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過去了,開始國內的生意還好做一些,對於湯姆提出的那每年一千萬,曼妮還能夠拿得出來。
近年,受經融危機的影響,國內的生意真的很難做,就算是曼妮想盡了辦法從父親的手中接管了家裡的產業,但是,對於那一千萬,她是越來越感覺是力不從心了。
曼妮這次來,也是想找湯姆說說,能不能把每年的一千萬,改少一些,同時,她也很想知道,爲什麼湯姆單單對歷家有這麼大的成見,爲什麼千方百計地想讓歷家破產,想要利用歷牟煬脅迫‘奶’‘奶’。
“呵呵,如果曼妮不想每年給乾爹那一千萬也可以,那乾爹可就……”湯姆說到這裡,故意頓住了話頭。
曼妮那話頭纔剛一提起,湯姆就這麼大的反應,這讓曼妮感覺後背倏地升起一股寒意,她不由緊張,湯姆的勢力曼妮最清楚。
雖然歷牟煬在國內,但是,如果湯姆想要怎樣,那就是他一句話就能辦的事情。
曼妮想到這裡,‘精’致的小臉上閃過一抹頑劣的笑來:
“乾爹,你怎麼還是那麼認真,難道曼妮在跟乾爹您開玩笑,您都看不出來啊。”
已經坐在湯姆身邊沙發上的曼妮,故意繃起臉來,不高興了。
湯姆不‘露’聲‘色’地看着,他轉移了話題,說:“曼妮,你上次在電話中說……?”
曼妮一見湯姆主動問起這件事情,她眸中的淚水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
“乾爹,你可要爲曼妮做主啊,當初都怪我,不聽從乾爹您的話,自己‘私’自找了那些人來。”
“怎麼?那些人找你麻煩?”湯姆‘陰’鬱地看着曼妮。
“是,他們給我打了電話說,如果這次我不拿出一千萬美金,他們就要把那錄像帶複製出來,‘交’給記者,如果真的那樣,我還怎麼有臉做人。”曼妮故意沒有在這裡說出,那脅迫自己的人說,要把東西寄給歷牟煬的事情。
“哈哈,那不是很好,這樣,你就可以不必回去,永遠地留在乾爹的身邊。”湯姆戲謔地說。
“乾爹,您就別逗曼妮了,乾爹您知道曼妮家裡的情況,我爸爸現在病得嚴重,如果我不在他的身邊怎麼可以,我現在就是爸爸活下來的支柱。”曼妮故意說得可憐。她眨動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湯姆。
聽到曼妮不說實話,湯姆臉上的肌‘肉’不着痕跡的抖動了一下,他心底感覺有火在燃燒,但是,他不動聲‘色’。
湯姆要的不僅僅是眼前的‘女’人,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報復,他喜歡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喜歡遊戲當中的那份無與倫比的快感。
“乾爹,當初我還不是爲了你,我如果不是爲了幫助你,我才接近歷牟煬。”
曼妮眼睛瞄着湯姆的臉‘色’,繼續說:“當初,我想在乾爹的面前好好的表現,才演了那麼一場苦‘肉’計,今天我何至於此被那些的人要挾,乾爹,你這次可一定要幫我,如果你不幫我,我可就死定了。”
“那乾爹也沒有讓你對他一見鍾情,讓你嫁給他啊?”湯姆的臉‘色’灰了下來。
看到湯姆臉上的不快,曼妮的心一沉,千萬不能惹怒了眼前人。
“乾爹,那不是一個意外嗎?其實,我開始只是看在他是中國人的份上,纔想着要幫他,不過,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我發現歷牟煬這個人真是一個好人。”曼妮小心地說。
“好人?”湯姆冷笑,曼妮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在湯姆面前誇歷牟煬是好人,那麼不是含沙‘射’影地在說乾爹是壞人了嗎!
