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的事,後來何雨柱是聽秦京茹過來解釋過。
畢竟秦京茹作爲當事人,牽聯上何家,肯定要過來解釋一下。
說是秦老蔫家大門都被人砸了。
要不是公社幹部盯着村裡,搞不好就得把秦老蔫一家趕出村子。
全家七八口,一起跪在門口,跟着全村人磕頭道歉,這個事纔算暫時了了。
但秦老蔫一家名聲,在十里八村也算臭了。
別的不說,以前就是有人看着秦老蔫家條件不錯,想着結親。
那麼以後,也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何雨柱不關心這個,他這幾天把劉婷送到了醫院待產,最關心的還是劉婷生孩子的問題。
對於院子裡的事,何雨柱是一直有預測,肯定會有雞飛狗跳的一天。
對這個上面,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何雨柱也不是一無所得,至少通過這件事,掐斷了以後秦京茹求他的可能性。
這個話何雨柱沒有明說,但王福榮夫婦應該能懂。
發生這麼大的事,都牽連到何雨柱的前途了。
那麼以後秦京茹那頭要是有什麼事,想着求何雨柱,老兩口也沒這個臉開口了。
這個並不是何雨柱想着跟王家斷了,說白了,就是王家是王家,秦京茹孃家那關係本來就遠了一層。
以後王家要是有什麼困難,何雨柱還是會主動幫忙。
但像是要票證,安排工作這些破事,以後秦京茹求不上何雨柱了。
就算秦京茹想求,王福榮老兩口也會阻止兒媳的這種妄想。
何雨柱坐在一間古色古香的辦公室裡,把玩着桌面上的一副眼鏡。
屋子裡其實裝飾挺簡單的,除了一張辦公桌,一排書櫃,其他就沒有什麼了。
但就是書櫃裡那些發黃的書籍,就讓這間房子的氣質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站在書櫃前面整理書籍的,是一位四十多歲,面白無鬚的消瘦男子。
何雨柱嘖嘖稱奇,卻是笑道:“蕭醫生,你這鬍子颳了,怎麼看怎麼不習慣,就跟,就跟……”
“斯文敗類,人面獸心……”消瘦男子嘴角淺笑道,一臉儒雅,卻是漠不關心的說出了一串串罵人的詞語。
這種冷幽默讓何雨柱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他跟老蕭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算得上君子之交。兩人也算不上誰幫誰比較多,應該說互相都有,而且是彼此都不會勉強。
也就是何雨柱不會勉強老蕭同志去辦“醫死人,生白骨”的事。
而老蕭同志對何雨柱也是一樣。
何雨柱明白老蕭同志的醫術天花板在哪,而老蕭同志也很清楚何雨柱這個位置能辦什麼事,並且不違規。
這樣兩人相處就很舒服了。
“你該不是天天守着老婆孩子的人,怎麼這幾天都是守在醫院?”等到何雨柱笑夠了,老蕭同志才慢條斯理的問道。 “別瞎說,讓我老婆聽到,罰我跪搓衣板,你替我去跪啊?我就是疼老婆,所以才天天來醫院的。”何雨柱明顯的就是一愣,然後還是以玩笑應答。
老蕭同志聳聳肩,並不附和何雨柱的狡辯。
何雨柱眼見這套說法不行,也不由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卻是對着老蕭問道:“對了,你在這邊放這麼多古籍,不怕那些小年輕啊?”
老蕭說話節奏仍舊是很慢,好像沒什麼事能引起他慌亂一樣,他愛惜的撫摸了一下這些古籍,眼神中有光,猶如看到了絕世美女一般,帶着點癡迷說道:“你不懂,也就是放在這副院長辦公室,纔是最安全的地方。
反而放在家裡,我纔不放心。”
老蕭雖然說的不清不楚,但何雨柱明顯聽明白了,卻是點點頭說道:“也是,能進到這兒的人,都懂這些。”
老蕭也是微笑,回頭走到何雨柱面前,接過何雨柱手裡的眼鏡,掏出手絹擦擦給自己戴了上去,這才說道:“其實這些書,都已經藏在我心裡了。
我想着留下這些,是給後面學醫的人看的。
唉,現在年輕人,願意學中醫的是越來越少了,願意相信中醫的也是越來越少了。”
“沒評判標準,也沒系統的學習辦法,還有很多老先生想着留一手。
像是西醫那些,有個五年八年,配合高科技,就能給絕大多數病症看病治療。
而中醫,你臉上沒鬍子,我都看不習慣。”何雨柱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些,還有些事情,何雨柱都是懶得說。
關鍵他也不懂,就好像有些優秀中醫,看病時,還把天時這一項給算了上去。
同樣的病,同樣的藥,秋天就能治好,其他季節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玩意,已經不單單是醫術了,而是玄學。
老蕭同志也是難得的皺起了眉,沉吟的說道:“我老師那一批人,已經七老八十了,現在我們這一輩人,沒一個能接他們的班。
再往我們下面,那就更浮躁了。
我現在都看不到希望了。
總不能老祖宗幾千年傳下來的東西,就這樣斷了吧?”
何雨柱搖搖頭,這個上面他也想不通,目光卻是投向了那些古籍上面,也是沉吟着說道:“只要有這些古籍在,中醫就斷不了。
老祖宗幾千年總結出來的經驗,那是最完善的。
以後會難一些,也有人會詆譭,但絕對不會斷。
再說你現在鑽研西醫,想着中西配合,不也是一條新的出路嘛。”
老蕭難得的露出了笑意,他這些年的確在學習西醫,在這個上面,也有很多老先生批評他,說他是不學無術。
但是他老師卻是很開明,老人家話也是簡單,就是“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只要能學以致用,就不算白費功夫。
何雨柱不願意再聊這麼深沉的話題,卻是自曝了起來,這個上面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在職場上面,基本上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
何雨柱說道:“什麼事都難,現在外貿口,輕工,市裡區裡,都給我推薦了接班人,天天有人過來做說客。
特麼的,老子還年輕,還沒退休呢,這個時候就給老子推薦接班人了。”
兩個老男人,各自倒起了苦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