很多錢，曾經他也是分分鐘就很多錢，可他還是放棄了，從那裡出來了。
那錢他賺不了。
不參與這些，他也可以用其他的辦法賺錢，這個世道只要願意動手，餓不死的。
只是他有些忐忑地看了眼阿蒖，這樣的話，他賺錢就比較慢了。
阿蒖察覺到了他的不安，握住他的手：“不喜歡就不做，我也不喜歡這些的。”
“現在不是很好嗎？其實我們比很多上班黨都要賺得多了。”
宋默點了點頭，這話倒是真的。
只要不買那種特別昂貴的東西，以他們兩個現在的情況，生活是很滋潤的。
張建淳皺了下眉頭：“黎小姐，宋先生，你們真的不再考慮下了嗎？”
他有些煩躁，這兩個一個是曾經跟過豪門富少的金絲雀，一個是曾經的超人氣偶像，要是能將他們簽約了，他都不敢想象他們成爲主播將會圈多少流量。
實在不甘心。
但人家不願意，他又不能將人綁着走。
可是不管張建淳提出什麼樣的優厚條件，阿蒖和宋默誰都沒有鬆口。
最終張建淳遺憾離去。
之後又有一些來找阿蒖和宋默的，目的差不多，但都被拒絕。
值得一提的是，後來有一個找宋默的人，開出來的條件簡直是在做慈善。
對，還只找宋默。
阿蒖覺得有點奇怪，就讓997幫忙查了查，發現這個人居然和衛輝有點聯繫。
衛輝自然不安好心，是想給宋默挖坑。
“陳經理這樣基本是做慈善了，你是我粉絲嗎？”宋默笑了一聲，“你這樣乾脆把錢打給我算了，何必這樣曲折呢，我這個人臉皮厚，不會不好意思。”
真當他是蠢貨嗎？
“你家主人是誰啊？”他湊近問，“安排來的狗不太聰明的樣子。”
陳煥聞差點跳腳，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
阿蒖在那邊卻是笑着，罵得好，與其悶在心裡讓自己憋壞，不如把情緒發泄到這些討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