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聚攏之時,水面之下的裂縫,再度往外噴吐濃郁魔氣,僅憑肉眼,都能夠清晰看到形形色色的妖魔。
這些妖魔張牙舞爪,彷彿是因爲感受到了,出口外面,陸沉等人體內豐盈的血氣,從而陷入癲狂。
童瑤等人臉色微變,即便是他們,面對如此規模的兇險,也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
不過,天驕終歸還是天驕。
即便以寡敵衆,依然沒有任何人心生膽怯。
“正好,讓這些畜生,試試我最新的手段,原本這是準備用來挑戰陸沉的,便宜它們了!”
公孫城面色凝重,但卻緊緊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戰意滿滿。
其餘人亦是如此,皆準備放手一搏,迎接待會的大戰。
“不管你們來多少,我就殺多少,我倒要看看,是魔尊復活的快,還是我殺的更快。”
陸沉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
十幾分鍾前,他就已經確定了,魔界之中死去的妖魔,是真可以復活的。
因爲他剛纔遇到了個熟悉的妖魔,一隻血蝠,正是他進入魔界後,去往的第一座城池,聚魔城的城主。
雖然對方已經不認識他了,但他卻可以肯定,對方絕對就是他曾經殺過的那隻。
可見,即便妖魔死去之後,可以在詭異的血池之中復活,卻也會付出一些代價,比如說記憶,以及目前還未探明出來的其他東西。
下一刻,陸沉舉劍砍出,精純渾厚的法力激盪,磅礴劍意瀰漫,封鎖這一片天地。
三昧真火以及黃泉之水化作的蛟龍,率先衝入水中,立刻使得現場出現詭譎的景象,
奔流不息的清澈河流,被染成兩種不同的顏色,兩股蘊含着奇特力量的江水,互相糾纏,卻又不影響分毫,各司其職合力絞殺衝出來的妖魔。
同時,浩然劍氣在陸沉身邊凝聚,彷彿變成無數實質化的飛劍,不斷朝着裂縫出口落下,猶如一場暴雨。
頃刻間,不同尋常的鮮血四濺,慘叫聲不斷響起,悍不畏死的妖魔,在死亡面前,似乎終於拾起了名爲恐懼的情緒。
鮮血彷彿染紅了天地,卻無法讓江水沾染任何的血腥。
“這氣息……他…這怎麼可能?”
“元嬰後期?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他消失的這段時間,究竟做了什麼?難道蜀山之中,有能加速時間流速的至寶?”
“陸道友果然是天縱奇才,他依舊純粹,沒有沾染任何先輩的氣息。”
衆人看到陸沉,僅憑一己之力,幾乎就鎮壓了眼前的魔窟,紛紛驚歎出聲,感到不可思議。
同爲元嬰修士,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境界想要有所提升,需要面對多大的困難?
絕大多數元嬰修士,每次突破,基本都是靠着漫長的時間積累,只有極少數,能夠因爲一些無法複製的機緣巧合,能夠做到突然的一鳴驚人。
可現在的陸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跨越兩個境界,實在是讓人不敢想象。
究竟要多麼奇特的機緣巧合,才能夠如此的驚世駭俗?
一時之間所有人臉上滿是錯愕,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陸沉的實力自不用多說,之前還只是元嬰初期時,便已經冠絕年輕一代。
就連當時元嬰中期的張鉅鹿,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他們甚至不敢想象,陸沉究竟有多恐怖。
被無數人嫉妒的他們,此刻面對陸沉,心中也只剩下了羨慕。
“難怪敢一個人先行至此,倒是我杞人憂天了。”公孫城苦笑一聲道:“不過既然來了,自當爲道友分擔一些壓力。”
自嘲的聲音落下,他拋出手中黑色的棋子,神情變得堅毅。
其餘衆人聞聲回過神來,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雖說明知不敵陸沉,且差距肉眼可見的進一步拉大,但身爲天驕,他們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並不願意就此放棄追趕。
一時之間,裂縫的上空,不斷凝聚各色華光。
衆人竭盡全力配合陸沉鎮壓妖魔。
如此一來,陸沉所面對的壓力驟然減小。
但他不僅開心不起來,反而心在滴血,這得喪失多少經驗值啊?
“只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這種級別的妖魔,來多少都不足爲懼,不過既然已經出手,也沒法阻止了。”
陸沉心中暗道:“不過說起來,也該給他們一些歷練的機會,畢竟他們同樣也是人間的未來。”
假如妖魔能夠從血池之中無限復活,對他來說或許不算是壞事,畢竟這樣一來,幾乎有了取之不竭的經驗值。
但對整個人間而言,絕不是什麼好事。
他雖然有自信,假以時日,自己可以處理絕大部分危機,但一個人終究分身乏術。
所以大包大攬不可取,也要給別人留一些歷練的機會。
一衆天驕齊聚,不過十幾分鍾,裂縫內的異動便已經平息。
因爲目前已經沒有妖魔可以殺了。
“一百七十多萬經驗,也還行。”
陸沉看着停止增加的經驗值,滿意的收回劍胎,倒也不貪。
經驗值這東西,只要魔界的入侵還在持續,根本就不可能缺。
“陸兄,能否說說,之前消失的時間裡,你究竟去了何處?”
解決完可能的隱患之後,衆人聚在陸沉身邊,江城充滿好奇的問道,對此充滿了興趣。
“沒什麼,不小心陷入魔界,被困了一段時間而已。”
陸沉神情平靜,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魔界之旅,並沒有讓他趕到驚心動魄的地方。
即便是在王城之中,直面魔王級別的強者,他也堅信全力以赴的自己,不可能會被人攔下來。
真要說的話,不過是衣角微髒罷了,實在不值一提。
很顯然這樣的說詞,衆人是不太相信的。
去一趟魔界,就能在短短几個月內,連續突破兩個境界?
真要是這樣的話,魔界恐怕會成爲人間修行者,每年必去的福地之一。
童瑤神色微動,知道陸沉不想說,便連忙岔開話題道:“還是說說,你叫我們過來的目的吧,總不能就是爲了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