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太陽很大,走出停車場的時候,喬依然伸出手擋在眼睛前,她想到顧澈馬上就要見到她媽媽,外公了,心裡一緊。
“老公,公司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你處理,要不你趕快回去吧。”勢力的外公和貪得無厭的媽媽,一想起他們,喬依然就頭疼,擋着太陽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她作爲跟他們有血緣關係的人,都異常反感他們的說話辦事方式,就別提跟他們毫無血緣關係的顧澈了。
她擔心她奇葩的家人會讓顧澈反感。
“是時候去正名一下了。”一般女人不都是很開心自己老公跟着自己回家見家長嗎?
何況他們還是已經結了婚,他還未正式拜訪過喬依然的家人,倒是從跟着調查鄭彥的人口中得知,那小子隔三差五就來醫院看喬依然的外公。
“老公,證明什麼?證明你很有錢嗎?”她是是真怕她媽媽獅子大開口找顧澈要東西。
當初她可是家裡負債累累被逼的走投無路才嫁給顧澈的,她骨子裡還是有些自卑。
這個小東西的理解力真是讓他汗顏,以後有了孩子一定不能給她帶,“有這個必要嗎?”
“沒。”她訕訕地回答着,顧澈長得可真高,高到都可以替她擋住太陽光了。
這份幸福,這個男人,可以一輩子都屬於她嗎?
答案是未知的。
還沒進去病房,在病房走廊上,喬依然就聽見了她媽媽呵斥護工的聲音,“我花錢僱你來是照顧我爸爸的,不是來看你臉色的,你苦着一張臉,我爸爸的病要怎麼好起來,你這種服務態度,我必須要找你們領導投訴。”
“喬太太,我……我沒有,苦着一張臉,我本來就是長這樣的。求求您不要再跟領導投訴我了,再投訴,我就會被炒掉的。”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聲音,微弱地求着情。
尷尬的喬依然,直接推開了病房門,她生怕她媽媽又對護工講出刻薄的話,“爸爸,媽媽,阿澈來了。”
方纔正叉着腰罵人的柳正榮,立馬收斂起臉上的兇狠,臉上瞬間就堆滿了笑容,“小王,你今天先下班。”
然後把今天的報酬塞給了小王,笑意盈盈地跟小王說,“多的就不用找了。”
說好了是200元每天的看護費,只給150元,還說不用找,被推出病房外的小王,一人在病房外凌亂着。
“岳父好,岳母好,外公好。一點小小心意。”顧澈一一和他們打着招呼,他把兩盒上等的人蔘和鹿茸遞給了柳正榮。
“阿澈,你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麼禮品,外公就想見見你而已,一家人幹嘛那麼客氣。”說這話的時候,柳正榮雙眼發光地瞅着顧澈帶過來的禮品。
憑喬依然那不討喜的個性,她認爲喬依然得不到顧澈的歡心,要不然顧澈也不會隔了這麼久纔來拜見她這個岳母。
畢竟顧家長孫的身份在那裡,這些人蔘和鹿茸應該不會太差勁,如果是會來事的小女兒喬惜夢嫁過去,說不準就能輕而易舉抓住顧澈的心,那送的人蔘和鹿茸肯定就更值錢,說不準還有大把鈔票送過來,那樣就夠讓她弟弟弟妹們眼紅的了。
“應該的。”顧澈簡單掃視了一下這個私人病房,除了單獨的病房外,還有一間陪護的休息室,看樣子唐浩宇的辦事效率和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
昨天早上他替喬依然接了她媽媽的電話,他岳母趁機就抱怨普通病房吵,換個病房對他來說只是一通電話的小事而已。
當他眸光掃過喬志遠的時候,煞有介事問着,“岳父,最近還有空釣魚嗎?”他岳父的釣友可是鄭彥。
“阿澈,你這岳父就是賤骨頭,不釣魚睡不着。在醫院陪護無聊,不能去釣魚,還把鄭彥叫過來大聊釣魚經。”柳正榮講的是眉飛色舞,她都沒正眼看喬依然。
究竟岳父和鄭彥之間是存在什麼關係,他這個看似一臉慈祥的岳父,揹着他究竟做過些什麼?
雖然現在還沒查清楚,但是喬志遠那單疑點重重的高利貸事件,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沒準哪天他就聯合鄭彥把喬依然那個蠢女人當槍子使了。
岳母是個直腸子,說不定以後是個突破口。
“媽,喝水。”喬依然深知她媽媽數落起她爸爸來就沒完沒了的,而顧澈又最煩人囉嗦,更要命的是她媽媽好死不死又提到鄭彥了。
前幾天才因爲鄭彥跟顧澈鬧過彆扭,顧澈可是天生對鄭彥有偏見,她怕顧澈發怒,不想把第一次見家長的場面弄得太僵了。
柳正榮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口裡覺得無味,“喝什麼水啊,姑爺來了,得喝上等的毛尖。”
“喬志遠,你趕緊的給阿澈泡一壺好茶。”柳正榮吩咐着,這個女婿真是越看越順眼,又把顧澈帶到了外公的病牀前。
“阿澈,依然,你們慢慢坐,我去燒點水。”喬志遠很高興再次看到大忙人女婿,他心裡甚是踏實。
“今天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給岳父選根好點的魚竿。我朋友的店裡,最近到了一批達瓦的魚竿,等岳父有空一起去挑挑。”顧澈銳利的鷹眸一直捕捉着喬志遠的一舉一動。
當喬志遠聽到鄭彥的名字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是故意僞裝的嗎?
“達瓦的魚竿?我在喬志遠那些魚刊雜誌上看過,一根就好幾萬,貴一點的就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柳正榮不驚咂舌,顧澈果真是S市的豪門,出手就是不凡。
那幾盒上等的珍貴人蔘和鹿茸,說不準也值不少錢,待會等她弟弟弟媳過來,可要利用這個金龜婿來掙幾分臉面,他們可是狗眼看人低很久了。
昨天顧澈找人給柳父換了私人病房,她弟弟弟媳們總算不對她冷臉冷語了,但還是瞧不上。
喬依然看着自己媽媽算計的模樣,她忐忑不安地只想儘快離開這個病房,腦袋瓜裡想着要找什麼理由先走。
她生怕她媽媽比照最貴的達瓦魚竿找顧澈要東西,她媽媽那種貪得無厭的人,看着能擠出來錢來的人,更會獅子大開口,指不定一開口就是幾百萬甚至更多。
緊盯着自己媽媽那快要蠕動的脣,喬依然搶在她媽媽動嘴之前,抱着顧澈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老公,我想回家,腳有點疼。”
她皺着眉,扶着額頭,柔軟的身子把重心全部放在了顧澈身上,就算這時候顧澈要帶她去進行腳部手術她也認了。
她是真的很怕,貪婪的媽媽會讓顧澈對她產生反感。