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他們過去究竟是什麼一種關係,顧澈很是反感聽到別人說他小妻子不好的地方。
他的小妻子很懂男人,至少是很懂他,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是開心的,顧澈當下就反擊了回去,“既然你覺得她那麼不好,幹嘛要學她落淚的樣子,她會讓我心疼。”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是微勾的,他的小妻子什麼時候都是那麼單純沒心機,更不會處心積慮去算計人。
高雅瀾彷彿聽見了心碎的聲音,顧澈的這番話,讓生性高傲的高雅瀾,當下就止住了哭聲,“那我呢?”
這是她一直都很想問的,她跟喬依然在顧澈心裡究竟是怎麼的兩個女人,她可是顧澈認識了十五年的女人,而喬依然和顧澈認識連十五個月都沒有。
“識趣點,別再依然身邊晃悠。”顧澈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着顧澈從他們身邊走過,高雅瀾心裡格外不是滋味,在晚上的宴會廳角落,顧澈是那麼不跟她留情面,現在又這樣當她是空氣。
她不願意相信,顧澈就真的一點都不念舊情了,她跟着顧澈身後走了去。
他們的距離本來不算遠,而她還一路小跑着,可是距離卻是越來越遠了,高雅瀾苦澀地笑了笑,又安慰着他自己,是不是他在躲她。
他躲她,是不是就能說明他已經在動搖了。
既然是這樣,她就更需要加把勁了。
“小姐,你不能進去”,顧澈和唐浩宇過了專門預留給他們的通道,高雅瀾卻被工作人員給攔住了。
聞着那燻人的榴蓮殘餘下來的味道,高雅瀾雙手握了握拳,曾經那麼討厭榴蓮味的男人,竟然會爲喬依然帶榴蓮回去。
高雅瀾完全就沒有預估到顧澈竟然對喬依然到了這種會改變他自己的地步了,她更加恨了。
憑什麼,憑什麼,她得不到的,喬依然居然全部都得到了。
明明她纔是最懂顧澈的那個人,只是她自作聰明做了些錯事而已了,阿澈,她錯了,你能原諒嗎?
注視着顧澈和唐浩宇上了擺渡車,高雅瀾站在原地絲毫都沒覺察到身後有人走近了。
方睿霖擡起手想拍拍她肩膀,可最後看着顧澈所坐的車,他的手又放下了,“雅瀾,你也看見了,你這樣一點也不高雅瀾的做法,只會讓他反感。”
久久,高雅瀾都沒有回答,直到看到顧澈的私人飛機飛上天之後,她纔回頭看身邊的方睿霖,“我明白了,我以後一定會很高雅瀾去面對阿澈,他遲早都會是我的,是不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是不是?他其實是愛我的。”
執迷不悟的女人,太讓人心疼了,方睿霖轉移了視線,高雅瀾眸底的渴望,讓他沒辦法說出事情的真相,“雅瀾,我們的飛機也安排好了。”
爲了幫她,方睿霖舔着臉對顧澈說,“我以後再也不懷疑你老婆了,我會把她當弟妹,好好尊敬,愛護,正常對待,只要你去跟雅瀾說幾句話,這些我都能做到。”
就是這樣,纔給高雅瀾換回跟顧澈獨處的幾分鐘。
他甚至不惜出動關係,取消了午夜所有回S市的飛機,就爲了守株待兔等顧澈,蹭他飛機一起回S市,讓高雅瀾跟顧澈多點相處機會。
他們上了飛機,方睿霖故意選擇一個遠離高雅瀾的位置坐着,他獨舔傷口的時候,不願被她看見。
當顧澈火急火燎拎着一箱榴蓮到家的時候,已經早上五點半了,天色還有些灰暗,整個海邊別墅裡還是安靜一片,黑乎乎的一片,只有幾盞路燈亮着。
他連鞋子也來不及換,就邁着長腿闊步走到了主臥門口。
他上樓梯的聲音有點大,到了二樓的走廊處的時候,才慢慢地減小了走路的聲音,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榴蓮,這個小東西跟他鬧彆扭了,居然找別人傳話要他給買榴蓮。
味道雖然有點刺鼻,只要她喜歡就好,他吸了吸鼻子。
當顧澈輕輕地又小心翼翼推開臥室門的時候,他心下一驚,手上拎着的那箱榴蓮差點就掉在了地上,只是撞到了門框上,隨之他隱忍着怒火,直接把整個房門都給踢開了。
“滾!”興致勃勃回到家的男人,看到了另一個男人正俯身摸着躺在牀上的喬依然,他的嘴就那麼近近地快要貼上她的手了。
倘若他在晚回來一點,是不是就會看到更多不看入目的畫面了。
“啪嗒”一聲,那箱榴蓮被顧澈直接大力地砸在了地上,那塑料箱子裡的榴蓮就四散在房間裡了。
其中有一個最大的榴蓮滾向了正在牀邊幫喬依然貼膠布的賴柏海腳上。
“握,草,謀殺啊,”賴柏海鬼叫的聲音,使得喬依然不再閉眼假寐了。
從顧澈進門的聲音,她就知道是他回來了,她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的時候,就聽到了他說“滾”。
不知如何是好,她就繼續維持着閉眼的狀態。
“我要加工資,你家童養媳又是大半夜生病了”,聰明的賴柏海,聽這聲音,感受到顧澈可以凍死人的氣場,他要是還不知道是爲什麼,他就是傻子了。
一邊說着話的賴柏海,還一邊把剛纔給喬依然打的點滴從地上撿起來說,“喏,都打了兩瓶點滴了,剛纔就是給她貼個膠布而已。”
臥室裡只有一盞微弱的牀頭燈亮着。
“怎麼生病了?”顧澈推開賴柏海,他只是瞪了賴柏海一眼,就讓賴柏海有種“你給我等着,以後再慢慢跟你算賬”。
“吃太多了,急性腸胃炎,打完點滴,應該沒事了。”賴柏海覺得以後給喬依然看病,他真要去考慮變個性了,要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顧澈給弄死的。
顧澈坐在牀邊,看着喬依然那張比白天小了一圈的臉,這才半天不到的時間沒見,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他伸手去碰她那蒼白的小臉時,她剛好轉身,只留了個背影給他。
她很明顯的就是,還在生氣。
正在喬依然更衣間看着自己過去作品的蔡媛媛,聽到房間裡的喧鬧聲,立馬跑了出來,“吵什麼啊,賴柏海你看病要用嘴嗎?”
“還不是你這個刁蠻的大小姐,非得吝嗇地只給我開一盞微弱的牀頭燈,我大半夜被你叫出來,忘記帶隱形眼鏡了,看不清楚你大嫂的手,就距離近了點去看,就被你阿澈哥差點當奸一夫給用榴蓮砸死了”,賴柏海邊說邊往後退着,他躲在了蔡媛媛身後。
昏暗的房間裡,蔡媛媛看着喬依然背對着顧澈,“阿澈哥……”
“都出去”,顧澈清冷如冰塊的聲音像西伯利亞的寒冰一樣。
蔡媛媛覺得很有必要把喬依然爲什麼難過的事情告訴顧澈,可是她才說了一個“你”字,就被賴柏海拖出去了,“大小姐,出去咱們好好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