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偉接到蘇蓉的電話,蘇蓉在電話裡說她這邊準備好了錢。
唐明偉頓時眸色一喜,語氣激動而急促:“快,快打到我帳戶。”
他立即把帳號發給了蘇蓉,沒有多久便陸續收到了一些款,持續了幾分鐘的時間,收到了九千萬進帳。
何麗嫺激動得哭了:“明偉,快,快給林諾凡打電話,讓他千萬不要傷害小薇,我們立即把錢給他轉過去。”
唐明偉看着帳戶餘額,揚起脣角,改主意了:“不着急,距離林諾凡的最後期限還有二十分鐘,我們再等等看。”
“還等什麼?趕緊給林諾凡打錢讓他把小薇放了啊!我的女兒,從小沒有離開過我,都不知道在林諾凡那裡受委屈沒有?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林諾凡有沒有打她?”
何麗嫺揪着胸前的衣服:“我只要想想,我這整顆心都是揪緊的,明偉,快救小薇!”
唐明偉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怕什麼?現在錢在我們帳戶裡,就是最後期限再打款又有什麼關係?林諾凡還敢言而無信?”
“你到底在等什麼啊?”何麗嫺生起氣來。
唐明偉揚起脣角:“我當然是等黑皮他們那邊的消息,要是綁到了唐淺瑜,我何必還花這個錢?用唐淺瑜交換小薇,是林諾凡求我,而不是我求他林諾凡了。”
何麗嫺眸光陡然一亮:“對,我都要忘記這茬了。對,用唐淺瑜換小薇,那個掃把星,是該起點作用了。”
“嗯。”唐明偉應了一聲。
何麗嫺眸子裡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她問:“明偉,你說唐淺瑜這個賤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爸爸給她留了一筆鉅款的事情?”
“她應該不知道的,要不然,當初在那樣困難的情形下,她不會讓嚴墨風給她出這筆錢,她骨子裡的清高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唐明偉擰着眉頭分析。
提到隋盈,何麗嫺立即不高興了:“你還想着那個女人。”
唐明偉臉色一沉:“你瞎說些什麼?”
“哼,我是不是瞎說你心知肚明。”何麗嫺不滿。
“懶得和你這種女人計較。”唐明偉不高興。
“我這種女人?我是哪種女人?”何麗嫺氣得要死。
她衝上去就揪唐明偉的衣服:“你給我說清楚。”
唐明偉甩開何麗嫺,喝斥:“你還救不救女兒了?”
何麗嫺立即回神:“對,小薇,快救小薇,你快打電話問問黑皮。”
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小薇來得重要,她眸色稍寒,兩隻拳頭在身側攥緊,真希望黑皮綁了唐淺瑜,只要綁了,她一定要慫恿唐明偉讓人好好地審一下她,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那筆鉅款在哪裡?
唐明偉立即給黑皮打電話,那端久久都沒有迴應。
“怎麼樣?”何麗嫺立即問。
“沒人接電話。”唐明偉擰眉。
通常情況下,沒人接電話都是事態不太好。
何麗嫺說:“可能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不太方便接電話。”
唐明偉瞟了何麗嫺一眼,覺得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蠢。
“你再打啊!”何麗嫺催促。
“我不是在打?”唐明偉越發不滿。
何麗嫺便住了嘴,等着唐明偉打通電話。
唐明偉一直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打通,他先是憤然,之後是擰眉,又再看了看牆上的時間。
何麗嫺也立即看時間,緊張起來:“明偉,只有十分鐘了,能聯繫上嗎?要是聯繫不上的話,我們還是立即把錢給林諾凡吧。不管怎麼樣,小薇一定不能有事!”
唐明偉眉頭死死擰緊成結,他攪盡腦汁地想辦法,很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既保住小薇,又保住這一億款子。
他在屋裡踱來踱去。
何麗嫺更急了:“明偉,不要再等了,給林諾凡打電話吧。黑皮那邊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必然是失敗了。也是,唐淺瑜那個女人現在傍上了嚴墨風,每天被嚴墨風牽着像牽着一條狗一樣,必然是不好下手的。”
“嗯。”唐明偉應了一聲。
“那趕緊給林諾凡打電話,讓他提供帳號,我們把錢打過去啊!”何麗嫺催促。
唐明偉不甘心:“我再想想辦法。”
“還想什麼辦法啊?”何麗嫺急得跳腳。
隨即眸光驟然一亮:“不行的話,我們先謊稱唐淺瑜被綁了,讓林諾凡放了小薇?”
立即被唐明偉罵得狗血淋頭:“你以爲你蠢林諾凡也蠢?他要是讓你給唐淺瑜聽電話,你要怎麼辦?”
“這是個問題。”何麗嫺皺眉,擡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間,更着急了,“明偉,我求求你了,快給林諾凡打電話,給他打錢吧。這一億原本就是他的錢,現在他已經知道唐淺瑜沒有得病了,他不拿回去是不會甘心的。現在我們不給,指不定他要對唐氏怎麼樣,給吧,明偉,快給吧,我求求你。”
“唉!”唐明偉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之後給林諾凡打電話。
……
一個地下室裡。
那個被嚴墨風踢歪脖子的男人醒了過來,他是被凍醒的。
一醒來,他立即從地上爬起來,他想要擡頭看,便發現自己的脖子已經歪了,扭不過來了,他嚇得要死。
顧炳蹲在他歪脖子的那個方向,玩味地看着他說:“這脖子不錯啊,歪得好看,人家說,脖子歪歪,老婆乖乖啊!”
男人看顧炳的眼神透着一點懼意,因爲他看到顧炳手裡玩着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被他玩得很溜,好像一條纏在他指間的蛇,他單手玩匕首,匕首像有生命一般,一下子在顧炳的食指和拇指間,一下子又在中間和無名指間。
很多人讀書的時候有玩筆的習慣,把筆玩得很溜的時候,筆就會靈巧地在指間竄來竄去,現在顧炳玩匕首的狀態就與那些玩筆玩得很溜的人一樣。
顧炳握着匕首在男人臉上拍了拍:“主動說吧,等我開口問,性質就不一樣了。”
男人感受到匕首觸在臉上的涼意,他瞳孔劇烈縮了一下,再四處看了看,看到整個地下室裡就只有他和顧炳個人,他皺了皺眉,老老實實地交代:“我是黑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