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脖子上被撓了一爪,他嗷嗷地叫了兩聲以後,再過來拉唐淺瑜。
唐淺瑜立即喊:“墨風,快!”
嚴墨風操起一張椅子朝着面具男砸過去。
面具男立即躲避。
嚴墨風眸色一凜,再一個起跳一腳踏在一張椅子上,一個縱身跳到唐唐不遠處,他迅速朝唐唐跑過去。現在只想護着唐唐安全,至於身上只着一條三角褲,他已經完全不在乎。
眼看就要拉到唐唐,突然從門口衝進來兩個男人,一個男人用槍抵着唐淺瑜的腰。
嚴墨風頓時不敢再動,他懊惱得要嘔血。
要是這些人是衝着他來,他一定會有辦法鉗制住他們,可是他們衝着唐唐來。槍口抵在唐唐的腰間,他哪裡還敢再動?
“你們是什麼人?”他冷聲問道。
面具男也斥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衝進來的兩個男人淡漠地掃了面具男一眼,一聲不吭,之後將唐淺瑜帶走。
唐淺瑜掙扎,他們就提醒:“別亂動,槍可是危險的東西,容易走火!”
嚴墨風無助地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把唐唐帶走。
他衝着他們厲聲:“你們想要做什麼?”
帶走唐淺瑜的人一聲不吭。
嚴墨風又厲聲:“放開我老婆!”
他們又一聲不吭。
嚴墨風追出去,兩個男人裡的一人轉頭用槍對準嚴墨風的頭,冷聲:“不要跟上來,跟上來我會讓你老婆死在你前頭!”
一句話,就使得嚴墨風雙腿似乎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唐唐被人帶走。
咖啡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極其冷清。
大概是之前看到他們起衝突,就一個個全部都跑了。
嚴墨風擰着眉將長褲穿好,外面響起了警笛聲。
嚴墨風走出咖啡廳之前,掃了面具男一眼,再轉頭掃了林諾凡一眼。
林諾凡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彷彿被嚇傻了。
嚴墨風看着這樣的林諾凡,皺了皺眉。是真的傻了,還是別有隱情?
他眸色斂了斂,徑直走出去,現在最要緊的是立即派人找到唐唐。
……
Dust正躺在牀上做面膜,全天然的水果面膜讓她覺得舒服。
她接到電話,電話裡那端的人向她彙報,嚴墨風和唐淺瑜在咖啡廳裡遇到了襲擊,嚴墨風被人脅迫下跪,之後脫衣拍照。唐淺瑜被人帶走了。
Dust騰地從牀上翻身而起,聲音驟冷:“你說什麼?唐淺瑜被人帶走了?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啊,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我讓你們務必保護好唐淺瑜,你們竟然讓她被人帶走了。帶去哪裡了?”
那端立即彙報:“帶去酒店了,我們怕被發現,不敢靠太近。他們帶着槍,我們怕激怒他們,會對唐淺瑜不利。”
“還帶着槍?”Dust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她用力地做了幾個深呼吸以後問道:“墨風呢?嚴墨風呢?”
電話那端彙報:“大概也是害怕唐淺瑜受到傷害,他不敢靠近,唐淺瑜被挾持以後,他離開了咖啡廳。”
“立即找人!”Dust說。
“是。”那端回覆。
Dust深吸一口氣,提醒:“安全第一!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確保唐淺瑜的安全!”
“是。”那端再應聲。
“安全!我要唐淺瑜安全!不管付出什麼,我要她安全!”
“是,我們明白!”
掛斷電話以後,Dust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伸手一把抓下臉上的面膜,迅速給嚴墨風打電話。
她的聲音顯得急切:“墨風,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淺瑜是安全的對不對?告訴我,她是安全的,告訴我,她不會有事。她是被什麼人帶走的?帶走她的人不會傷害她對不對?”
在Dust的語氣裡聽到濃濃的擔憂,嚴墨風心裡不是滋味,他喉嚨滾動了一下,說道:“唐唐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Dust聲音哽咽起來:“一定要找到她,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一定要找到她!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好不容易纔看到她生活得順利一點。”
“對不起!”嚴墨風道歉。
Dust哽咽得越發厲害:“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是我無能,是我的錯!”
“我會找到她的。她和孩子都不會有事!”嚴墨風說。
“孩子?她懷孕了?”Dust一驚。
“是的,唐唐懷孕了!”嚴墨風說,“抱歉!”
他確實不應該這種時候讓唐唐懷孕的,他也沒有想到體外都會中招。
Dust沒有把嚴墨風的那句抱歉聽進去,只是自言自語地哭着喃喃:“淺瑜懷孕了,她懷孕了,她有孩子了,我要做外婆了。時間竟然是過得如此快,眨眼之間,淺瑜已經長大了,十三年了,已經過去十三年了……”
“您別太難過,別太着急,我會找到唐唐!”嚴墨風說。
“墨風,媽求你,一定要找到淺瑜,完好無損地找到她!不要讓她再受到傷害。”Dust情緒幾近崩潰,“媽求你,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有什麼讓他們衝着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媽,您不要太難過,唐唐不會有事!”嚴墨風的喉嚨發緊。
“你快去,快找唐唐,一定要小心,一定要確保唐唐和孩子的安全。”
“好!”
Dust掛斷了電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雙手合十,淚如雨下,她不停地作揖:“老天爺,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她。求您行行好,不要在十三年前帶走我的丈夫,又在十三年後傷害我的孩子。我們一家人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在我們的人生裡,不論是我和我的丈夫還是我的孩子,我們都是善良的人,從未主動去傷害過任何人。求求你開開眼,睜開眼睛看看,那些惡毒的人還在逍遙法外,可是善良的人卻在受到傷害,你睜開眼看看吧。”
此刻的Dust已經全無昔日的尊貴優雅形象,她只是一個擔憂孩子的母親。
她無助地跪在地上作揖,她的身體因爲擔心而不停地顫抖着,她的嘴脣都有些發青,她念叨着:“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她太可憐了!她的母親還活着,卻不能與她相認,她太可憐了,求求你可憐可憐她,也可憐可憐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