想到此,曼妮不由一陣緊張。
看到曼妮的窘迫,湯姆卻忽地笑了,他轉變了語氣說:
“曼妮的心思,乾爹我怎麼會不知道,曼妮你想幹爹我怎麼幫你?”湯姆反問曼妮。
聽到湯姆這樣說話,曼妮懸着的心稍微放了下來,她看着湯姆那張臉,繼續試探着往下說:
“乾爹,你先借給我一萬美金。”
湯姆聞聽曼妮這樣說話,他略一沉‘吟’,說:“既然‘女’兒開口,乾爹我怎麼會不答應。”
“乾爹,你真的答應借錢給我?”驚喜襲來,曼妮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在湯姆的‘脣’邊給了他一個‘吻’。
傑瑞站在一邊冷冷地看着這一切,心中暗自罵曼妮傻。怎麼中國的‘女’人都這麼好騙,就像當初自己的中國媽媽安妮一樣。
如果媽媽不是被爹地哄得團團轉,找不到了自我,可憐的她也不會死在爹地的槍口之下。
那一年傑瑞雖然十幾歲,但,那‘門’縫中無意撞見的那一幕,卻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記憶當中,成爲了不可磨滅的仇恨。
這也是這麼多年,他表面冷酷,不問世事,不善於說話,他跟自己的爹地始終處在不冷不熱尷尬境地的原因。
其實,曼妮不傻,曼妮心中一直都在懷疑,這件事情跟湯姆有關。是湯姆親手導演了這一切。
曼妮之所以這樣做,一是她想證明自己的猜測沒錯。
還有……
她只是想平安地要回她想要的東西,曼妮真的不想那東西落在歷牟煬的手中。
……
國內,第二天的各大報紙,歷牟煬再次成爲了風雲人物。
雖然,他讓秘書辛靜找到了報社,找到了她的朋友,想盡辦法刪除那份不良的消息,怎奈,那天醫院‘門’口的人太多,社會的輿論有些大。
再說,那天的記者是社刊記者,歷牟煬打傷了他們的記者,惹怒了這些自認爲聰明,自認爲是義憤填膺的他們,那負面的照片跟慷慨‘激’昂的犀利言辭,還是傳遍了整個濱海的大街小巷。
歷牟煬苦悶地坐在他的辦公室當中,辦公桌上,那被他‘揉’爛撕碎的報紙,鋪滿了一桌。
“你讓我進去,你有什麼權利攔着我,你不就是歷牟煬的一條看‘門’狗嗎?”粗暴的話語加上尖利刺耳的聲音傳來。
歷牟煬的頭向後仰了一下,他閉了閉眼,苦笑凝結在‘脣’邊,他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沉聲說:“辛靜,別攔着她,讓她進來。”
向‘露’走了進來,人還沒到,歷牟煬聞到了她身上那刺鼻的香味,緊接着,向‘露’那雙錚亮如暗夜裡狼一般的眸,出現在了歷牟煬的面前。
“歷牟煬你說博文跟你有什麼仇,你要這樣的害他?”犀利夾雜着口水的話語,噴在了歷牟煬的臉上。
歷牟煬煩躁地蹙了蹙眉頭,後退了一步,強忍着伸出手來,指着靠牆的沙發說:“向姨,請坐,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雖然,心裡早有了準備,向‘露’會在這件事情上來找自己,也想到了她會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但是,歷牟煬沒有想到,向‘露’沒有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機會。
“我不坐,歷牟煬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你爲什麼要殺了博文的孩子?”向‘露’雙目如電,手指着歷牟煬的臉,咄咄‘逼’人地說。
“我殺了博文的孩子?向姨,你幹嘛用這麼嚴重的字眼?”歷牟煬的黑眸沉了下來。
“難道不是嗎?歷牟煬,你是怕博文先生下孩子,‘奶’‘奶’就會把財產‘交’到博文的手中,所以你設下了圈套,跟張彪合謀?”
原本對向‘露’心存愧疚,原本想跟向‘露’道歉的他,此刻,那道歉的話早就飛去不見,換上來的是憤怒。
“向姨,你沒有權利在這裡指責我,當初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的媽媽怎麼會死,這麼多年的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你清算,你到過來指責我,我告訴你,你剛纔所說的我怕博文生下孩子,歷家的家產會落到博文手中的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歷牟煬根本就沒有那麼想過,如果博文真的能夠撐起歷家的產業,我歷牟煬願意讓賢。”
歷牟煬憤慨之餘,說出來的話語沒有經過大腦,不想,他的話卻被向‘露’抓到了要害。
“哼!你說得好聽,什麼你不介意博文代替你的位置,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歷牟煬不瘋了纔怪。”
“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當人人都跟你一樣嗎?”歷牟煬譏諷地說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真的不想太耗費‘精’力,跟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糾纏。
歷牟煬‘陰’鷙的表情,向‘露’有些心虛,她也就虛張聲勢的過來咋呼罷了,如果歷牟煬真的發怒,她還真有些打怵。
歷牟煬眼角的餘光,看到向‘露’的囂張收斂了一些,她轉身往‘門’口走去,心底忽地泛起柔軟來。
“向姨,我還有工作要做,關於孩子的事情,我會跟博文去道歉,這件事你就不要參與了,你出去吧!。”歷牟煬說着,抓起桌上被自己‘揉’爛了的報紙,起身丟在紙簍中。
原本轉身要走的向‘露’,聽到歷牟煬語氣的改變,她忽地覺得很委屈,她的那份委屈助長了她的囂張來:
“歷牟煬,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梵妖兒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是我向‘露’的孫子,是我那可憐還沒有見面的孫子。”向‘露’說到這裡,那個孩子看來真的觸動了她的神經,她擡手抹着眸中的淚水。
看着向‘露’這樣,歷牟煬不由心軟。
他想到了當初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來:“向姨,你也不要難過,孩子還會有的,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梵妖兒是誰,更不知道她是一個孕‘婦’。”
“歷牟煬,你別說得好聽了,你說這樣的話騙誰啊,你也就能騙騙我的那個憨厚的傻兒子,我向‘露’可不吃你這一套。”
“你不吃那一套,你想怎樣?”歷牟煬瞳眸深幽,玩味地勾起了‘脣’角來。
向‘露’張嘴剛要說出自己的打算,想說出,馬上董事會要改選總裁,她想說出讓歷牟煬用退出總裁的位置,來償還博文所受到的傷害,想想又不妥。
其實,這些事情,她在‘私’下里稍加運作一些,事情就要成功,自己何必在這裡把話說出來,讓他有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