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
兩人心中的疑惑越深。
暫且不提這事合不合理。
正是因爲天地靈氣足夠純粹，所以更容易被污染。
簡單打個比方，阿三家的恆河裡，別說是往裡面倒一桶墨汁，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就算是排泄物全倒裡面，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因爲裡面本來就有。
但如果是一汪清泉，稍許污染就會直接呈現出來。
這也是魔界和冥界，天地間的靈氣，會被魔氣和陰氣影響，發生變化的原因。
換而言之。
黑霧與純粹的天地靈氣接觸，黑霧就算不快速擴張，靈氣也該被同化，沾染上一些特殊的氣息纔對。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倘若幽影的說法爲真，這些黑霧的源頭，乃是曾經隕落在魔界的上蒼仙人，這些黑霧存在的意義，是爲了掠奪靈氣，進而完成復甦，那黑霧吞噬靈氣後，也該是繼續擴張纔對。”
陸沉喃喃道：“這黑霧之中，果然還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魔尊會知道嗎？還是說，即便是魔尊，對此也不知情？”
他的腦海中第一個就浮現出魔尊的身影。
畢竟和黑霧接觸最多的，就屬魔界的妖魔了，魔尊身爲魔界最強者，必然最爲了解黑霧。
陳青鋒則是看着天地靈氣不斷填充，若有所思道：“看起來，似乎有了對付黑霧的辦法，但事情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根據現有情報，這些黑霧近乎籠罩整個魔界，冥界也深受影響，人間的靈氣再多，也無法清除所有的黑霧。”
“或許能夠做到，但那時，人間將成爲末法之地。”
陸沉聞言，認真道：“真要這樣做，根本用不着黑霧將人間變成末法之地，一旦天地靈氣衰減五成，不或許只需要三成，人間就會大亂，爆發出難以想象的災難。”
陳青鋒對此並未反駁，甚至很是認可。
現在人間的修行者們，雖然互有爭鬥總體還是好的，但若是天地靈氣開始變得稀薄。
各派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儘可能封鎖更多的天地靈氣，不單單是要爲當代弟子準備，甚至會想着爲後輩十代弟子，準備足夠的天地靈氣，以供修煉。
到那時情況不言而喻。
除非有一位大公無私的至強者，在那時制定規則，並強行落實。
當然，現在考慮這些其實沒用。
二人甚至還沒弄清楚緣由。
這時，幾道身影來到二人身邊，正是各峰首座。
天樞看着陳青鋒，彙報道：“現場的妖魔差不多處理乾淨了，卻有數量極多的漏網之魚，目前已有弟子前去追殺，但恐怕無法完全抹殺。”
陳青鋒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他相信各峰首座的能力以及判斷力，知道這些人肯定會制定針對性的計劃，用不着他來操心。
同時，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爲什麼，實在是沒空搭理。
“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負責就行。”
話音落，他便閃身離開，想去確定某件事情。
陸沉則是漸漸平復心情，腦海中回想起之前接觸魔窟時的場景，有了初步的判斷。
他覺得，那裡之所以還殘留着威力削減後的黑霧，應該是短時間內涌入人間的黑霧太多，消散需要更長的時間。
絕不是因爲需要穿過通道，長途跋涉所至，甚至和人間大陣的關係不大。
只不過現在，他需要去確認一番。
“善後事宜，就勞煩諸位首座了。”
陸沉客客氣氣地說了一句，同樣快速御空離開。
留下現場幾位首座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這兩位是怎麼了？彷彿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剛剛戰鬥之餘，我曾關注過這邊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和侵染魔界和冥界的黑霧有關。”
“他們難道發現了破解之法？”
“若真是如此，不失爲振奮人心的消息。”
......
幾位首座議論紛紛，以他們的身份，對於黑霧的存在，自然已經有了瞭解，只不過更深層次的信息，知道的並不多而已。
此時只能結合所掌握的情報，進行猜想。
陸沉一路向東，沒有絲毫的停歇，急速前行。
子夜之後。
明月高懸，皎潔月光揮灑。
陸沉這才抵達之前來過的偏僻小鎮。
之前被他清理過，這纔過去多久，小鎮之中又已經開始有妖魔橫行。
陸沉能夠感受到，天地間存在數位元嬰級別的魔將，顯然是和蜀山那邊的情況一樣，入侵加劇了。
只不過，此地距離八大派中的任何一個都比較遠，妖魔大規模進入人間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受到限制。
這也正常，畢竟現如今八大派人手並不夠用，有些之前沒有展現出太大危害性的魔窟，不被重視，並非是刻意爲之，而是無奈之舉。
陸沉並沒有動手，任由妖魔離去，第一時間朝着裂縫所在位置趕去。
此時此刻。
他之前佈置在深坑上方的陣法，早已經消失不見，可能被黑霧侵蝕殆盡，亦或者是因爲魔界的魔王，乃至魔尊親自出手將其抹除，但這些都不重要。
陸沉的視線之中，看不到半點黑霧的存在。
這讓他心中更加確定。
“魔界並不具備清除黑霧的能力，看來，靈氣果然可以衝散黑霧。”
陸沉臉色雖然沒有太大變化，但心情卻是大好。
縱然讓黑霧消失，需要消耗大量的天地靈氣，甚至會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
且至今他也沒辦法弄明白原理。
但有辦法，總好過面對無解的黑霧。
既然黑霧並不是無解的存在，那麼就可以嘗試着尋找其他辦法，儘可能的將黑霧阻擋在人間之外。
甚至於方案成熟之後，徹底肅清黑霧的源頭。
這總歸是一條好消息。
“人間的天地靈氣，確實足夠充沛，這點黑霧還不足以產生任何的影響，可見接下來還有時間，找出問題的根源，並嘗試進行破解。”
陸沉喃喃自語，同時將這些念頭拋之腦後，畢竟目前只是得到了一些情報，想要徹底解決，還需要有很長的路要走。
當下，有當下需要考慮的問題。
比如小鎮內外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