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全身帶着鐵鏈,一路都被關在囚車內。他不擔心自己會被處死,只念着天洛能夠活下來。
不知爲何,以前心裡直念着飄飄,可是而今卻全變成了天洛。路上聽到官兵們說着天洛命懸一線,心中暗暗着急,只恨自己不該傷她那一劍。直怨天洛是個傻瓜!不該救自己!否則今天的一切都不可以發生!
那雙眼睛永遠是碧清如泉,那溫柔委婉的笑容,那甜美清脆的聲音……不覺間,早已深深地埋入了心田。腦海裡無時不刻的回想起倆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從第一回救自己的小乞丐,在東山巧遇的神秘女子,再見天宮門……天洛給人的永遠是那麼善良、率真、坦然、無爭。
——“因爲……因爲大哥哥在我心裡一直是好人……”
——“我只想你活……”
“天洛,你真是個小傻瓜!我告訴你我只是一個冷麪殺手,你爲何就不是聽!天洛!……”想到痛處,雪無痕緊攥着拳頭,不由黯然淚下!心中千萬遍的呼喚着天洛的名字,只希望她能夠平安無事!
一路顛簸,雪無痕總是呆呆地坐在囚車裡發愣,邊上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他相信只要天洛活着,一定會來救自己。如果天洛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他即使被砍頭,也無怨無悔。
路迢迢,傷心絕地!風瀟瀟,淚撒滿天!若有情,再繼前緣!若無意,相聚對守!悲兮!悲兮!
他們的馬車比天洛遲到一天到達京城,入城時已是傍晚。西邊天空霞光染紅一片,一朵朵紅雲簇擁在一起,好像春日裡盛開的的鮮花一般多姿多彩,透着別樣的美麗。
囚車停在天牢大門前,一位五大三粗的牢頭走上前,打開囚車的門,大聲喝道:“喂!下來!”見雪無痕呆滯的樣子,便不耐煩起來,“快點!”
在囚車內坐得太久,雪無痕回過神來時,感覺這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全身都麻木了。慢慢地伸出腳,還沒着地,卻不想整個人都翻了下來。
“啊~!”雪無痕崴傷了腳,一時間癱在地上站不起來。
“喂!快起來!”押送官兵上前踹了他一腳,嘲笑道,“你不是人稱什麼‘飛雪無痕’嘛!怎麼現在裝熊啦!快給老子起來!”
剛纔那牢頭驚訝道:“噯,兄弟!這人就是通緝犯雪無痕?!”
那官兵得意道:“是呀!他們想暗殺聖女!爲抓他,我們可是吃了不少苦啊!這回關進天牢,他就等着砍頭吧!”
牢頭對其看了又看:“果真是江湖上傳得神乎其神的雪無痕?!起來!老子看看這是張什麼臉!”說着便上前一把揪起雪無痕,想掀起他的面具。
“哎喲!”不想卻被其一掌用力打飛了出去。
“頭!怎麼樣?”衆人連忙上前去扶他起來。
牢頭摔得可不輕,撐着腰怒道:“兄弟們給我打!狠狠地打!”
“好!打!”
一羣牢役拿起棍棒對着雪無痕一陣猛打。見其得遍體鱗傷,蜷縮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時,纔有人勸道:“好了!好了!都住手吧!太子下令先將他關押,萬一打死了,咱們也不好向上交代!”
大家這才住手,而那牢頭還是怒氣未消。
“不讓老子看,老子非要看!”衝上前,一把就將雪無痕的面具給撕了下來。
就在被其撕下來的一瞬間,雪無痕僅存的一點自尊也隨之被撕下!
“原來是個醜八怪啊!哈哈哈……”
衆人聽其一喊,都好奇的圍觀上來,隨即個個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以爲有什麼神秘之處,原來是張鬼臉呀!難怪殺人不眨眼,他本來就不是人嘛!”
“就他這張鬼臉,也不知道他爹孃是怎麼給整出來的啊!”
“是呀!說不定還真是鬼胎啊!”
“哈哈哈……”
雪無痕的身心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他擡起頭,冰冷的目光中透射出憤怒與痛苦!恨不能將他們立即殺掉!
那殺人的目光令邊上的人都不敢直視,唯那牢頭卻不屑地撇了眼他,嘲諷道:“瞪什麼瞪?!你現在是死犯!就別想嚇唬人啦!本以爲你雪無痕會是如何的了不得,不想竟然是這麼一個畜生!真是太掃興了!兄弟們,把他押進去!”
“是!頭!”二名牢役拽起雪無痕,直接將他押進牢房。
天牢本是死囚呆的地方,對於雪無痕來說,從他握起這把劍的時候,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沒有像別的死囚那樣,被拖着進來,鬼哭狼嚎。雖然一身是傷痛,但他早已心如死灰,唯一讓他牽掛的就是天洛,不知她如今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