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鋒與清虛真人的虛影離開大殿，沒多久便見到了陸璃。
陸璃感受到二人靠近，很有禮貌的拱手行禮。
畢竟在蜀山這麼長時間了，對於眼前這二位，自然是熟悉至極。
雖說現在的她已經很強了，甚至上限可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但心態卻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在面對陳青鋒二人時，依舊是以晚輩自居。
“你找回曾經的記憶了？”
清虛真人肉眼打量了陸璃一番，尤爲好奇地問道。
時過境遷。
雖然說，好像也沒有過去多久。
但是出於尊重，他甚至沒有使用神識進行感知。
他自然知道陸璃的紫府之中，乃是一片空白，但看到陸璃短時間內，提升如此迅速。
卻還是下意識覺得，是和其他轉世者一樣，找回了曾經的記憶。
哪怕，一般轉世謫仙，就算找到前世的記憶，提升幅度也不應該這麼恐怖。
“掌教在說什麼？什麼曾經的記憶？”
陸璃平靜地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我的腦子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和之前一樣。”
清虛真人微微一愣，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答案，和他固有的認知，顯然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可他幾乎可以確定，陸璃並沒有說謊。
“其實這也正常，她的情況本就特殊，既然是特殊之人，又如何要去走尋常之人的老路？”
一旁的陳青鋒語氣平靜道。
不僅不覺得意外，反倒感覺很是正常。
隨後，他又問道：“陸璃，能否讓我再看看，你之前所使用的手段？”
相比於陸璃現在的狀況，他更好奇那究竟是怎麼樣的力量。
陸璃聞言，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立刻浮現一抹警惕。
然而，她並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這意味着，這是出於本能的反應。
她的心中，似乎閃過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要答應。
陸璃思考了片刻，想到陸沉對於二人都頗爲信任，倒也沒有太多的猶豫，點點頭道：“好吧，其實這也沒什麼。”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因爲，這力量想藏也藏不住，往後她只要和人交手，就必定展露出來。
同時，她也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此一來，陳青鋒二人畢竟年長一些，沒準有所聽聞呢？
陸沉擡起白皙稚嫩的右手，掌中浮現翠綠色的法力，隨後她的腳下，鑽出一根手指粗細的嫩芽。
這畢竟不是戰鬥，不需要全力以赴，只要稍微做個示範就行了。
用不着召喚出巨型藤蔓。
陳青鋒和清虛真人，看着眼前的嫩芽，感受着上面浮現的氣息，直接亞麻呆住了。
二人對視一眼，四隻眼睛中，倒映出的皆是震驚。
沉默良久之後，清虛真人開口，纔打破沉默：“這股氣息，純淨的如同先天之物。”
傳說之中，最初的天地乃是一片混沌，後來被人爲的開闢。
以天地形成之時爲界，在此之前出現的，便被稱之爲先天。
當然了，這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並且流傳的比較廣而已，事實上，人間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生靈或是器物。
而後，人們將胎兒未出生之前，就擁有的東西，稱之爲先天，比如法力什麼的。
同時，先天法力，也是最爲天地間最爲純淨的。
當然，清虛真人口中所說的先天，指的是後者，而不是天地尚未開闢之前。
他雖然知道這個傳說，但卻沒想那麼遠。
“怎麼樣？能看出什麼信息嗎？”
這時，陸璃歪着頭問道。
不過這並不是嘲諷，而是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情況。
加上看到二人的反應，以爲可以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清虛真人微微搖頭，隨後道：“如果想要更進一步瞭解，恐怕只能釋放神識，進入你的識海以及紫府了。”
話音落。
陸璃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她往後一動，瞬間出現在百米開外，並且眼眸之中，竟然閃過一縷殺意。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三人爲之一震。
就連陸璃本人，也滿臉錯愕，不明所以。
她雖然不喜歡被人窺探識海，但面對眼前這兩位的提議，大概率也只是表示拒絕而已。
除非二人想要強行動手，不然她還不至於生氣，更不可能出現這種應激反應。
陸璃並不傻，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她喃喃道：“這就是這些力量的代價麼？”
陸璃此刻很是傷心，亦或者說是迷茫。
身爲轉世者，她對於這個羣體，自然有所瞭解。
不免開始擔心，以後會不會性情大變，乃至是徹底變成另一個人。
這時，她注意到百米外的二人，神情嚴肅，如臨大敵。
當即解釋道：“二位不必緊張，我還能控制自己。”
說話間，爲了證明自己，她身形一閃回到原處。
很顯然，正常情況下，她擁有身體完整的控制權，且不會因爲特殊的應激反應，而對觸發反應的人充滿敵意。
看到陸璃的狀態恢復。
清虛真人漸漸冷靜下來，分析道：“篆刻在潛意識裡的本能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股力量，屬於前世的你，並且你的前世，不想讓任何人，知曉這力量的根源。”
“會不會和身份的親疏有關？”
陳青鋒凝眉思索片刻，提出假設。
“罷了，深究又有什麼意義？倒不如任其發展，最起碼目前而言，人類又擁有了一大助力。”
清虛真人卻是搖搖頭，並不打算繼續探索。
畢竟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陸璃還是陸璃，只是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若是好奇心太重，激怒了陸璃，甚至轉變成敵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就算是和身份親疏有關，他覺得，整個蜀山乃至人間，能夠讓陸璃徹底卸下防備的，恐怕也只有處於閉關狀態的陸沉了。
也就是說，就算陸璃答應，目前也試驗不出什麼結果。
隨後，二人和陸璃閒談了幾句，得知陸璃決定守在這裡，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
魔界之中。
巨型石碑內部。
數位魔王望着魔尊，幾乎異口同聲道：“爲我魔族大計，屬下願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